第34章 溫情滿屋

  鑑於厲邢看向自己的目光且歹毒且詭詐;

  童晚書晚上一直留在厲醫生的理療室里直到深夜十點左右。

  她跟厲溫寧從列夫托爾斯泰,一直聊到法國的羅曼·羅蘭;又從羅曼·羅蘭,聊到白居易的憶江南。

  感覺時間還早,童晚書便纏著厲溫寧跟她講細胞的分裂和基因突變;甚至於聊到了漸凍症和卡恩斯-賽爾綜合徵。

  雖然童晚書聽得是雲裡霧裡的,但十分佩服厲溫寧的博學多才。

  似乎一講到醫學方面的知識,厲溫寧就滔滔不絕了起來。

  連橘貓肥仔都被他給講睡了。

  「晚書,都快十點了。你趕緊回房跟厲邢早點兒休息去吧。」

  厲溫寧這才意識到:自己盡然講了一兩個小時。

  「我還沒聽夠呢……厲醫生你累了?」

  現在才十點,出了這扇門還是很危險的。

  說不定厲邢那傢伙正等著收拾自己呢。

  貓糧是他自己搶著吃的,竟然也能賴上她?

  「晚書,你是不是跟厲邢又吵架了?」

  似乎厲溫寧看出童晚書一直逗留在他理療室的意思。

  「沒有啊。我們挺好的。」

  童晚書實在沒控制得住,下意識的打了個哈欠。

  「晚書,趕緊回屋睡覺去吧。別在我這裡聽催眠曲了。」

  厲溫寧紳士的微微一笑,「別為難自己。」

  「那……那您也早點兒休息。」

  被厲溫寧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童晚書這才難為情的起身離開。

  理療室門外,童晚書靜靜的聽了一會兒聲音,發現整層樓都安安靜靜的。

  難道厲邢又去找女人了?

  也好!

  至少她今晚能睡個安穩覺了。

  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童晚書走到婚房前,貼近房門聽了一會兒,發現裡面靜悄悄的。

  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婚房的門,發現厲邢果然不在。

  童晚書這才鬆了口氣。

  吃了兩粒阻斷藥後,童晚書便回了客房裡。

  當時的童晚書並不知道:她吃了好幾天的阻斷藥,只不過是進口的維生素。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客房,童晚書剛想躺下好好回回元氣,卻發現客房的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有著一對異色的眼瞳:幽深的黃琥珀色和冷意的淺藍色。

  還有頸脖上半面佛、半面魔的紋身……

  「半面佛先生,您……您怎麼來了?」

  不是害怕,不是恐慌;

  而是驚訝!

  甚至於帶上了一點兒小小的驚喜。

  似乎床上的男人也有那麼點兒意外:因為女人看到他時,不是恐慌慍怒,卻帶上了那麼點兒驚喜之意?

  「我知道了,您是來看厲醫生的吧。」童晚書柔聲說道。

  女人眼眸中的悅色,那是藏不住的。

  「嗯。」男人幽幽的應聲。

  「厲醫生應該還沒睡下,您現在可以過去看他的。」

  童晚書溫聲提議。

  靜靜的看著溫婉似水的女人,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些。

  「還是不見了……我怕嚇著他。」

  男人疲憊著姿態,「剛剛我聽到他跟你講的那些細胞分裂和基因突變了。」

  童晚書抿了抿唇,莫名的心疼眼前的男人。

  「知道我哥好些了就行。這些天,辛苦你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金屬的質感,像是被過濾過一樣。

  尤其是那聲『辛苦你了』,著實溫暖了童晚書的心。

  「不辛苦的。」

  童晚書輕咬了一下唇,「其實我照顧厲醫生,除了因為對他的尊敬和敬佩,也有自己的小私心:就是想他快點兒好起來,好給我弟弟做心臟手術。」

  男人靜靜的聽著女人對他吐露著心思。

  「喻……喻先生,你為什麼老看著我啊?」

  看到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看,童晚書的臉上頓時飛過一片俏麗的紅彤。

  那少女矜持又嬌羞的美好模樣,養眼又撩人。

  「餓了……」

  男人疲乏且慵懶的淺哼一聲。

  「您不會還沒吃晚飯吧?我現在就給您去做。」

  童晚書立刻起身朝門口走去。

  男人:「……」

  或許他口中的『餓了』,跟她理解的『餓了』並不是同一種餓!

  剛走兩步,童晚書又返了回來。

  「對了喻先生,我還不知道您想吃什麼呢?有什麼忌口的嗎?」

  對於童晚書來說,能給自己和弟弟的救命恩人做飯,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兒。

  看到女人竟然對自己如此的殷勤,甚至於嬌羞,男人的心似貓撓一般。

  「嗯……牛排吧。」

  盛情難卻,男人便幽聲說道。

  「好,我這就給您去做。」

  童晚書抿著紅唇的模樣,著實沁人心脾;

  舒眼又養心。

  「別讓厲家人知道。」

  男人意味深長的叮囑一聲。

  「放心吧,我就說我餓了,我想吃。」

  童晚書抿了抿唇,「那喻先生,您稍等片刻哦。我馬上就好。」

  說完,童晚書便飛快的跑出了客房;疾步朝樓下奔去。

  而她的身後,則是一雙又狼又欲的異色眼瞳。

  *

  樓下的中式廚房裡,溫伯正在吩咐家僕明天早晨大少爺的藥膳餐。

  就見二太太童晚書從中式廚房門前晃過,跑去了西式廚房。

  「二太太,您找什麼呢?」

  看著二太太打開了超大的雙開門冰箱,溫伯連忙上前問道。

  「哦,我餓了……想吃牛排。」

  童晚書找到了一塊上好的雪花牛肉,用紙巾吸附去上面的水份後,便直接開始煎牛排。

  趁著煎牛排的功夫,童晚書又開始做水果拼盤和蔬菜沙拉。

  「二太太,您這是在給二少爺做夜宵嗎?」

  溫伯好奇的問。

  畢竟那塊一斤重的雪花牛肉,不是童晚書一個人能吃得了的。

  「不是……是我自己吃的。我……我餓了。」

  童晚書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溫伯微微一愣:二太太什麼時候胃口變得這麼好了?

  難道說……

  可太太嫁過才十來天,也沒這麼快就有喜了吧?

  「溫伯,二少爺他……他不在家吧?」

  童晚書下意識的問。

  似乎還是有那麼點兒心虛的。

  其實童晚書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剛剛還在的。不過二少爺最近心思重……」

  溫伯還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童晚書根本沒上心溫伯的話,只要厲邢不在就好。

  將煎好的大塊牛排和水果拼盤,以及蔬菜沙拉裝盤後,童晚書連忙端著餐盤朝樓上走去。

  「喻先生,牛排好了。」

  等童晚書推門進去才發現:男人竟然睡著了。

  不過睡著的男人跟厲邢還真有點兒像。

  突然,童晚書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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