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主臥室里,感覺身邊一空的厲溫寧,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
「可可……可可……」
沒能撈抱到小妻子的厲溫寧,瞬間清醒。
「可可,你在哪兒?」
因為小妻子剛剛才懷有身孕,加上溫可又有走路不看路的習慣,擔心小妻子晚上起夜時磕著碰著,厲溫寧連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可洗手間裡並沒有妻子的身影。
「難道可可餓了,下樓找吃的去了?」
厲溫寧穿上上衣,連忙奔出去尋找妻子的身影。
就在二樓的轉角處,厲溫寧遇上了正從書房裡出來的溫伯。
剛在書房裡,溫伯看著正酣睡的大太太,並沒有叫醒她。
只是拿來毯子,小心翼翼的蓋在了大太太的身上,便轉身走了出去。
恰巧遇上了出門找大太太的大少爺厲溫寧。
「溫伯,你看到可可了嗎?」
溫伯下意識的看向二樓樓梯口,還好二少爺走得夠快,並沒有被出門找人的大少爺發現。
雖然溫伯有些許埋怨二少爺為何對大太太如此之粗魯,但為了家庭的和睦,他也不便多少什麼。
更不能當著大少爺的面說!
「大太太正在書房裡睡著呢。」
溫伯壓低聲音說道。「我剛進去想問問她要不要吃點兒夜宵,發現她睡著了,就沒有擾醒她。」
「可可怎麼睡在書房裡?」
厲溫寧疑惑一聲,便疾步走進了書房。
果然看到小妻子正酣然的睡在書房的沙發床上。
「可可,怎麼睡來書房了?」
厲溫寧傾身過去,先親了親妻子的臉頰,隨之輕柔的叫喚了她幾聲。
昏睡中的溫可,只是沉沉的睡著,似乎對外界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能是……可能是來看書的吧。」
溫伯有些不自然的接話道。
總不能說,是被二少爺厲邢打暈了丟到二樓書房來的吧。
那樣還不得急死大少爺厲溫寧啊。
畢竟大太太肚子裡可懷著大少爺的命呢。
溫伯知道,大少爺是個十分惜愛自己子嗣的居家好男人。
「看書?我家可可真沒那個愛好。」
厲溫寧溫和的笑了笑,「乖老婆,咱回房間睡覺去吧。」
雖然書房裡的沙發床也能睡人,但溫可可是身懷有孕的人,自然是睡到主臥室里更舒適一些。
厲溫寧小心翼翼的托抱起沉睡中的小妻子,在溫伯的陪護下一路走回了主臥室里。
「可可,怎麼亂跑啊?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
等溫伯離開後,厲溫寧溫情的將懷孕的小妻子擁在懷裡,柔聲細語。
骨節分明的白皙大手,柔之又柔的覆蓋在溫可的孕肚上。
「以後可不許晚上亂跑了……磕著碰著怎麼辦?老公該多心疼呢!」
厲溫寧蹭親著妻子有些涼意的臉龐,「小臉怎麼這麼涼?老公給你暖暖吧!」
厲溫寧幾乎把小妻子整個人都擁在自己的臂彎里,用自己的體溫來溫熱妻子略顯涼意的身姿。
睡夢中的溫可嗚哼一聲,翻了個身,只將後背晾給了男人。
曾經的溫可,每天晚上睡覺時,恨不得像只八爪魚一樣粘著厲溫寧;
可今晚的溫可似乎對厲溫寧挺嫌棄的。
奈何醒不過來,『溫可』只能潛意識裡避讓著厲溫寧的擁抱。
對於這具身體的掌控,還停留在夜晚本體睡熟後最薄弱的時刻;
要完全掌控這具身體,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只是『她』沒想到:厲邢那個渣男,竟然……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打她?
打得挺好!
下回繼續打!
最後把她肚子裡的孩子一併給打死!
那樣整個厲家才熱鬧呢!
不但厲家熱鬧,連溫家也會摻合進來一起熱鬧!
說真的,『溫可』似乎有些期待厲邢能出手更狠一點兒,直接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打掉最好!
小叔子打掉了嫂子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就勁爆!
只是剛剛挨了厲邢一手刀,『溫可』想再次掌控這具身體,怕是有些難度。
而且只有『她』稍稍掙扎,就有可能喚醒原本的溫可意識。
所以『溫可』只能忍著強烈的噁心感,被厲溫寧抱在懷裡睡。
……
翌日清晨。
雖然厲邢很困,但他還是陪同妻子童晚書一起下樓去覓食。
童晚書不太喜歡讓保姆把食物送進房間裡來,那樣會弄得整個房間都是味兒。
所以童晚書一早便自己下樓吃早早餐。
考慮到自己昨晚打了溫可一手刀,直接把她給打暈丟在二樓書房裡,也不知道那瘋女人一早不會會作妖……
為了掌控主動權,所以厲邢雖然很困,但還是跟著妻子一起下了樓。
「厲邢,你怎麼也下樓啊?」
童晚書好奇的問,「你不用陪你的心肝寶貝再睡會兒麼?」
在童晚書看來,復得兒子的厲邢,簡直就是父愛爆棚:
除了上洗手間不帶上他寶貝兒子,只是因為捨不得熏著他寶貝兒子之外,其它時間只要他在家,那兒子小喻鐵定是他的隨身掛件。
「當然想了……可今天想陪著你。」
厲邢攬過妻子的腰際,直接抱起她朝樓下走去。
「厲邢……厲邢,你別抱著我。讓人看了多不好。」
童晚書雖然驚叫出聲,但身體格外的老實,緊緊的纏抱著厲邢的頸脖。
如此的膩膩歪歪,童晚書還挺喜歡的。
剛下樓,就看到厲溫寧從廚房裡端出什麼東西正鬼鬼祟祟的準備上樓。
「吃獨食呢?鬼鬼祟祟的!」
厲邢悠哼一聲。
「吃什麼獨食啊?可可身體偏寒,我做了點兒營養羹讓她吃著暖暖身體。對了,給晚書也做了一份兒,不過不能多喝,小心小喻上火。」
厲溫寧交代一聲後,便急匆匆的端著營養羹上樓去了。
「厲醫生,你慢點兒。」
童晚書調侃似的說道,「唉,好羨慕可可啊,有人愛,有人寵。才剛懷孕,就被全家寵成了國寶!」
「行了,你別調侃我家可可了。你懷孕那會兒,我也沒少給你做營養羹。」
身為準爸爸的厲溫寧,笑得格外的燦爛。
可厲邢卻是一臉的愁容。
大概率他的傻哥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女人又跑去勾引他了吧?
這溫可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
竟然會對他有意思?
還是想破壞他的家庭?
她究竟想得到什麼呢?
又想達到什麼目的呢?
厲邢則是一頭的霧水。
如果溫可只是想要錢,他大可以看在他哥的面子上,給她一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巨款;
但如果溫可是奔著破壞他的家庭,從而毀了他哥和他……
一時間,厲邢真不明白溫可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難道只是單純的愛上了他這個人?
自己的魅力有那麼大嗎?
「怎麼了?我怎麼看你心事重重的?」
童晚書順著丈夫思索的目光朝樓上看去,「你是在嫉妒你哥比你會疼老婆嗎?」
厲邢淡淡的笑了笑,擁過妻子親了一口。
「我跟我哥疼老婆的方式不一樣……我的方式,你更喜歡!」
男人那魅惑的言語,將童晚書羞了個大紅臉。
「喜歡你個頭!別……別碰那裡……你動兒子的口糧,小心兒子一會兒找你算帳。」
童晚書窩在男人的懷裡,愜意的聆聽著男人的情話。
「二太太,您的早餐好了。您先湊合著吃點兒。」
溫伯端來了小食和燕窩,「這營養羹大少爺吩咐您每次只能喝上一小碗。喝多了小喻小少爺容易上火。」
「那就別喝了。這湯水看著就寡淡,也沒什麼營養。」
一聽說他兒子喝neinei會上火,厲邢瞬間就不樂意讓妻子童晚書喝了。
反正家裡有吃不完的補品,根本犯不著喝一個兒子吃了會上火的營養羹。
「我就要喝。」
童晚書也任性,見厲邢不讓她喝,只是擔心他兒子喝neinei會上火,她就更要喝了。
「這營養羹是驅寒溫體的,二太太喝了有好處。」
溫伯補上一句。
厲邢瞪了溫伯一眼,沒接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得越多,妻子童晚書只會任性的喝得更多。
其實童晚書又怎麼會不寵愛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聽話的喝了一小碗後,她便沒有繼續再喝。
「我也要喝,我也要驅寒。」
為了擔心妻子趁自己不在家時繼續喝,厲邢索性把剩下的營養羹都喝完了。
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熱乎了起來。
帶著莫名的亢奮!
看來這女人滋補的營養羹,男人是真不能亂喝。
在童晚書吃完早早餐時,溫可才七搖八晃的下樓來。
「啊呀,我的脖子好痛……好像被人拿刀砍過一樣……」
溫可一邊下樓梯,一邊撫著脖子哀嚎著。
「怎麼脖子又痛了?昨晚你又起夜磕到哪裡了?」
童晚書連忙起身上前來迎接連路都走不穩的溫可。
厲邢淡定的吃著妻子吃剩下來的燕窩,也沒有接溫可的話。
「不知道……就覺得脖子酸酸的,痛痛的,像是被人拿刀砍過一樣……晚書,你懷孕時也這樣嗎?」
溫可窩在童晚書懷裡,「懷孩子真要這麼辛苦的嗎?」
「懷孩子哪有不辛苦的。你這才一個月不到呢,等以後月份大了,吃吃不好,睡睡不下,兩隻腳還得掛氣浮腫……哪個孕婦不是煎著日子過的。痛並快樂著啊!」
童晚書安慰著剛懷孕不久的溫可。
厲邢的眼眸沉了沉。
似乎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對溫可真有些蠻橫了。
她可是一個孕婦,自己昨晚還那麼打她?
可是她的行為實在是……實在是讓人不齒啊!
這瘋女人這是吃錯什麼瘋藥了?
懷了個孕,就轉性了?
對他有意思了?
不應該啊!
「無論怎麼辛苦,我都要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把我和厲醫生的寶寶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厲醫生可寵我們的寶寶了!一早給我做了營養羹。」
溫可俏皮的嬌笑著,「半面大佛沒給你做吧?」
「他啊……就知道跟我搶東西吃!」
童晚書怨怨的瞪了厲邢一眼。
其實童晚書更喜歡厲邢寵自己的方式:狂野且深邃,霸道也溫情!
「可可,脖子還疼嗎?我配了點兒溫和的中草藥給你敷上。不會傷到胎兒的。」
厲溫寧急匆匆的下樓來,手裡拿著剛配好的中藥熱敷包。
「哥,實在不行,你晚上睡覺時把小嫂子系在自己身上好了。一來呢,可以防止她晚上亂跑;二來呢,也免得她磕磕碰碰。」
聽著厲邢像是在調侃;
但他卻是在用另類的方式給自己脫困。
好讓他哥厲溫寧主動知道真相!
「這個主意不錯。親愛的,要不你晚上綁著我唄,像系小孩兒一樣。那樣我就不會磕著碰著了。前天晚上是腰疼,昨天晚上是脖子疼……今天晚上還指不定哪裡疼呢!」
溫可竟然認可了厲邢的提議。
這讓厲邢就更加疑惑不解了。
傻白甜的溫可,究竟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她究竟是故意為之?
還是夢遊症的無意識行為?
這些天來,厲邢也研究了一些夢遊症的症狀,可沒有哪例夢遊症,會像溫可那樣言行舉止清晰,且思維毫不混亂。
真像是大變活人一樣!
「好好好,那今晚我就在你和我的手腕上系好束帶,這樣你一醒,我就能感覺得到。」
厲溫寧也怕了自己晚上亂跑的小妻子。
小妻子懷了身孕,他是真擔心妻子一不小心會磕著碰著。
「溫可,你們溫家……有人有過夢遊症嗎?」
厲邢直接問出了口。
他覺得,與其委婉的問,還不如直截了當。
因為白天的溫可,跟晚上的溫可,簡直判若兩人!
「夢遊症?沒有啊!」
溫可托腮想了想,「不過厲醫生說,昨晚我自己跑去書房裡睡了……可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你說我又不愛看書,跑去書房幹什麼呢?」
一旁的溫伯沉默是金。
他實在不方便當著二太太和大少爺的面兒說:是二少爺把大太太打暈,然後丟回書房裡的。
不過……不過大太太怎麼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溫伯,厲醫生說……說你昨晚去書房時發現我的……那時候我在幹嘛?看書嗎?還是在睡覺?」
溫可問向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在書房時的溫伯。
「您睡著呢。睡得正沉,我就沒叫醒您。」
溫伯還是沒肯說出是二少爺打暈大太太,並丟回書房的事實真相。
「厲邢,晚書,你們要是沒意見,我想在家裡裝監控。可可懷孕了,我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潛在危險。」
厲溫寧突然提議。
「同意!」
厲邢附和道:「我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