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書,讓我好好寵寵你,寵寵我們的孩子吧。」
男人的聲音,帶著霸氣,卻也能聽出祈求的意味兒。
「……」
這句話,直接讓童晚書聽破防了。
一句好好寵你,好好寵我們的孩子,這是曾經的童晚書夢寐以求的;
也是她付出生命的代價才換來的!
童晚書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實在拒絕不了這個男人說要寵她和他的孩子!
兒子小喻上一世,都沒能等到他親生爹地的寵愛,這一世,童晚書實在拒絕不了兒子享受父愛的權力。
見童晚書不說話,男人知道自己的化憤怒為寵愛的計劃起到了作用。
他順勢攬過童晚書的肩膀,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這裡是學校……麻煩你嚴肅點兒!」
童晚書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立刻將男人搭放在肩膀上的手給推開了。
男人聽話的將搭在童晚書肩膀上的手給挪開了,但卻沒有挪太遠;
半分鐘後,童晚書便感覺到有隻溫潤的大掌,覆在了她的腹上;那掌心裡的溫熱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厲二少您好,我是晚書的好友,我叫溫可。」
溫可大大方方,又羞羞答答的介紹著自己。
準確的說:溫可喜歡的是半面佛那冷酷的容顏;和厲二少這桀驁不羈的秉性!
其實溫可根本沒見到過半面佛的真容,就遠遠的看到半面佛頸脖上的紋身,和超大的墨鏡。
那冷酷的外形,著實給人以萬分的遐想!
「你好,厲邢。童晚書的男朋友兼丈夫。」
這介紹……很厲邢!
「兼丈夫?」
溫可微微一怔,「你們領證了?」
這個話題,簡直扎心又扎肺氣管兒!
童晚書都不敢抬眸去看男人的臉。
生怕他一個怒氣上頭,直接在階梯教室里對她施暴。
「嗯,領了。」
卻沒想厲邢竟然悠哉的哼應上一聲。
「啊,你們真……真領證了?」
溫可是又驚喜,又驚嚇。
因為童晚書昨天才剛滿二十周歲,今天竟然就已經跟厲二少領證了。
「……」
童晚書一直深埋著頭,不敢接話,也不敢去跟男人直視。
不一會兒,溫可扭扭捏捏,又拘拘謹謹的問向童晚書:
「晚書,既然……既然你都跟……都跟厲二少領結婚證了……那……那你把……你把半面佛先生介紹……介紹給我唄!」
「……」這一刻的童晚書,震驚得心臟幾乎都要跳出胸腔來了。
正當童晚書無言以對時,溫可說出了一句更加驚世駭俗的話來:
「我不嫌棄半面佛先生那方面……那方面不太行!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他這種病,應該能看好的。即使看不好,我也……我也不嫌棄他!」
「……」童晚書真的真的很想遁地逃離。
一旁的厲二少,面容在一瞬間發生了多種多樣的變化。
剛剛溫可說要童晚書把半面佛介紹給她時,他還心懷倨傲之意:證明自己很受女人愛慕!
可等溫可說出那句『那方面不太行』時,他整張俊臉都是陰沉的。
溫可怎麼知道他那方面行或不行的?
看到童晚書那震驚又躲閃的眼神,厲邢便知道,一定是童晚書親口告訴溫可的。
自己怎麼就不行了呢?
看來自己這些天都太保守了啊!
沒能讓童晚書很好的滿足,所以她才會說自己不太行的!
「看來,我最近的表現,讓你不太滿意啊?」
厲邢幽聲問向童晚書,然後湊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今晚親夫一定會很好的表現……直到你滿意為止!」
「……」童晚書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感覺自己左右坐著的,都是兩個非人類。
「厲二少,您也認識半面佛先生嗎?」
涉世未深的溫可,暫時還聽不出厲邢那擦著邊的話。
「不但認識,還相當的熟!」
厲邢悠然一聲,「對了,童晚書是怎麼跟你介紹半面佛的?」
「童晚書說……」
還沒等溫可把話說完,童晚書就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溫可你聽話,等放學之後,我就把半面佛的聯繫方式給你。」
童晚書用上了緩兵之計,生怕溫可多說其它的話。
「等放學之後做什麼?要給人家聯繫方式,現在就給唄。」
厲邢悠然的看著已經動作凌亂的女人,痞氣上頭的他,又想著逗她了。
童晚書怒目瞪向男人;
而男人則是一副:你自己捅的簍子,怎麼補救不過來了?
說什麼壞話不好?
竟然說他那方面不太行?
這事關男人的臉面……
童晚書恨不得咬上男人一口!
看得出來,上回在警局那匆匆一面,溫可已經對半面佛產生了好感。
雖然她連正臉都沒瞧見,只是因半面佛那冷酷的外形所吸引。
童晚書實在不願看到溫可愛慕半面佛。
因為溫可還不知道半面佛就是厲邢!
童晚書不想欺騙溫可,更不想溫可在得知真相之後誤會她!
一個任千瑤,已經夠讓童晚書頭疼的了!
童晚書不想將來的溫可誤會自己故意戲耍她;
於是,她直接跟溫可說道:
「溫可,你真想要半面佛的聯繫方式?」
「嗯……晚書,你不會捨不得給吧?你都跟……都跟厲二少領了結婚證……就……就忍痛割愛,把半面佛先生介紹給我唄!我不介意他……他有隱疾的。」
溫可嬌嬌羞羞的說道。
「那行!你直接跟半面佛先生要聯繫方式吧!」
童晚書指向另一側的厲邢,「他就是半面佛!你直接跟他要吧!」
「啊……厲二少……怎麼會是……會是半面佛呢?半面佛的頸脖上,明明有紋身的啊!」
溫可驚恐的瞪大著雙眼,「晚書,你不會是在……是在逗我玩吧!」
「沒逗你!他真是半面佛!半面佛頸脖上的紋身,是他貼上去的。」
童晚書不再遮遮掩掩,也不再幫男人繼續保密。
「我……我不信!半面佛那麼冷酷,那麼霸氣……跟厲二少一點兒也不像啊!」
溫可還是不相信童晚書說的話,「晚書,你是捨不得把半面佛先生的聯繫方式給我吧?」
「溫可,半面佛真的不適合你……他又壞又詭詐……還渣!以戲耍無知女性為樂!比如說我……被他像猴子一樣戲耍了好長時間……溫可,保護好自己,遠離這樣的壞男人!」
童晚書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
因為她的的確確被半面佛和厲二少用兩個身份戲耍了很久……
而她卻像個大傻子一樣,每天煎熬著自己的內心,在道德的邊緣徘徊。
直到發現自己深愛的半面佛,竟然就是……竟然就是厲邢時,那一刻,她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晚書說得對,半面佛的確很惡劣。你不是他的菜。」
厲邢接過了童晚書的話,幫著童晚書勸說起迷途不知返的溫可。
「厲二少……你該不會……真是半面佛吧?」
溫可的心情十分複雜,但又滿懷期待。
「嗯,我是。」
男人幽然一聲,「不過,正如童晚書所說的那樣,我不是個好人。千萬千萬別對我感興趣,你會死得很慘!」
聽得出來,厲邢有嚇唬溫可的嫌棄。
就是不想讓溫可對他產生好奇之心。
「我……我還是不信!半面佛先生,又高大,又威猛……你跟他也不像啊!」
懵懂的溫可,只是從半面佛冷酷的造型,就下意識的覺得,他是個又高大又威猛的男人。
而痞氣且匪意的厲二少,跟半面佛簡直不是同一路人。
「別傻了!像你這樣的小綿羊,還是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吧!」
厲邢直接擊碎了溫可美好的幻想。
其實男人更上心的是:為什麼童晚書會說自己那方面不太行?
難道是出於吃醋?
還是說,她能承受自己更瘋狂的愛?
要不……今晚回遊艇上好好試試!
可童晚傑說他已經感受到了小喻的孕育……
萬一自己太過瘋狂,傷了好不容易盼回來的兒子可得不償失了!
那簡直會第二次要了他厲邢的命!
「童晚書比我還傻呢,她不也找了你這種壞男人?」
溫可急聲辯解道。
缺心眼兒的她,完全忽略了童晚書還在場。
當然了,溫可說童晚書比她傻,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因為她說的傻,只是一種單純的表現。
並不是智商上的傻!
「所以,我才會死過一回!」
童晚書感慨萬千的吐了口氣。
或許溫可根本不會知道:童晚書是真的死過一回的人!
「厲二少,你真是半面佛?要不,要不你變個裝,我就信你是半面佛!」
溫可還是不信厲二少就是半面佛。
「你愛信不信!」
厲邢淡哼一聲,「別吵著我老婆和我兒子做學問了!」
「做……做學問?哈哈哈哈……」
溫可笑到不行,「厲二少你真逗!都什麼年代了,還……還說做學問?」
看著溫可被厲邢逗樂得大笑不已,童晚書微微震驚:
或許……是自己把本應該簡單快樂的日子,過得如此的複雜?
可溫可有溫家三代人的呵護,而她童晚書非但沒有人庇護不說,還要給生病的弟弟撐起一片天。
有時候,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命運的截然不同!
「厲邢,你也講個笑話……逗我開心一下。」
童晚書並不是在吃溫可的醋,而是……而是她也想換一種心情生活。
「遵命厲太太!長頸鹿與狸貓結為夫婦,一年後長頸鹿提出離婚……」
微頓,厲邢看了溫可一眼,來了一句:「不給你聽!」
然後便又湊到童晚書的耳際,繼續講著他的笑話,「長頸鹿說:我再也不要過這種上躥下跳的日子了!狸貓也怒:離就離!誰見過親個嘴還得爬樹的!」
這個笑話,也不是很好笑;
好笑的是,溫可的耳朵豎成個雷達似的:「快講給我聽聽,長頸鹿與狸貓為什麼離婚!」
「就不說給你聽……我氣死你!」
厲邢悠然一聲,「老婆,別告訴她!」
「晚書,你告訴我嘛……」
溫可實在是好奇狠了。
「因為……因為狸貓說……說親個嘴還得……還得爬樹!」
這一回,童晚書實在控制不住了,捂住臉隱忍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
可溫可卻笑得跟個大傻帽似的。
那開心的模樣,似乎能感染身邊的每一個人。
像這樣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只要一下課,厲邢就會給童晚書講形形色色的笑話:
「一隻大象問駱駝:『你的米米怎麼長在背上?』駱駝說:『死遠點,我不和那東西長在臉上的東西講話!」
童晚書:「……」
只要溫可湊過來,厲邢就只講少兒版的笑話。
「一隻螞蟻和大象在池塘洗澡,大象很快就脫衣下水自由自在地遊了起來,螞蟻脫完衣服找游泳褲沒找到,螞蟻說:『大象你上來一下。』大象上來後,螞蟻擺擺手示意大象下水接著游,大象惱了,說:『你讓我上來到底幹什麼?』螞蟻說,沒事,逗你玩呢,我看你穿我的游泳褲了沒有。」
童晚書:「……」
這也能算笑話?
「哈哈哈……」
可溫可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螞蟻它怎麼想的啊?大象那麼大,能穿得下他的游泳褲?」
其實有時候,做個笑點低的人,應該會很快樂。
看著溫可笑得那麼開心,童晚書似乎被感染到了,也跟著她笑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溫可吵著非要請厲邢在學院食堂里吃午餐。
原本,厲邢是打算帶童晚書出校吃大餐的;
可溫可一直拖拽著童晚書不讓她走;
還說非請厲二少吃飯不可!
因為下午還有課,童晚書也不想走太遠,便答應溫可一起去食堂吃午飯。
「厲二少,你再講笑話嘛!要色色的那種!」
溫可是真不把厲邢當外人。
「……」童晚書直接無語。
「那不行!帶顏色的,只能講給我老婆聽!」
厲邢一邊看著秘書打過來的未接電話,一邊敷衍著溫可的糾纏。
排隊打飯之際,童晚書接到了藥叔打來的電話。
「晚書……晚書……不好了……植物園……植物園被你那個殺千刀的舅舅賣給了別人……他們還……還打傷了晚傑!」
藥叔自己也渾身是血,他是為了保護晚傑而受的傷。
「什麼?植物園被我舅賣了?」
童晚書急得整個人都在顫抖,「晚傑傷得重不重?叫救護車了沒有?藥叔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感受到母體的緊張和氣憤,肚子裡的小生命不安了起來……
「我的肚子……」
童晚書吃疼的跪在了地上,以緩解這樣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