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溫寧被氣得一個字也不想多說了,直接把厲邢給轟了出去。
下樓的厲邢,看到了在廚房裡忙著給那隻蠢貓做小肉丸的童晚書。
雖說背影有些清瘦,但總會讓他不經意就聯想到新婚之夜,那形狀很美的胸……
那種少女特有的美麗和嬌態,不由得讓厲邢喉嚨又緊了緊。
童晚書感受到了身後莫名的壓迫感:
就像有一隻野獸潛伏在她身後,隨時有可能飛撲過來,一口就咬斷她的脖子一樣。
童晚書不敢回頭,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還是厲醫生的房間最安全了。
「我哥的病……」
男人的聲音拉得有些長,帶著些許的殤意,「你必須守口如瓶!」
童晚書呼吸一窒:
因為她也很心疼厲醫生。
那麼優秀,那麼卓絕,卻得了這樣的病,真的是天妒英才!
「你敢亂說出去……又或者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不排除我會做出滅口的事。」
雖然這腔調很欠,但不難聽出厲邢把大哥厲溫寧保護得很好。
「放心吧,我不會的。」
童晚書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對厲醫生只有敬佩和尊重!」
說完,她便端著給橘貓肥仔做好的小肉丸子上樓去了。
只是讓童晚書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厲邢對他哥的病,能如此的嚴守口風;
可他自己得病的事,卻搞得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呢?
「厲醫生,肥仔的小肉丸子做好了,麻煩您給開個門。」
童晚書站在門外尋思:得想個辦法,不要讓厲醫生每次那麼辛苦開門才行。
但這扇門,外面沒鑰匙是打不開的,只能從裡面打開。
萬一厲醫生哪天心情不好了,又想與世隔絕了,自己想再進來就困難了。
「晚書,你把小肉丸放在門外就行……別總進來。」
聽得出,厲溫寧並不想讓童晚書進來。
倒不是說不喜歡溫婉又善良的她,而是……
而是他的病,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傳染性。
關鍵在於,厲溫寧也不想接觸任何人。
他只想把自己封閉在這間暗無陽光的房間裡,悄悄的消亡,不要驚動他人。
雖然這麼說,但厲溫寧還是把門打了開來。
他實在不忍心拒絕童晚書的一片心意。
竟然在他房間的門外跟橘貓肥仔守了一天一夜……
最重要的是:橘貓肥仔實在饞得不行,一個勁兒的蹭著他的褲腳,喵嗚直叫著讓他去開門。
「肥仔,餓壞了吧?」
進來後的童晚書馬上餵了兩個肉丸子給它解饞。
橘貓肥仔吃得那叫一個歡快,不到十秒鐘就幹完了兩個小肉丸。
隨即,童晚書又餵了兩個給它吃。
等橘貓肥仔又吃完兩個小肉丸後,她卻端著盤子站起身來;
急得肥仔繞著她的褲腳嗷嗚直叫:好媽咪,四個小肉丸都不夠本喵塞牙縫的啊!
「肥仔,還想吃小肉丸對不對?但你先得幫媽咪做一件事哦……」
童晚書將盤子端到門邊,用手指了指門上的門把手,「肥仔,你能開植物園裡小木屋的門,也一定能開這扇門的……來,我們先試試吧!」
橘貓肥仔急得嗷嗷直叫:本喵不要試了!本喵只想吃小肉丸!
「只要你學會開門了,媽咪就把小肉丸都給你吃。」
童晚書抱起橘貓肥仔,用它的一隻爪子嘗試著去夠門把手。
「肥仔,你可以的!」
童晚書目測了一下門把手的高度,只有一米左右;雖然比植物園小木屋的門把手要高一些,但要夠著並不難。
它就是單純的懶!
不想動,只饞小肉丸!
厲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童晚書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在教那隻又肥又蠢的傻大貓夠門把手。
「肥仔,厲醫生身體不好,你一定要學會開門的……媽咪拜託你了!幫幫媽咪好不好?」
童晚書一直好耐心且好溫和的鼓勵著根本不想跳躍夠門把手的肥仔。
厲邢微微眯眸:就這隻傻大貓又肥又笨重的體格子,它能學會開門就奇怪了!
關鍵這隻貓怎麼看怎麼蠢!
跟這個女人一樣的蠢!
竟然在教一隻蠢貓學開門?
「肥仔,你可以的。媽咪拜託你了……你一定可以的。厲醫生身體不好,你得學會自己開門。」
童晚書也不想為難橘貓肥仔,但她必須要讓肥仔學會開門。
「肥仔,你以後還得自己去門外的貓砂盆里拉撒,不能老麻煩厲醫生的。乖了,咱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童晚書一直溫柔的堅持著。
耐心的給橘貓肥仔講著道理,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
見橘貓肥仔依舊懶得嘗試夠門把手,童晚書咬了咬牙,直接端著小肉丸子走了出去,並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肥仔,你要想吃小肉丸,就得學著自己開門。我剛剛教過你怎麼開了。」
急得房間裡的橘貓肥仔直繞圈子。
「肥仔,你要再不開門,我就把小肉丸送去給阿花吃了。」
阿花是只狸花貓。
母的。
專門搶肥仔的口糧。
時不時還給肥仔一頓胖揍!
肥仔每每只能等阿花先吃完,它才能吃。
一聽說要把小肉丸送去給阿花吃,肥仔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
它用身體的重量去壓門把手,『咔嗒』一聲,門竟然真的被它給打開了。
還真給……打開了?
當橘貓肥仔把門打開的一瞬間,厲邢的眸過一絲驚訝和驚艷。
這傻大貓為了口吃的,也真夠拼命的!
看來童晚書這女人,也不只是單純的傻,她一直溫柔的堅持,又犟又執著……
似乎又帶上了那麼點兒……與眾不同?
「肥仔,你好棒哦……媽咪就知道我家肥仔一定可以的!」
童晚書抱起橘貓肥仔一通狂親。
「喵嗚……」
橘貓肥仔傲嬌的喵嗚一聲後,便開始瘋狂乾飯模式。
「肥仔,謝謝你……你真是媽咪的乖乖仔!」
童晚書對橘貓肥仔又是親又是抱又是蹭,那親昵的模樣看得某些人一陣喉嚨泛緊。
好像女人親的是他、蹭的也是他……
童晚書半跪在地板上,雖然領口已經很緊了,但從厲邢的視角,還能窺見一彎春。
那美好的形狀;
那未被採擷過的少女純美和甘甜;
男人的喉嚨再一次的緊了緊。
見橘貓肥仔終於吃到心心念念的小肉丸了,厲溫寧也跟著鬆了口氣。
「肥仔,以後只有聽到媽咪的聲音,你才給開門哦。其他人喊你,可不能開的。因為厲醫生需要休息。」
童晚書擔心有人會打擾到厲醫生,便又對肥仔叮囑了幾句。
「喵嗚……喵嗚……」
吃飽的橘貓肥仔美滋滋的順著自己的鬍鬚:放心吧媽咪,乖仔才懶得給別人開門呢!
「晚書,前天晚上在觀海台……我替厲邢給你道個歉。他也是太心切我這個累贅,才對你那樣的……晚書,是我連累了你。」
厲溫寧黯然神傷:「晚書,再給厲邢一次機會吧,他會是個好丈夫的。」
童晚書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厲邢;
男人眸光微寒,像是在警告童晚書:你敢多說,或是亂說,等著瞧。
童晚書沒有作答厲溫寧的話,而是將肥仔放在他懷裡。
「厲醫生,肥仔的貓砂盆我放在門外了。今天煩您一天了,您好好休息吧。」
說完,童晚書便離開了房間。
因為厲邢那太過凌厲且敵意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哥,你好好休息。我聽您的,現在就去給她道歉。」
童晚書離開沒多久,厲邢哄了大哥一句後,便也跟著離開了。
*
夜已深。
三樓緊閉的書房裡。
「二爺,當年的那個器械護士死了。我們追到溫哥華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公寓裡。屍檢顯示是死於心臟病;發病時間應該就在三天前,我們動身去溫哥華時。您覺得這是巧合,還是有幕後黑手掌控著所有涉及那次手術的醫護人員?」
厲邢微眯著眼眸,眸中積聚的怒意,像是要毀天滅地。
「留在溫哥華,繼續追查三天前這個器械護士接觸過的所有人。」
「好的二爺。」
凌晨時分。
回到二樓主臥室的厲邢,發現婚房裡空空如也。
那個女人呢?
不好好給他暖被窩,跑哪裡去了?
厲邢剛出主臥室,溫伯就端上來了剛剛溫好的牛奶和夜宵。
「二少爺,您忙了一晚上了,吃點兒夜宵吧。」
「童晚書呢?」厲邢冷聲問。
「二太太在……在……」
溫伯有些支支吾吾的。
「還在我哥房間裡?」
厲邢冷眸朝大哥厲溫寧的房間掃了一眼。
「不不不,二太太她……她在客房呢。她說……她說要跟您……分房睡。」
溫伯低低的嘆了口氣,「您和二太太這才剛結婚,怎麼就要分房睡啊?要是讓大少爺知道了,還不得氣壞身體啊!」
溫伯有溫伯的難處。
大少爺可是交代過他:要盯緊了二少爺和二太太,讓他們早點生出大胖小子來;也好繼承厲家的產業。
可這才新婚三天,就要分房睡……
「那就別讓我哥知道!」
厲邢沉聲又問:「她在哪間客房?」
溫伯用手弱弱的指了指臨近的那間客房。
「沒什麼事了,你去休息吧。」
打發走溫伯之後,厲邢伸手去開客房的門。
卻發現客房的門竟然……竟然上鎖了?
這是要防著誰呢?
還敢跟他分房睡?
可讓她長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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