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邢瞬間意識到:
女人一而再的護腹行為,大概是因為肚子裡孕育了新生命。
尋思著自己也夠賣力耕種了那麼多回,應該是結果的時候了……
這麼一想,男人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童晚書剛想跨過窗台,卻發現窗台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高。
本以為看著男人每次爬窗來爬窗去,感覺很輕鬆的樣子;
可真到童晚書爬時,卻發現不是一般的吃勁兒。
還沒等雙腳全都跨出去呢,童晚書一看樓下,就感覺一陣眩暈。
她並不恐高,但沒有著力點直接往下跳,還是有些瘮人的。
何況她肚子裡還有才兩個月的小寶……
正當童晚書猶豫著要不要往隔壁的窗口爬去時,一雙勁實的臂膀將她撈了過去。
「這活我熟。還是讓我來吧。」
厲邢深深的在童晚書的唇上落下一吻,「記得想我。好好感受我留在你唇上的溫度。」
留在她唇上的溫度?
這男人是真會撩!
可童晚書像是得令似的,還真開始感受起來……
這男人的話是咒語嗎?
自己竟然真的聽話的在做?
等童晚書意識到自己正很傻很天真的在感受男人留在她唇上的溫度時,厲邢已經躍窗而離。
動作之快,連童晚書都沒來得及看清他究竟是往上爬的,還是往下跳的。
在理療室門外敲了好一會兒門的任千瑤,就更加肯定厲邢和童晚書都在理療室里了。
於是她連忙跑回二樓的主臥,去拿理療室門上的鑰匙。
可讓任千瑤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她推開二樓主臥室的門時,竟然,竟然看到……
她看到了厲溫寧和厲邢正睡在一張床上。
也就是原本厲邢和童晚書的婚床上!
「厲溫寧!!厲邢!!你們倆……你們倆竟然……竟然睡在一起?」
任千瑤幾乎是失聲尖叫。
「你們……你們……你們也太噁心了吧?」
任千瑤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不乾淨了。
加上之前看到過厲溫寧給厲邢的……抹藥,她就更不淡定了。
厲溫寧是從睡夢中驚醒的;
而厲邢則是假裝剛剛醒來!
昨天晚上,被厲邢趕出理療室的厲溫寧原本打算去睡書房的;
可是他太想任千瑤和女兒了,便鬼使神差的來到二樓的主臥,也就是被任千瑤霸占的房間。
任千瑤不在,睡去了客房裡。
於是貪戀任千瑤氣息的厲溫寧,就躺上了二樓主臥室的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厲邢為什麼會跟他睡在一起,他是真的不知道!
「任千瑤,你一大早不好好睡覺養胎,跑來這裡鬧什麼妖啊?」
厲邢故作睡眼惺忪,「我跟我哥從小睡到大,你叫什麼叫?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們……你們兩個大男人從小睡到大?我天呢……」
任千瑤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來,「你們也太噁心人了吧?」
「千瑤,你別……你別多想。我跟厲邢是親兄弟……」
厲溫寧想不通任千瑤竟然連他和厲邢的醋也吃?
「親兄弟睡一起,才更噁心!」
任千瑤實在接受不了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還從小睡到大?
這也太噁心人了吧!
「任千瑤,麻煩你出去鬼叫!有點兒功德心好嗎?」
厲邢直接賞了任千瑤一記冷眼,然後翻了個身,抱住要起身的厲溫寧,「哥,我們接著睡!別管她!」
任千瑤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們……你們真夠變態的!噁心死我了!」
任千瑤拿上手邊一切可拿的東西,朝床上的厲溫寧和厲邢砸了過來。
厲邢高抬起蠶絲被,將任千瑤砸過來的東西逐一擋了下來。
「千瑤……千瑤,你別生氣。我跟厲邢……我們就只是單純的兄弟關係啊。」
厲溫寧嘴瓢到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你們單純個屁啊!上次我就親眼看到你們倆個在……在……搞一基了!」
任千瑤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瞎了。
最後連自己腳上的拖鞋也砸了過來,卻還是不解氣。
童晚書剛把理療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隙,就看到任千瑤罵罵咧咧的從二樓主臥里光著腳跑了出來;
而且罵得可難聽了!
「千瑤……千瑤,你慢點兒跑。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身後跟著驚慌失措且誠惶誠恐的厲溫寧。
怎麼回事?
任千瑤看到什麼了?
為什麼會一直在罵變態?
誰和誰變態了?
嚇得童晚書都不敢出理療室的門了。
生怕任千瑤那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的爆炸,那她身邊的人指定無法倖免於難的。
童晚書沒敢出去湊熱鬧。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任千瑤去主臥室拿鑰匙時,看到厲邢和厲溫寧抱在一起睡了。
著實把她給噁心狠了!
任千瑤在樓下對著厲溫寧破口大罵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厲邢下樓來她才肯停。
說真的,童晚書真的很心疼無辜的厲溫寧。
單單只是一個誤會,他就被任千瑤罵了這麼久?
要是讓任千瑤知道自己懷了厲邢的孩子,她不得拿把刀直接砍了她童晚書啊?
童晚書相信任千瑤是做得出來的。
「鬧什麼?又鬧?不想活了是麼?」
厲邢的呵斥聲,叫停了一直在罵罵咧咧的任千瑤。
「你們真夠噁心人的。」
任千瑤嫌棄的謾罵。
「我五歲被丟在亂墳崗,是我哥找遍整個亂墳崗救的我……我們的兄弟手足之情,沒你想的那麼齷蹉不堪!」
厲邢橫了任千瑤一眼,「當然了,這樣高於生命的手足之情,你是體會不了的!」
「可我看到你們抱在一起睡了!!」
無論厲邢怎麼解釋,任千瑤就是接受不了。
當然,抱著厲溫寧,是厲邢故意做給任千瑤看到的。
目的就是為了幫童晚書避嫌。
「我們還疊一起睡呢!」
厲邢索性不解釋了。
反正任千瑤個妖女也是油鹽不進。
「厲邢,別胡說八道!千瑤還懷著身孕呢,急不得,也氣不得。」
厲溫寧連忙叫停了口無遮攔的厲邢。
「要不是因為她懷著孕,我早把她丟出去了。」
厲邢怒聲沉斥,「一天到晚唯恐天下不亂!」
而童晚書則一直藏在廚房裡沒有現身。
她可不想把任千瑤的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剛剛任千瑤的撒潑,已經夠讓她心有餘悸的了。
早餐過後,厲邢把厲溫寧叫去了樓下的書房。
說要是商量厲氏股權的事宜,實則他是找厲溫寧給童晚書做孕檢。
「什麼?晚書懷孕了?」
厲溫寧聽到厲邢的話後,整個人欣喜不已。
「噓,你小心聲。萬一被任千瑤那個妖女知道了,她會鬧得這個家永不安生。」
厲邢是時刻提防著任千瑤作妖的。
「晚書真的懷孕了?」
厲溫寧連忙壓低了聲音驚喜的問。
「我也只是推測。」
厲邢微微吁息,「今天童晚書跟你去醫院時,你記得想個辦法給她做個孕檢。最好別讓她知道。比如抽些血之類的。」
「哦哦哦,好好好。」
厲溫寧連連點頭。
「記住了,無論童晚書懷沒懷孕,都不要讓任千瑤知道。你要知道:以任千瑤的醋勁兒,她一定會發難童晚書的。」
不得不說,厲邢是個心思縝密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會讓千瑤知道的。」
厲溫寧連連點頭。
厲邢心機深沉的又補說道:「也別讓童晚書知道。我想看看她究竟想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好,我就先偷偷給晚書做個孕檢,不讓她知道。」
厲溫寧欣喜之意溢於言表,「要是晚書也懷孕了,那我們厲家一下子就添了兩個子嗣。太好了!」
厲溫寧的眼眸里,滿是對新生命的渴望。
「切記,別讓任千瑤知道。」
厲邢思慮周全,「一會兒我先帶她出門買包,不會讓她打擾到你。」
「好好好,我帶晚書去醫院。」
厲溫寧也特別期待弟媳婦童晚書是不是真懷孕了。
一聽厲邢說要帶自己去買包,任千瑤開心得像個懷春的少女一樣,又蹦又跳的跟著厲邢歡天喜地的出門去了。
剛剛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
厲溫寧把童晚書帶到醫院,以她弟弟有可能要輸血配型為由,抽了童晚書身上的血。
而童晚書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很配合的抽了血。
很快,厲溫寧就得到了檢查結果,高興得他欣喜不已。
這人一高興,就容易缺心眼。
厲溫寧早把厲邢交代過他:不能讓童晚書發現,更不能讓任千瑤知道的話拋之腦後。
「晚書……晚書,你真的懷孕了!!太好了……太好了,厲邢一定會高興到發瘋的。」
厲溫寧拿著化驗單,又激動又興奮。
童晚書猛然一驚,「厲醫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剛我抽你血做的孕檢。」
厲溫寧還補上一句,「是厲邢一早交代我的。」
童晚書:「……」
震驚再震驚!
原來厲邢已經在懷疑她是懷孕了!
沒想到厲醫生也會玩心眼,剛剛竟然不動聲色,隨便找了個藉口抽了她的血,還做了孕檢?
這一切竟然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厲邢!」
厲溫寧剛拿出手機準備給厲邢打去報喜電話時,卻被童晚書一把奪過了手機。
一併奪過來的,還是那張孕檢單。
當著厲溫寧的面兒,童晚書把那張孕檢單撕得細碎。
「晚書,你這是幹什麼啊?」
厲溫寧詫異的問,「為什麼要撕掉孕檢單啊?」
「厲醫生,你必須幫我重新做一份孕檢單,證明我沒有懷孕!」
童晚書冷靜且平和的說道。
「為……為什麼啊?你還在生厲邢欺騙的你的氣?」
厲溫寧不解的問。
「厲醫生,你好好想想:厲邢知道我懷孕了,也就等同於讓任千瑤知道了。以任千瑤的暴脾氣,她是絕對不會容許別的女人給厲邢生孩子的。到時候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會連命都保不住!」
童晚書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她覺得任千瑤可能要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狠。
「千瑤她……她的確脾氣不好,但也不至於會傷害你肚子裡的寶寶吧?」
厲溫寧總是覺得人之初,是本善的!
「呵……她把我騙到酒店,害我差點兒被葉琛睡……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其實童晚書實在不忍心說出:包括你厲溫寧感染愛茲,都是任千瑤一手所為。
任千瑤儼然是個為愛不折手段且扭曲!
厲溫寧沉默了良久,然後點了點頭。
可隨後又說,「那厲邢呢?厲邢會保護你和孩子的啊?」
「你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要不然……」
童晚書頓了頓,「要不然,我就告訴任千瑤,說她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到時候,大不了我們一起魚死網破!」
不得以,童晚書只能拿這個來威脅厲溫寧。
「別……別別!我不告訴厲邢就是了。」
厲溫寧軟聲應好。
「厲醫生,你幫著厲邢欺騙了我一回;這回你也得幫我欺騙厲邢一回!這樣我們才算兩清!」
童晚書長長的吁了口氣,「你應該知道,任千瑤的妒忌心太重太強,她會直接要了我和我肚子裡孩子的小命!她撒起潑,耍起瘋來,誰也攔不住!」
「可是……可是你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的啊。」
厲溫寧擔心的問。
「等給我弟弟做完手術,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親口告訴厲邢的。」
童晚書深吸一口氣,「在這之前,你要是透露出去,就別怪我把你的秘密也說出去!以任大小姐的脾氣,她一定不會生下肚子裡的孩子……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好,我不說。我誰也不告訴。晚書,我只請求你,不要讓千瑤知道……她……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給我生孩子的!」
這點兒自知之明,厲溫寧還是有的。
「那成交。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
童晚書跟厲溫寧擊掌為定。
想到什麼,童晚書又支支吾吾的說道:
「對了厲醫生,你能不能幫我編幾個婦科病?那種不嚴重,但一聽就很嚇唬人的那種病。」
童晚書羞怯的解釋,「厲邢老是……老是纏著我……我真不方便應付他。」
「好,我就說你得了宮一頸一糜一爛和囊一腫,他一聽保准不敢再碰你了。」
厲溫寧滿口答應了下來。
正說著時,厲邢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
他應該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童晚書孕檢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