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你難道不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嗎?」這時候厲謹行才想到說好話來蠱惑顧晚秋。
「你想想,要是生個女兒一定和你一樣好看,你在家的時候有人陪你,你可以給她買漂亮裙子打扮,看她一點點長大,陪她上學讀書,會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顧晚秋心想:她一點都不想要孩子。
只是這個時候她還得委屈自己繼續和厲謹行演戲,騙了他這麼久,總不能在這關鍵時候掉鏈子。
「可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孩子?」
「到時候我會安排很多人,不僅照顧好孩子連同帶你也一起照顧了。」
取卵算不上手術,顧晚秋上午取卵輸完液下午就被厲謹行帶回了家,家裡的廚師做的是藥膳,聞著有股淡淡的藥味但吃著卻挺香的。
不過今天的顧晚秋顯然是沒什麼胃口,要不是被厲謹行哄著餵著吃進去小半碗粥,她怕是一口都不會吃。
吃完飯後人就犯困,厲謹行知道這是取卵後的副作用,身體極其疲憊,他把顧晚秋攔腰抱起來,顧晚秋縮在她懷裡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頸。
給顧晚秋洗漱清洗身體早就成了他的生活習慣,不過今晚顧晚秋不能碰水,用熱乎乎的毛巾擦了一遍身體就行了。
見她又累又困,厲謹行小心躺上床將人抱進懷裡。
取完卵後,一個月不能同房,深更半夜厲謹行想到這條醫囑,他忽然覺得有些可惜,要知道再等半個月就是他和顧晚秋的婚禮,婚禮不洞房總感覺少點什麼,早知道……就早一步帶她去醫院取卵了。
出差日程提前了一天,9號就要出發,這幾天厲謹行就和之前一樣,一有空就會陪在顧晚秋身邊,事事依著她,讓她心情保持愉悅放鬆的狀態,但顧晚秋始終沒什麼精神病懨懨的,大部分的時間都躺在床上連跟著他去公司都提不上興趣來了。
厲謹行事事依著她,7號那天,他收拾完行李,顧晚秋在一旁看著。
厲謹行停下動作:「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顧晚秋想了想:「你收拾行李要去什麼地方嗎?」
「出差。」
「要幾天?」
「最晚十四號就能回來。」
這些信息顧晚秋早就知道了,不過是為了應付厲謹行才問的,說了兩句她就不想再說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顧晚秋面色無異樣,心跳卻加快了些,她哼了一聲把臉看向窗外:「不去,我現在還生著氣,我不想和你出門了,而且我身體還不舒服,裡面還是疼的……」說著顧晚秋指了指肚臍下的位置。
就連生氣的樣子都莫名討人喜歡,厲謹行這次本來也不打算帶顧晚秋出遠門,外面對於顧晚秋來說還是危險了些,只有在家裡才最安全,他也能放心。
但是想想,之前總黏著他像個跟屁蟲一樣的他去哪她就要跟到哪兒,要是把她扔家裡一天不帶她,她還要鬧脾氣。
現在她居然不想跟著他了,厲謹行忽然很不習慣,心裡還帶著點不舒服。
那點不舒服忽略不計,厲謹行壓制住後:「今天我好好陪你,你想吃什麼,晚上我們去吃。」
「吃火鍋。」
「不行。」
「那你還問我?」
「醫生說了,飲食要清淡,口味重的想都別想,我下次也不問你了。」
顧晚秋說:「我都喝了好多天的湯,嘴裡都快沒味了。」
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戳中了厲謹行什麼點,他眼瞳明顯暗了,開始湊近過去:「那我得嘗嘗……」
「……」
顧晚秋被這個吻親的氣喘吁吁,手抓住厲謹行胸口上的衣服,把他的白襯衣抓的皺巴巴的。
吻過後還不肯放了她,唇瓣時不時摩擦她雪白敏感的脖頸,隨後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啞著嗓子:「秋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等我回來娶你,度蜜月的地方我都安排上了,到時候我們去海邊遊樂園,我記得你很喜歡……」
他沒帶過顧晚秋去遊樂園玩過,記憶里,顧晚秋跟著宮擎去過。
遊樂園在厲謹行看來是有些「危險」的,一些刺激性的項目不適合顧晚秋,而且遊樂園裡的人多,他怕人流擁擠的時候,他怕弄丟顧晚秋找不到她。
顧晚秋那張蒼白的小臉都被親的通紅,額頭抵在厲謹行的肩膀上,小聲回應了一句:「嗯。」
晚上,厲謹行帶著顧晚秋去外面吃飯,依舊是那些清淡的飲食,但在外面吃的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更熱鬧,被周邊環境影響,食慾也要好上一些,今晚厲謹行給她加餐了一塊蛋糕。
晚上顧晚秋睡的很早,不到十點就入睡了,厲謹行卻怎麼也睡不著,守著顧晚秋的睡顏,想要在走之前多看她一眼,再看一眼……
每次準備閉上眼睛要睡著的時候,一想到顧晚秋就又睜開了雙眼,確認顧晚秋在他身旁後他的心才安寧下來,鬆了口氣。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不安的時候了,總覺得,這次離開就再也見不到顧晚秋似的。
他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弄笑了,杞人憂天,怎麼會見不到呢?顧晚秋就在這別墅里,前前後後不少人盯著,還有監控器,而且她現在腦子還有問題,她捨不得他,根本不會主動離開。
馬上他們就要結婚了,結婚後就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一切都在往美好生活發展,他怎麼老想些不吉利的事。
或許是曾經「求而不得」的事來的太快,抓緊的時候就跟握住一把散沙一樣,那種不真實感,太輕太重都怕從手心裡消失。
厲謹行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然後拿起顧晚秋常用的平板將手錶上的定位儀給載入進去,這樣顧晚秋就能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想他了就能在這上面看看,給他聯繫。
九號那天厲謹行起了個大早,顧晚秋還在熟睡,厲謹行已經把動作放的很慢了,可還是驚擾到了顧晚秋,她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看著拉著行李箱快要走到門口的厲謹行,問道,「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