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抬起頭,目光冷漠地看著宮夫人,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帶著疏離。
宮夫人對上她的表情後,神色怔了怔。
顧晚秋意味不明的說了句:「宮夫人,你覺得我該開心嗎?」
宮夫人喉嚨一堵,嗓子眼裡像是塞了一塊硬邦邦的饅頭,她心虛的低下頭。
一桌子的人各懷心思,宮夫人對她心虛,那宮擎呢?宮擎現在對她又是怎樣的?
顧晚秋壓下嘴角的弧度,有一勺沒一勺的舀著碗裡的湯,一時間桌子上只有她那裡才發出了聲音,詭異的安靜。
忽然一隻手摸上了她的大腿,顧晚秋握著勺子渾身一僵。
厲謹行神情自若,面上正人君子,桌子下的手卻在摸顧晚秋的腿,察覺到她身體僵硬,厲謹行嘴角上揚露出幾分愉悅來。
說實話,他討厭顧晚秋那副不把他當回事兒的態度,他既想毀掉她的驕傲,又想在床上看到她那副驕傲倔強的樣子,因為會很有成就感,大概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顧晚秋和厲謹行坐一方,兩人挨的很近,想躲也躲不到哪裡去,顧晚秋壓抑住羞憤,抬腳用力踩上厲謹行的腳。
卻不想這腿一分開更方便了厲謹行的動作,他手往下滑,往腿內側碰去……
這一舉動,顧晚秋嚇的當場收回了腳合攏雙腿,卻把厲謹行的手給夾住了。
厲謹行怎麼敢……怎麼敢在桌子下這麼戲弄她,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而且對面還坐著宮擎在……
厲謹行有什麼不敢的,狼子野心這麼多年,一年前在船上,昨晚在酒店裡,什麼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的?他今天把顧晚秋帶到宮家來,指不定就是想當著宮擎的面占有她,滿足他的一己私慾。
顧晚秋不敢大動作,生怕一個輕舉妄動就引起其他人注意。
厲謹行另一邊坐著宮先生,好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桌上,沒人去看桌下的動態。
宮夫人心裡著急,想要詢問厲謹行資金事宜,但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方便提,只能極力壓制住心裡的情緒。
她甚至忍不住地想,顧晚秋心裡怨她會不會在厲謹行耳邊吹枕頭風,把資金給斷了?
她幾次想要試探厲謹行的想法都沒法試探,餘光瞟了一眼厲謹行和顧晚秋,發現兩人的臉色都很奇怪,尤其是顧晚秋,臉色蒼白僵硬,似乎在忍耐什麼……
宮夫人不知道的是,這桌子下早已雲起雲涌。
顧晚秋右手握住湯匙,左手伸下去按住厲謹行亂碰的手。
她臉色本就蒼白,如今更是毫無血色,嘴唇都在戰慄。
顧晚秋身體上那些個靈敏點,早已經被厲謹行給挖透,他手長,輕而易舉的放在顧晚秋的大腿上,顧晚秋穿著長褲,透過那薄薄一層的布料感受著顧晚秋大腿上的熱度,還有她身體的戰慄。
餐廳里很安靜,本來只有吃飯發出的聲響,稍稍呼吸急促一點就會被人聽到,顧晚秋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已經凌亂,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
有些東西無師自通,更別說像厲謹行這樣的熟手,他擺明想要顧晚秋當眾出醜。
顧晚秋強忍住屈辱,紅了眼睛,呼吸間已經帶著粘稠的鼻音,全身上下高度集中,神經已經繃成了一條弦,仿佛下一刻就會直接斷裂。
「秋秋,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最終還是被人發現了異樣,坐在對面的宮擎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卻不料他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就讓顧晚秋那根緊繃的弦忽然斷裂,她手一抖,湯碗直接倒了,發出「砰——」的一聲響,裡面的湯全灑在了顧晚秋身上,好不狼狽。
這一聲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一旁的傭人也看了過來,宮擎更是直接站起了身,伸手拿著直接,站在對面把手伸了過來,似乎想要給顧晚秋擦拭。
顧晚秋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冷,被湯淋濕的大腿,溫熱轉涼,那股涼意順著那個地方一直延緩至身體每個角落,就連嘴唇也凍的失去了血色。
厲謹行鬆開了手,顧晚秋沒有接過宮擎手裡的紙巾,站起來,她面前一片狼藉,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難堪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顧晚秋站起來,步伐有些踉蹌,急匆匆的往洗手間房間走去,她知道宮家洗手間在哪個地方,不需要別人引路。
就在顧晚秋起身走的時候,厲謹行把手伸了出來,他的手背上沾上了湯汁,他扯出紙巾慢悠悠的擦著手指。
老天會給予一個皮相優越的人一切好處,除了臉外,那雙手也是生的十分漂亮,厲謹行的手很修長,骨節分明,是隨便一拍發網上就能成網圖,並收穫一堆手控粉絲的那種。
厲謹行為人深沉,像是一隻老狐狸,有著與年齡很不相符的氣勢,這樣冷峻的氣勢,饒是大他一輩的宮先生都招架不住。
厲謹行一雙眼睛黑漆漆的,似是滴了兩滴濃墨一般,不透光,他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他一走,桌上的人才鬆了口氣,宮擎後知後覺的也跟著起身想要跟過去,卻被宮夫人一把拽著手給拖了回來。
「你給我回來!」
宮擎聲音帶著急:「媽,我想去看看晚秋……」
宮夫人眉宇間透著冷意:「你難道還看不出來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顧晚秋跟厲謹行在一起了,他們昨晚就睡了,不止昨晚,看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怕很早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媽!」宮擎打斷她的話,聲音顫抖,「晚秋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和厲謹行在一起,是厲謹行強迫了她,我看得出來她不高興,媽,昨天前,她已經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可她現在已經和厲謹行在一起了,厲謹行你也看到了,整個宮家都不是他的對手,你爭的過他嗎?你還是儘早死心吧,世上又不止顧晚秋一個女人。」
「可世上只有一個顧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