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全身冷的發抖,她整個人扶在牆上才能站穩。
她有猜到她爸的死和厲景深脫不了關係,但卻不知道事實竟然這麼殘忍。
犧牲品,這樣的代價太大了,她為了去賭一個未知,犧牲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夏明玥幸災樂禍,繼續嘲諷道:「沈知初你說說看你是不是個賠錢貨?你就是活該!現在沒了沈家的你連乞丐都不如,就是條野狗!」
沈知初漠視著她那趾高氣昂的臉,抬起手一巴掌扇了過去,空曠的客廳里這一巴掌聲格外響耳,她用了所有力氣,夏明玥一時不備直接被扇倒摔在地上。
她捂住臉,臉上不可置信:「你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訴……」
「啪!」她話還沒說完,另一半邊臉又狠狠挨了一巴掌。
沈知初力道很大,打的自己的手都紅了,她目光冰冷眼神跟淬了毒:「打你怎麼了?我昨天就該扇你兩巴掌,害我白受冤枉。」
夏明玥眼淚直掉,是疼出來,也是被氣的,她軟在地上指著沈知初罵:「沈知初你個賤人!」
夏明玥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沈知初盯著她下巴的淚水,冷漠笑道:「夏明玥收起你那點眼淚,厲景深吃這一套我可不吃!」
夏明玥氣瘋了,撲過去要和沈知初撕打,結果還沒挨到就被沈知初給一腳踹邊上去了。
「好狗不擋路。」耽擱她拿外賣吃飯。
沈知初走的時候還在諷刺夏明玥,「一盤泥鰍沾點鹽還真把自己當海鮮了?」
她沈知初就算再落魄也輪不到她夏明玥來跟前叫板指手劃腳,反正她就兩年時間可活,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不好過。
夏明玥咬緊牙關,被沈知初這般嘲諷後,氣的胸口疼。
沈知初去拿外賣的時候還在想,就夏明玥那柔弱無骨的身子,只怕厲景深沒兩下就能打死,想著,沈知初覺得好笑,人夏明玥是厲景深心尖上的人,大概連頭髮都捨不得碰一根。
沈知初點的是皮蛋瘦肉粥,提著餐盒進屋的時候夏明玥已經不在了,她一個人也樂地自在,只是想到她剛說的那番話,心口鬱結,好好的粥放在嘴邊也沒了胃口。
扇了夏明玥兩巴掌,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果然,她粥剛喝完就接到了厲景深的電話。
她接通電話,剛靠近耳朵裡面就傳來厲景深冷冰冰的聲音:「你打了她?」
平時不打一通電話的人,打來不是為了她的血就是來興師問罪,沈知初笑的有些悲涼。
「她找打。」
「沈知初看來我昨天給你的教訓輕了!她的身體你不是不清楚,凝血障礙……」
「那她死了嗎?」沈知初問,「厲景深我的身體你也清楚,你昨天那樣對我我都沒事兒,我打她兩巴掌她就要死要活?」
厲景深壓抑著怒火:「這是你打人的理由嗎?」
「我打人的理由就是她欠打,湊到我面前找事,要不是看她是你情人的份兒上,她現在都沒力氣給你打電話告狀了。」
厲景深兇狠惱怒:「你還敢犟嘴,沈知初,你是不是忘記你爸是怎麼死的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沈知初就想起夏明玥說的話,還有她爸跳樓慘死的模樣,她眼眶通紅,微張著嘴竟是瀕死般透不過氣,眼淚順著眼角不斷往下淌,她擤了擤鼻。
「厲景深謝謝你提醒,我沒忘記我爸是怎麼死的,更沒忘記你是如何逼死他的!」
手機裡頭驀地陷入沉寂,沈知初安靜等他回話,只等來冰冷的一句:「等我回來再說。」
「說你媽!」沈知初直接掐斷了通話。
厲景深能說什麼?他會為了一件犧牲品解釋?不,像他那樣狂妄自大任意妄為的人,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會認錯,也從不屑解釋。
何況……解釋有用麼?
沈知初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這股安靜,將電視打開放到最大音。
她隨意找了部喜劇片看,看著裡面毫無厘頭的誇張演技,每個人都在扮演小丑,以前看一遍笑一遍的電影,如今看連嘴角都扯不起來了,她摸著自己冰冷的臉,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不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