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會一直陪著你,陪你感到熟悉了為止。」
話是這麼說,可沈知初把整棟別墅里里外外都看過了,可還是覺得陌生。
她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就像是一滴油污弄髒了衣服,一隻老鼠忽然闖進了別人的新家。
失去記憶的她有時候會非常敏感,自卑又懦弱。
沈知初從一樓上二樓臥室,總覺得這個房子缺了點什麼,當看到床頭上兩人的結婚照後沈知初這才反應過來。
按理說這是她和厲景深的婚房,為什麼房間裡沒幾張結婚照呢?還有這床頭上的結婚照一看就是別人隨手拍下來的。
沈知初問:「我們沒有結婚照?」
厲景深早就想好了說辭:「我們當時匆忙結婚,就沒拍結婚照,你要是想拍結婚照我們改天就去拍,婚禮也重新辦。」
沈知初倒也不是非要拍結婚照不可,她就是想看看結婚照還有視頻什麼的,希望能想起什麼來。
可這些都沒有,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對過去一無所知,連結婚這種大事都沒有一點記憶,全憑趙錢和厲景深靠嘴說。
沈知初只是失憶了,她不是傻子,明顯感覺到有些事情他們在糊弄她。
她和厲景深結婚五年,按理說是有感情在的,可為什麼除了一張結婚證外,找不到任何證明他們婚姻存在的東西?
「結婚這些年你是不是就沒愛過我。」不是問話而是像平靜的陳述事實。
「你......」難道沈知初想起什麼來了?厲景深的臉色忽然發白,氣息都變得薄弱了。
沈知初自言自語道:「趙錢說的,當初是我追的你,我想你當時肯定是不喜歡我,畢竟我們兩個差距太大怎麼想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沈知初變得垂頭喪氣起來,奄奄道:「是不是我使了什麼下作手段逼你結婚的?所以我們結婚才那麼匆忙,連張結婚照也沒有,還有這棟新房我感覺不到我們曾在這裡住過的痕跡。」
「結婚這五年我們是一直分房睡的吧,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
沈知初陷入迷茫,隨著一個個問題拋出來,本來只是猜測的,但越想越是這樣,一時間陷入進去無法自拔。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壞,居然用下作手段來威脅厲景深和她結婚,而她出車禍多半是因為偷跟著厲景深出差才出事的。
沈知初已經腦補出了一部大型的狗血劇,像網絡小說寫的那樣什麼一夜q情,先婚後愛。
厲景深不知道她是陷入了怎樣的故事裡,臉色才會這麼多變,一會抿嘴一會皺眉的。
但不得不說,沈知初就算是失憶了洞察力依舊很強,雖然只是猜想的但百分之六十是對的。
他們結婚這幾年的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沒有多深的感情,情根什麼時候種下的連厲景深自己都不知道,等發現時已經一往情深不可拔。
「你現在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愧疚?」沈知初在自己編造的故事裡忽然感到委屈起來,眼眶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兔子。
厲景深心裡軟成一片,一把將沈知初抱到懷裡:「胡說什麼,我們結婚那幾年的確有些誤會但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我也是真的愛你,不是因為愧疚。」
「結婚照也是你自己覺得麻煩才沒拍的,後來我工作忙忽略了你也沒時間去拍,但我們舉辦了婚禮,也在神父面前宣過誓會在一起一輩子,你不能因為失憶就背叛誓言。」
這後半段大部分都是他臨時編造出的謊話。
沈知初在他的哄聲中也慢慢接受了起來,「那我是在什麼地方上班?」
「你沒工作,和我結婚後你就一直在家裡。」
「家庭主婦?」沈知初再次錯愕了,她感覺她挺聰明獨立的,怎麼說也是會出去上班工作的,但沒想到結婚後會一直在家裡。
「你很驚訝?」
沈知初搖頭:「倒也不是驚訝,就覺得我不像是會待在家裡當鹹魚的人。」
厲景深有些語塞,沈知初的確不是安於現狀的人,她敢於去拼,工作上從不輸於男人。
以前沈知初說到要去工作時,厲景深第一念頭就是拒絕,想把她當做一盆名貴的花養在家裡。
但現在他打算順從沈知初的心,她想要工作那他就給她安排一份輕鬆的工作。
「你要是想上班就來厲氏,職位隨便你選。」
「真的?」
厲景深「嗯」了一聲。
「那總裁的位置也可以?」
「只要你想要,我立即就把厲氏的股份轉到你的名下。」
厲景深的眼神和語氣都認真極了,沈知初趕緊搖頭:「我就說來玩的你還真當真了?何況我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可以教你。」
「算了吧,我的手連電腦和手機都動不了。」
那場「車禍」帶給她的傷害很大,除了殘廢和失憶外,她還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記憶變的很差反應慢,根本就無法正常去上班。
沈知初只能認命的在家當一條鹹魚。
厲景深安排的傭人明天才到,厲景深不會做飯就點了一桌的外賣。
吃完飯後,熟練的去浴室放熱水,浴缸里冒著寥寥熱氣,他走出去衝著目光閃躲的沈知初招手。
「進來洗澡。」
厲景深嗓音低沉,聽起來有種蠱惑人心的性感腔聲,他望著沈知初,好像用雙眼便撒下了一張用溫柔穿織的網,將她整個包裹其中無處閃躲。
這並不是厲景深第一次為沈知初洗澡,在醫院那幾個月里都是他每天親手為沈知初擦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