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陣模糊,他想他那四年裡逼沈知初離婚,她那個時候的心情是不是跟現在的他一樣?
更可笑的是,無論是那四年還是現在他心裡都有種莫名的錯覺——他覺得沈知初不會離開他,無論他做了多大的錯事他都能挽回她。
他不知道他這自以為是的態度從何而來,只能說太可笑了。
「這婚本來早就該離了。」
厲景深沒說話,他沉默的把文件整理好拿出去交給文律師。
文律師翻了翻簽字那一欄,確定無誤後放到了文件夾里保管好。
剩下的事他也沒多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而且他接過無數離婚案,很多這種情況一會兒要離婚一會兒又不離了。
不過這字都簽了,應該是不會反悔。
文律師離開後,厲景深拿著鑰匙解開了沈知初腳踝上的鎖鏈,沒了一條鏈子的束縛整個腳輕鬆了不少。
沈知初活動了一下腳,鑽到床上準備睡覺,這一晚可能就是最後一晚睡覺了。
厲景深把衣服脫了扔在地上,快速洗完澡出來上床合著被子抱住沈知初,很用力,就仿佛他只要微微一鬆手懷裡的人就會消失。
沈知初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她譏諷道:「你這麼抱著我難道是想打個離婚炮?」
厲景深把沈知初按在胸口處,他微微垂眸就能看清沈知初的臉,還有她失了幾分血色的嘴唇。
一直以來沈知初在他心裡都是無足輕重的存在,他也是如此的自信認為他不會被這個女人擾亂心緒。
用風箏比喻再好不過,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只要用力拽緊手裡的線無論她飛多遠都能拉回來,可沒想到如今手裡的線斷了。
事已至此,他選擇了夏明玥那只有犧牲掉沈知初,他不能再去多想,他怕自己會心軟捨不得沈知初。
「沈知初我一定會救回你的,給我時間,我只要一查到夏明玥在什麼地方我就去救你,不要做傻事。」上一次沈知初在地下賭場自殺那一幕至今停留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我們都沒有關係了,你關心我的死活還不如多用點時間哄哄夏明玥。」
沈知初很想睡覺可她沒有一絲睡意,她陷入迷茫,不知道白天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她該怎麼逃?
她只想輕輕鬆鬆的死,可這麼簡單的一點老天爺都滿足不了她。
外面忽然下起雨,雨聲淅淅瀝瀝,這場雨一過就要降溫了。
想到明天沈知初到底是害怕的沈知初怕極了疼,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她都怕,短短几個月沈知初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一件件荒誕或是戲劇狗血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她原以為自己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百毒不侵,可厲景深一個巴掌就把她推進了刀山火海,那種絕望不僅僅是墜入地獄的恐懼,更是對於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的絕望。
「厲景深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夏明玥自導自演,為的就是除掉我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我查過,對方也發了視頻給我看。」厲景深想都沒想直接否決。
厲景深對夏明玥的愛意就像狗見到了屎,沈知初心裡嘲諷。
「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喜歡夏明玥?」
厲景深頓了頓:「六年前她冒著危險救過我。」他從沒和人說過這件事。
「六年前?」
厲景深慢慢敘述六年前發生的事,厲景深看似一身本領沒什麼不會的,但實際他有個致命點那就是畏水不會游泳。
六年前一個晚上他不慎落水昏迷是夏明玥救了他。
當聽著厲景深敘說六年前落水被救時,沈知初目光深邃,仿佛陷入某個回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