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出軌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讓老婆把孩子過繼到小三名下?
厲景深的目光絲毫不慌,他早就想到了沈知初會把這段視頻給放出來。
厲景深目光變得幽深,且饒有興趣,他微微凝神瞟向沈知初:「一段視頻能證明什麼?不過是我一時氣話,何況當時站在我身旁的人只是我的一個妹妹,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媽收的乾女兒,法官不信的話可以讓她親自來說,人我已經帶來了。」
沈知初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像是一瞬間被奪走了氧氣,面色在燈光下略顯蒼白,她沒想到厲景深會把夏明玥帶到法庭上作證他沒出軌,更沒想到藉口會是一句「乾妹妹」
這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夏明玥站起身啞著嗓子:「對,我和被告沒有任何曖昧關係,不過是一時氣話,他就臆想出來了。」
厲景深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冷笑,等夏明玥說完後,他接著道:「至於家暴,在這裡我必須澄清一下,沈知初肚子裡的孩子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有的,視頻中她也親口承認了是她自己殺死了肚子裡的孩子........」
沈知初臉色染上瘋狂:「厲景深你混蛋!胡說八道!」他居然這麼顛倒黑白,說是她自己摔掉的孩子!
審判官嚴肅道:「原告方安靜!」
「還有句話我本來不打算說的.......」厲景深別有深意地看著沈知初,語氣一瞬間變得沉重起來,「我夫人有很嚴重的精神病,精神分裂,有被害妄想症,我這裡有醫院證明,也有醫生做認證,當時還傳到了網上。」
患有精神病還來法庭,這不就是鬧著玩嗎?厲景深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沈知初,目光如鋒利的刀仿佛要把人給凌遲處死,千刀萬剮。
審判官問:「你說你本來不打算說的,那現在為什麼要說出來?」
厲景深說道:「不打算說是考慮到我夫人的名譽,但如果我現在不說,我擔心我夫人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強行要和我離婚,我是她的監護人有責任照顧她。再說感情,我們認識六年結婚四年多,感情怎麼能因為她一句話就證明我們破裂不可挽回?」
王嬸,和醫院給沈知初看診的精神科醫生來到了現場給厲景深作證。
最後文律師總結道:「在夫妻關係續存期間,原告沈知初患有精神疾病,厲景深作為原告的法定監護人,對原告負有一定的監管責任。」
「由於原告患有嚴重精神疾病,屬於無行為能力人,在發病期間完全喪失自辯能力,而其所提出的證據是原告在患有精神疾病的情況下提出的,不符合法定程序與事實,因此屬於無效證據。」
「原告要求的訴訟請求不符合事實和法律依據,其訴訟內容駁回!」
不是的......沈知初顫抖解釋:「不是的,我的病已經好了,我很清楚我自己要離婚,我和厲景深沒有感情!法官我申訴離婚,我不要一分財產。」
審判官看向厲景深:「被告方有什麼話說?」
厲景深嗤笑一聲,不言而喻,似乎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控當中,他斜視了眼文律師,接下來已經不用他出面了。
文律師清了清嗓,推了推鼻樑上的銀邊眼鏡,眼睛裡迸發出犀利的光芒:「我這邊有一份證據,證明原告方起訴離婚原因是因為牽扯到大量財產。」
沈知初皺眉,牽扯大量財產問題?她嫁給厲景深這麼多年,吃穿用度從沒花過他一分錢,反而是他把她害得家破人亡!
文律師一一解說,最後把證據呈上去。
內容是,沈知初在厲氏集團擔任南水島項目負責人時,轉移大量財產到秦家,其資金為八億。
這麼龐大的金額,讓在場人大吃一驚,群眾紛紛看向沈知初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難怪說一分錢不要,搞半天早就轉移了八億。
如果沈知初還要堅持離婚,那必須把這筆錢給算清楚,賠償給厲景深。
可八億.....她上哪去湊這麼多錢?別說八億了就算八百萬她都沒有。
沈知初面色蒼白,牙齒緊咬「你胡說!我根本沒有轉移你名上的錢!」
法官:「肅靜!」
文律師再次道:「我方有證人。」
這時候從後面走出來一個人,沈知初僵硬回頭,臉色停滯。
沈知初震驚過後,露出悲哀的笑,上來的人居然是秦董事,秦默的父親,是她當做親人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遭遇背叛,胸腔里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秦董事上來說了什麼,沈知初一句也沒聽進去,只看到他嘴唇蠕動。
說出來的話像是真實發生過一樣,明明上個月她還幫了秦家簽下一單十五億的生意。
「原告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直到法官開口了,沈知初才回過神來,她臉上掛著苦澀的笑,那笑一直延展到眼底,滿目荒涼,她啟唇哽咽問了句:「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幫著厲景深?」
秦董事低著頭,放在大腿側的手捏緊了一個拳頭,半晌後他才扭頭看向沈知初,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溫聲勸道:「知初你生病了,很多事你都沒有判斷能力,厲總是真心愛你的,你別鬧了跟他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聽了秦董事一番「勸話」後沈知初抑制不住地大聲笑出來,眼睛滾燙,卻遲遲不肯落淚,她目光掃向在場所有人,一雙烏泱泱的眼睛此刻血紅一片,讓人看了無端打怵。
「為什麼.......」她只是想要離婚,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是非不分顛倒黑白?
權力至上的人,就真的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嗎?
沈知初絕望地看著周圍,伸手揪著胸口上的衣服,衣服皺成一團,就像她裡面那顆心一樣。
冷漠的審判官,雙眼帶著愧疚的秦董事,各個方向傳來的冷淡的目光就像冰渣子一樣砸在她身上,明明不過深秋,可她卻感覺此刻是寒冬臘月,她一頭扎進寒潭冰窖中,凍得整個人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