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粥,沈知初躺著沒事做,睡也睡不著索性找點話聊。
「陳家行呢?」
「已經處理了。」厲景深臉色平淡,但提到陳家行時眼裡帶著幾絲寒氣,他想讓沈知初主動提起那張「賣身協議」,可等了一會兒,只等來沈知初一聲淡淡的「噢」便沒有下話了。
「你簽的協議我已經撕毀了,陳家行不會再來糾纏你了,你哥也不會有事。」
沈知初臉色一變,「他有沒有事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她被陳家行下迷藥,沈修禮丟下她那一刻她就決定和他斷絕關係。
她不是聖母,做不到為了這樣一個自私沒有人性的哥哥,而繼續在厲景深身下委曲求全。
她躺在床上,剛還恍惚的眼睛忽然定格在厲景深俊逸的臉龐上:「厲景深,我要和你離婚。」
厲景深眼神一怔,迅速壓制住心臟的慌亂,扯著唇角說:「我都沒問你你簽的那張賣身協議是怎麼回事兒,你就想和我離婚?有你這樣做老婆的嗎?」
「賣身協議?」沈知初木楞的念著這四個字,半晌後回過神來,陳家行趁她喝酒時把一開始的欠條換了,她簽下的協議可不就是賣身協議?
厲景深既然撕毀了協議,想必也把上面的字全看完了,他現在是不是覺得她很髒?為了救沈修禮可以連自尊和身體都能出賣?
不過她都決定要和他離婚了,他誤不誤會也不那麼重要。
「賣身協議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為了救沈修禮出賣了自己。」
厲景深已經不想去證實那份協議是真還是假,單從沈知初這一句話,他就怒火滔天。
「離婚你想都別想!」
聽到厲景深這一句,沈知初笑了笑說:「厲景深我髒了。」
厲景深眉目間染上矜涼:「洗洗就乾淨了,何況你也沒髒。」
沈知初搖頭:「可我心臟,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心裡只裝著你喜歡你的沈知初了。」她小臉表情很平靜,心平氣和,「我真的覺得我們這樣很沒意思。」
「有沒有意思也是我說了算。」厲景深忽然站起身,額頭上的青筋凸起,「任你說一萬遍我也不會和你離婚」
沈知初的臉很憔悴憔悴到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
她半闔著眼:「厲景深這次我無論如何都會和你離婚,你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看來是認真的,厲景深眼神微微一暗,隨即嗤笑一聲:「你就不怕我對付你身邊的人?」
「你說的是沈修禮?還是秦家?」沈知初像是讀懂了他心裡話,她冷聲說,「我都自顧不暇了我憑什麼還要管他們?沈修禮是個什麼東西,你要砍他的手還是要他的命都和我無關。」
從沈修禮騙她去地下賭城,丟下她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哥哥了。
反正她也快死了,什麼親人在她這裡可有可無,雙眼一閉下了土,一切都歸為塵土。
厲景深做事向來步步為營,按照一開始定的計劃一步一步進行著,可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沈知初這裡出差錯。
沈知初嘴裡冷漠說著要和他離婚的話,眼裡也是掩飾不住的憎恨,她是真的很恨他。
這一兩個月平靜的相處,或許只有他一個人陷入其中,自我感動。
當看到沈知初看他那薄涼的目光時,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噬一般,劇烈疼痛著。
「你當真什麼都不在乎了?」
「是。」
厲景深的臉色變得陰惻惻的難看:「那我給你上法院起訴離婚的機會,但要是法官不判,你就只能永遠栓在我身邊跟我一輩子,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生孩子,這樣的結果你承受得了嗎?沈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