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平行世界都是不一樣的你,你不能把另一個世界你當做這個世界的你自己。
這個平行世界的他,出了一點小故障,讓他有了其他平行世界的記憶,擾亂了他的軌道,兩個量子處於糾纏狀態,無論相隔多遠,只要其中一顆量子發生了改變,另一個量子也會在同一時間發生完全同步的變化,這種變化比光速還要更快的超高速同步。
那段屬於本屬於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記憶,忽然降臨在這個世界裡,就像量子改變糾纏,也改變了整個故事的軌道。
不同的平行時空有不同的自己,做著不敢做的事,認識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發展,過著不同的生活,試圖把原本悲慘的結局改成圓滿。
所以這個平行時空的他,為什麼要把他當成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他這麼努力的去改變,是真的要接受沒有沈知初的人生嗎?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就像沈知初當初說的那樣,不同的經歷,所處的環境,會改變一個人,他也不是那個因為不懂愛只會傷害沈知初的厲景深。
或許,他可以相信,遺憾可以從這個時空被彌補,在這個平行世界裡,他可以每年和沈知初一起跨年,放煙花,看明月星空,看同一片海……
季淵約好了時間和地點,厲景深赴約。
倆人見面握手,季淵先開口:「好久不見。」
是挺久沒見的了,上次見還是在兩年前,那個時候他剛回國參加的第一場慈善拍賣晚宴,得知他拿了入會券,當時參加的富商比平時高出了三到四倍,無論是厲家的地位擺在那兒,還是說厲景深做出來的成績,都值得去看看,當時厲景深的吸引程度可比那些拍賣品吸引人了。
厲景深可是從小被譽為天才,還沒成年的時候,富商排行榜上就出現了他的名字,只可惜風頭正盛的時候他出國了,三年沒有他的消息,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參加第一場公開晚宴。
場內不說全部,一大半的人都是奔著他去的,就是想藉機和他攀談結交,要是混個眼熟,說不定還能合作一下。
厲景深的賺錢思路都是非常前進的,總能預判出升值空間,抓住每一個機遇從而大賺一把,不僅僅是運氣好,重要的是他足夠大膽,行事果斷。
和他聊天,已經不是簡單的聊天了,可以從他話中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聰明人利用這點,可以少走不少彎路,抓住賺錢盈利的尾巴,就算沒有賺錢,這其中的經驗也是價值連城。
兩年沒見,厲景深的成長速度不是普通人能想像出來的。
明明比他小了六七歲,但他行事作風卻很成熟老練,像是久經上位的統治者,任何事情都逃不開他的雙眼。
厲景深的身高又長高了,在一米八五,二十一歲的他還有上漲的空間上輩子他的身高就在一米八九。
和季淵的身高差不多,兩人握手對視,外人來看,壓根分辨不出他們之間相差了六七歲的年齡。
季淵從來不敢小瞧厲景深,明明和他弟弟差不多大,但他從厲景深身上就感覺出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感。
尤其是那身壓迫感十足的震懾力,饒是他,也不敢一直直視。
厲景深坐下後,季淵才坐下。
兩人開頭聊的,也就是最近過得如何做什麼事,先熟悉聯絡一下感情,才會正入主題。
厲景深態度好,並沒有別人所想的那樣高高在上,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季淵也很知趣,不會緊追不放,氣氛十分融洽。
聊完生活聊工作,季淵談到最近的合作項目,表明想要和厲景深合作一下,問問他的意見,他最近在海城剛看上了一塊地,還不知道要不要去競標。
厲景深有上一世的記憶,大概知道競標價格定位在多少,也知道那片區域周圍會被開發做什麼。
現在那塊地價格低,因為位置偏遠,季淵的想法是,如果買下了,就用來做遊樂設施,他目前資金寬裕,是完全能夠花錢買下的。
但是那片地周圍,最後被上邊開發商給做成了火葬場,還建了墓園。
在那周圍做任何項目都是吃力不討好,想想在火葬場墓園旁邊有個遊樂園,怎麼想怎麼不吉利,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雖然反對迷信。
但做生意的多少要講究一下。
厲景深不想用他上輩子的記憶來給別人做建議,但季淵是季時言的哥哥。
季時言上輩子幫了他很多,上輩子他生病的時候,季時言還來看過他,給他帶止痛的特效藥,一直強烈希望他能去醫院治病住院。
就算是還季時言上輩子的情,他也應該幫他這一次。
季淵如果真的買下這塊地做成遊樂園,那虧損就嚴重了,會讓整個季家元氣大傷。
上輩子,季淵就買下了那塊地,最後低價處理了,緩了好久才把資金流轉回來。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他說什麼也要幫這一次,既然他擁有那些記憶,那他就要盡力去改變什麼。
所謂的破壞因果遭反噬這種,他才不信,能重生一世,對他來講本身就不平凡。
厲景深把他知道的告訴了季淵,和他講的很詳細。
「總之,你再多考慮一下吧。」
季淵聽完後,臉色都有些發白,雖然他也想不通這完全沒消息的事為什麼厲景深會提前知道,跟未卜先知似的,但他還是願意去相信厲景深。
他說的話有依有據,莫名給他一種信服感。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已經安排人去簽購買合同了,真要是買下了,建遊樂場,我得虧死,那片區域做什麼都不好,離墓園不遠不近的……做什麼都虧。」
「等上面的消息落實下來,那片地就不值錢了,如果你還想買,可以等那個時候再入手……」厲景深提議道。
季淵搖頭,他已經不打算買了。
厲景深想到什麼:「我聽說劉家也在掙這塊地,他跟你家不是一直不和嗎?既然不打算買,那要不要利用一下?」
季淵眼前一亮,劉家是他的對家,這劉家在海城可不討喜,專做損人利己的事,如果能利用這塊地,藉機打擊他們,在他們受損時吞併……
「我明白了,感謝厲總讓我茅塞頓開。」這頓飯請的太值了,也幸好他打電話發消息約他出來。
要知道厲景深平時太忙,是很難約的。
他本來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厲景深昨晚給他回信答應了。
「厲總這次來蓉城是為了工作吧?已經完成了嗎?」
「嗯,完成了,除了工作,還是想來蓉城放鬆休息一下。」
「你好像對蓉城挺了解的?」
厲景深回答道:「小的時候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記憶很深刻,有十二年沒回來了,這座城市變化真大。」
「是啊。」聽到厲景深說他小時候在這裡住過,季淵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沈知初。
他感覺,這兩人很像,但又說具體什麼地方想,他也說不上來。
大概都是天之驕子,年輕有為,又都被譽為「天才」過,沈知初也是在十八歲左右的時候就賺上了第一桶金,雖然沒有厲景深那麼誇張,但她也帶動了蓉城整個經濟水平。
就拿搞房地產,順手做裝飾公司和材料商合作這事,這賺錢思想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好似提前預知,這點就跟厲景深很像。
季淵忽然問道:「厲總,你認識沈知初嗎?」
他清楚看到,這一頓飯下來一直神態平靜的厲景深,眼神頓了一下,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認識。」
還真認識啊,本來他還是隨口問問。
厲景深這次來本來就是為了季時言和沈知初的事,所以總要交代清楚他和沈知初之間的關係。
厲景深言簡意賅的把他和沈知初小時候認識的事和季淵說了,季淵表情很意外,聽的出來,厲景深和沈知初的關係很不一般。
「那前天沈小姐生日的時候,你怎麼沒來現場?是時間沒安排上嗎?」
厲景深:「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季淵頓了一下,雖是普通聊天,但他是能察覺出,厲景深在說起有關沈知初的事的時候,語氣眼神還有小動作都是不一樣的,能被一個人影響到這麼深,那說明……
厲景深喜歡沈知初。
季淵偷偷咽了口水,喉結滾動,他端起一旁的水杯喝水,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表情,他好像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秘密。
這秘密甚至還關係到他弟弟的幸福。
季時言能比得上厲景深嗎?
厲景深也要開始進入主題了,「你弟弟還好嗎?」
來了,來了……現在是試探了。
沈知初前天過生日,去參加生日宴的人都知道,那是沈知初的相親宴挑男人,而她挑中的男人就是季時言,因為他們一起共舞,晚上還一起出去了。
已經有不少人默認了他倆的關係。
但作為當事人的哥哥,他很清楚,他弟弟和沈知初之間就是一場協議,倆人的關係沒有傳的那麼快,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如果正常發展,過個幾年,說不定兩人能修成正果。
要是真的能娶到沈知初那不僅是季時言一個人的福氣,是整個季家的福氣。
沈知初這麼優秀,季時言肯定是喜歡的,但比起厲景深,他就顯得太過不堪一擊了。
「我弟弟挺好的。」
「我記得他以前看過心理醫生,現在治好了嗎?」
厲景深態度平平,季淵卻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蟄伏現在是想通過季時言的病情來打壓,認定季時言配不上沈知初嗎?
季淵心裡嘆了口氣,老實回答說:「已經治好了,他現在還考了心理師的證書。」
那和上輩子的情況一樣,除了提前遇到沈知初外,並沒有任何變化。
厲景深主要是想從季淵這裡試探出,季時言和沈知初之間的感情發展成哪一步了。
究竟是剛認識的人,還是普通朋友,亦或者兩人就是奔著結婚認識的相親對象?
「我聽說了初初生日宴上的事。」
叫初初,這是又顯得親昵,又在宣誓自己的主權,季淵看破不說破。
厲景深不知道季淵腦子裡能想這麼多,細節分析到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段語氣。
「……我想知道,他和你弟弟季時言,已經發展到哪種程度了?」
季淵趕緊解釋說:「他們就是普通朋友,對於生日宴變成相親宴的事,沈小姐當天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不尷尬,她才挑選了我弟,而且倆人目前達成了協議,就是假戀愛,為此,沈小姐還有些愧疚,決定和季家談一樁生意,她提供材料,還讓點……沈小姐目前並沒有談戀愛結婚的想法,我想她估計也是怕沈老爺子擔心,才會出此下策,順便的也解決了相親的煩惱。」
原來是這樣,也像是沈知初能做出來的事。
得知真相的厲景深居然鬆了一口氣。
「初初要和你談的合作項目,簽完合同了嗎?」
「沒有,還沒來得及談,我們約好的時間在明天。」
厲景深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季淵搖頭,失笑道:「沒有,今天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
厲景深就不是個熱心腸的人,是因為沈知初,他才變得熱心腸起來,看得出來,厲景深是真的很喜歡沈知初。
那沈知初喜歡厲景深嗎?
如果她是沈知初,從小到大認識了這麼個各種條件優越的人,眼裡應該很難裝得下別人了。
厲景深想的是,如果沈知初真的喜歡上了季時言,那他就不往前走了,但他並沒有喜歡上。
厲景深選擇幫季淵,也是為了這事彌補季時言。
上輩子的季時言不喜歡沈知初,那是因為他沒有提前遇到沈知初最美好的樣子,這麼好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聊到了私事,季淵也放開了膽子:「厲總,你和沈小姐的關係是在哪一步?是朋友還是……」
「她以前喜歡我,但我因為害怕,一直拒絕她,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那樣,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發生變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