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二合一
「哦……哈哈，那我確實做得不夠好，以後會改的！」李莊生不以為忤，摸著腦袋笑。
「我這麼說，你不生氣？」姚興雨有些奇怪。
李莊生笑笑：「有什麼好生氣的，有人喜歡我，有人討厭我，都很正常啊。」
姚興雨睜大眼睛，盯著李莊生的臉，確定其並非是陰陽怪氣，而是一片坦然。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姚興雨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和祝枝雪有關？」李莊生問。
「你知道？」
「大約知道，但具體不清楚。」
「我真不知道祝枝雪為什麼那麼喜歡你！」姚興雨呼出一口氣來，「她不喜歡被別人碰到，但偏偏主動和你接觸。」
「哈哈……」
「你挺厲害的，寫小說很有才華。但是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她。她從高一就喜歡伱了，你一直看不出來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裝不知道釣著她！還有祝枝雪那天打了個耳洞，那麼開心地展示給你看，你卻是那個態度，你知道我看著多氣嗎？你和胡夢蝶還總是不清不楚的，她不知道在我面前哭過多少回了，上學期還和胡夢蝶打過架吧，我看她臉都腫了！你卻什麼都沒做，真不像個男人！」
姚興雨嘴巴像機關槍一樣掃射，越說越氣。李莊生默默地聽著，既未給自己辯解，也沒有反駁。
「嗯，之前是我做的不夠好，我向你道歉。」
李莊生微微低下頭。
這坦然道歉的態度再次出乎姚興雨的預料，其實她說完這些就隱隱有些後悔，因為這些話主要是發泄不滿的情緒，很容易和李莊生吵起來。
任何被外人劈頭蓋臉地指責，都會覺得不滿。姚興雨甚至已經做好了和李莊生吵架的準備。
「也不用向我道歉……我就是個外人。」姚興雨不太自然地別開臉，「你應該向祝枝雪道歉！」
「不，即便這樣我也該向你道歉，因為我之前沒有做好，而你是祝枝雪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是在關心她，為她打抱不平。」
姚興雨輕哼一聲，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應對。
「別拍我馬屁，反正我也不會說你好話的！」姚興雨慌亂地說。
而且，就算說李莊生的壞話也沒用，在祝枝雪心裡，李莊生的地位遠大於她和曾晨。真說得難聽了，祝枝雪恐怕只會和她翻臉。
這個臭女人真是重色輕友啊！
「其實你跟我說這些我很開心，我覺得你真的很關心她。」李莊生真心地請求道，「祝枝雪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幸運，還勞煩你以後能繼續跟她做朋友。」
「不用你說……我和她的關係肯定不會受到你的影響的！」
姚興雨臉上更紅了，原本一肚子的氣還沒發泄完就消散了，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尷尬，好像自己才是那個沒事找事的人。
「嗯，謝謝你。」李莊生笑道。
「哼，還有啊，以後少和林月花還有胡夢蝶眉來眼去的！你都不知道祝枝雪有多愛你，你以後要是敢出軌我不會放過你的！」
姚興雨再次硬氣地撂下一句狠話，落荒而逃。
她感覺原有的節奏完全被打亂了，她原本還想誇獎李莊生，今天一直背著最重的包，沒有叫苦叫累呢！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能說出口。
不過，她也總算是有點理解祝枝雪為什麼會喜歡李莊生了。
李莊生低頭笑了笑，並未對姚興雨產生不悅，不管如何，祝枝雪能擁有這樣為自己著想的朋友，都該是值得珍惜的。李莊生只會幫其維護這段感情。
忽然，姚興雨紅著臉去而復返。
「還有什麼……」
李莊生話音未落，卻見姚興雨迅速鑽進女衛生間。她本來就是來上廁所的。
……
回到KTV包廂不久，姚興雨也回來了，和祝枝雪竊竊私語，然後另外兩名女生也討論進來。
李莊生聽了一會兒，原來是別的班的男生跟姚興雨表白，姚興雨似乎對這個男生並不排斥，想著要不要試試，但還是有些猶豫。
三個女生表達出了三種不同的看法，祝枝雪可能是沉浸在愛情里，覺得愛情是美妙的，所以鼓勵她試試。李休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覺得如果不是很喜歡對方，那就沒有必要為了談戀愛而談戀愛。伊雲水則抱著否定的態度，不支持姚興雨隨隨便便和男生交往，言語中對男生極不信任。
「姚興雨的事情，你怎麼看？」
祝枝雪握住一直沉默未曾發言的李莊生的手，輕輕搖了搖。姚興雨也不覺投向了期待的目光
在祝枝雪看來，李莊生比她成熟的多，他的看法一定是最好的。而姚興雨經過剛才的事，也莫名對李莊生感到信任。
「這個……」
李莊生眨了眨眼，實在不想回答。
因為他確實不了解姚興雨，他重生前的高中時代只是一個死宅。雖然當年妄想著在現實中發生二次元裡面的青春戀愛物語的女主名單上有過姚興雨，但也僅限於妄想。
在重生之前，他對姚興雨印象只有長得挺漂亮，身材高挑，還有就是祝枝雪的好朋友，曾經說過祝枝雪的好話，人品還行。
除此之外就沒了。張起翔曾經和他說起過姚興雨的近況，但他也沒在意聽，過耳就忘了。
他記得，姚興雨高二好像是交過一個男朋友，但並不知道他們相處的怎麼樣，可能好也可能不好，反正高中畢業之前，姚興雨就和他分手了。
因為高考後的畢業典禮上，他坐在姚興雨後排，聽姚興雨和曾晨說要到大學裡再認真找一個帥哥談戀愛，高中男生的質量太差了。想來那個時候，她肯定是單身。
既然沒有掌握其過去，那麼現在就不要亂開口比較好。
從結果論上來說，既然沒有好結果，那交往就是不必要的。但結果不好，不代表過程不好，沒準人家心裡一直記得高中那場酸酸甜甜的戀愛呢？
既然不知道好壞，李莊生就不願意隨便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也不想承擔這個責任。萬一人家因此受傷了，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看你自己吧，你要是喜歡他，就和他談唄。要是沒那麼喜歡他，就最好不要隨便將就。」李莊生說。
其實李莊生一直不太明白，那些為了談戀愛而談戀愛的人是怎麼回事。比起喜歡對方，他們更喜歡談戀愛本身。並且，有些人明明之前不那麼喜歡彼此，但在交往之後，有了「男女朋友」這一頭銜，就能很自然地牽手、接吻。
好像在交往的那一瞬間，兩人就自動加了50以上的好感度。
「真是親兄妹啊，看法都一模一樣。」伊雲水笑著感嘆。
李莊生怔了怔，李休羽無所謂地聳聳肩。其實他知道，李休羽會這麼說只是避免麻煩，和他的出發點不一樣，李休羽對別人的事情一直很淡漠。
但說來也是，儘管出發點不同，但兩人往往會對同一件做出相同的判斷。
李莊生對伊雲水的話並未在意，但祝枝雪臉色卻稍稍難看了些。為什麼李莊生不向著她說話，而是向著李休羽說話，她有些吃醋了！
「但是，很多人談戀愛，也不是從一開始就很喜歡的呀，不都是談著談著就喜歡上了？」祝枝雪說，試圖讓李莊生支持自己的話。
「話是這麼說，但戀愛這種事，最好還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吧，至少剛開始會是甜蜜的。反之，日後回憶起來，心裡可能會不平衡。」李先生搖了搖頭。
在涉及到可能影響他人未來的事情上，他的觀點一向比較審慎。當然，他沒有說的一點是，女生戀愛最好還是謹慎一點，有的男生會在意。
當然，這話放如今太不正確了，他就沒說。
祝枝雪噘著嘴，輕輕在他腰間打了一下。李莊生微怔，低頭看了她一眼，意識到了她的不高興。
「其實我主要是覺得，和一個人交往，最重要的是雙向奔赴。兩個人互相喜歡，每天才能很開心，分手時都期待第二天的見面，就像我和小雪這樣。」李莊生清了清嗓子，補充，「面對不那麼喜歡的人，肯定是不會開心的！」
「呦——我是指望你給我出主意呢，沒想到你們是當我面秀恩愛來了！」姚興雨一臉嫌棄。
祝枝雪臉色微紅，重新浮現出笑容來，咳了咳，迅速切換立場：「我覺得他說對，還是找個喜歡的人比較好，你現在有在意的男生嗎？」
姚興雨撇撇嘴：「瞧你們夫唱婦隨的樣子……其實我現在沒想過那麼多，咱們班上又沒有帥哥……咳咳咳，唯一的帥哥還讓你談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替我找補的，你這麼一說，不是讓我更尷尬了嘛！李莊生心想。
「長得帥不帥也不是最重要的吧，我覺得沒必要過分追求外在，還得看他的內在的其他優點！」
李莊生覺得有必要給班上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生正名，長得不帥又怎麼你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像我這麼帥的！
「我覺得外在就是最重要的！」姚興雨斬釘截鐵，「沒有英俊的外在，誰樂意看他的靈魂啊！」
「有道理……」祝枝雪認同地點點頭，隨即抱住李莊生的胳膊，半開玩笑，「不過其他班也是有很多帥哥的，你別看上我家李莊生哦！」
不是，人家夸李莊生也就客氣一下，你還當真啦？真就情人眼裡出西施唄！真帥能叫他校草哥？
除了祝枝雪外，其餘所有人都在心中吐槽，包括李莊生自己。
……
結束了KTV，李莊生和李休羽回到自己家。
「好累啊！」
李莊生沒有回到臥室，而是直接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背著十多斤的包走了一天，跟軍訓似的，真是不想動彈。
「今天洗澡？」李休羽問。
「嗯，不洗。」李莊生秒答，「明天早上起來洗。」
「懶狗，髒死了！」李休羽踢了李莊生一腳。
「累得要死，根本不想動！」李莊生抱怨道，「你試試背著那麼大的包走一天，我現在腰酸背痛！」
李休羽咋舌：「脫衣服，趴下！」
李莊生笑了：「今天你良心發現啊！」
李休羽不耐煩地催促：「少廢話，快點！」
李莊生便起身回到臥室，脫下外套和褲子，趴在床上。
李休羽一屁股坐在李莊生的腰上，壓得他一陣慘叫：「誒誒，我的老腰啊！你輕點！」
「忍忍吧，我給你按摩還挑三揀四的！」李休羽嘴角彎了彎，但又迅速垮了下來，冷冷地哼，「你自己逞英雄，又能怪得了誰。」
「我哪有逞英雄，那麼重的包，總不能讓你們女孩子背吧。」
「我看祝枝雪倒是挺樂意替你背的。」
「什麼話，人家辛苦做飯，還要她自己背包嗎？」
「那你現在就忍著！」
李休羽一巴掌拍在李莊生的肩頭。
「哎呦……我晚上還請你吃飯呢，你現在就這樣對我，也太沒良心了吧！」
「所以我現在才給你按摩。」李休羽手上的力道終於輕柔了下來，緩緩推拿李莊生的後背，「再說，你那不是請祝枝雪她們吃飯的嗎，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去你就不請了？」
「你這叫什麼話，你沒吃啊？有本事給我吐出來！」
「行啊，你張嘴等著，我現在就吐給你。」
一邊和李莊生鬥嘴，李休羽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歇。
李莊生眼睛半眯，哼哼唧唧地享受著。
「誒，我問你個事。」李休羽說。
「有事直接問，你這麼客氣我有點害怕。」李莊生嘴欠。
「和祝枝雪在一起，你真的很開心嗎？」
「開心啊，不然我幹嘛要和她交往。」
李休羽眼神幽然，其實她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李莊生，有時即便是李莊生本人。
從一開始，她就看出李莊生對祝枝雪感情是複雜的，並非簡單的喜歡，更多是一種畏懼和無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那種複雜的感情變得越來越純粹。
她一直都看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