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陸離臉上的緊張漸漸消退。
不過，有些問題，是不得不說開的。
她起身，朝著孟青檸和傅南蕭鞠了一躬，神色認真。
「很抱歉，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給你們添麻煩了。」
頓了頓，她望向柳昭，歉疚道，「對不起，我接近你們確實是有目的的……除了你們，我也想向柳阿姨說句對不起，希望你們能代替我傳達給她。」
柳眉還在家裡，對幾天以來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柳昭想到那天姐姐所告訴他的。
「自從你離家出走，媽每天都以淚洗面，打不起精神做別的事。」
此刻，他的心情格外複雜，既有對陸離的不忍，又有對柳眉的內疚。
孟青檸瞥了自家弟弟一眼，就知道他已經於心不忍了。
她柔聲道：「小陸，你為什麼要為他做事？」
他，指的當然是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幕後黑手。
這一次，陸離沒有猶豫：「因為我和他有交易，他讓我提供你們的情報，瓦解你們的關係，潛伏在你們身邊接應他的人，作為交換，他可以投資我的生意。」
「陸離，你還做生意？」柳昭有些茫然。
「嗯，我在海外也有些客戶，不過你們放心，都是正經生意，除了跟他交易，我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說到此處，陸離還頗有些不好意思。
「唉，我真的很對不起各位，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滿……我都願意補償。」
孟青檸望著眼前的女孩。
她秀麗的小臉上滿是堅毅。
想來，和患有智力障礙的母親相依為命那麼多年，一定很不容易。
孟青檸不禁轉頭看向傅南蕭，他恰好拉住了她的手，一筆一畫在她掌心寫字。
「打算怎麼做？」
孟青檸搖搖頭。
她看得出來，陸離本性不壞，還懂得知恩圖報。
而且她也沒真正傷害過別人，如果能夠改邪歸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傅南蕭看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一直沉默著，到了這時，終於開口。
「不必。」
陸離錯愕了：「但是，我真的給你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陸離，我相信你不會再那麼做了。」
孟青檸溫聲說，「回學校吧，聽小昭說，你們一節課都耽誤不得。」
陸離怔怔地望著他們，許久，眼底泛起點點淚光。
不過，她並不是矯情的小女生。
「那，我有個不情之請，」
陸離鼓起勇氣說，「能不能幫我保護我的媽媽，我怕那些人不死心，還想對她下手。拜託了，她和我相依為命，我不能沒了她……」
「這個啊，你問他吧。」
孟青檸對著身邊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笑意盈盈，「他還得負責找人給陸阿姨看病呢。」
「可以嗎？傅先生。」
傅南蕭頷首。
壓在陸離心口那塊沉甸甸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連日以來積聚的陰雲也煙消雲散。
經過這番折騰，她終於能回學校了。
陸離和他們揮手告別，離開了醫院。
柳昭主動提議：「姐，我們回家吧，我想見媽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