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我有不滿？可以，散會之後來我辦公室，我會一個一個接待，我們面對面說！」
傅澗東額頭青筋暴起。
眾人更不敢吭聲了。
就是因為大家都在場，他們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讓他們去辦公室，和傅澗東面對面交談，豈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第二天就要離開傅氏的節奏？
而且，目前來看，傅澗東根本什麼也聽不進去，一心只想鎮壓所有人的不滿。
傅澗東看著滿室沉默的人，冷笑一聲。
「我好歹也在為傅氏操心操肺，如果誰對我的工作有意見，就來找我，我親自為他安排任務，給他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
「……」
會議室里越發安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孫梁，你來我辦公室一趟。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散會！」
聽罷，眾人紛紛對孫梁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當天，身為市場部經理的孫梁就被撤銷了職務，調去了別的部門。
惹得公司高層又是一陣怨聲載道，個個偷偷抱怨傅澗東的蠻橫。
兩天後。
孟青檸約見柳昭的地方，是一家環境怡人的咖啡館。
她落座的時候，柳昭也剛剛趕到。
幾日不見，少年變瘦了一些，俊挺的臉上，神色卻更加冷靜堅毅。
「在學校沒好好吃飯？」
孟青檸心疼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得照顧好自己。」
許久之前，他還小的時候，孟青檸就經常這樣叮囑他。
柳昭心裡一暖，搖搖頭。
「姐，我沒餓著自己，就是最近忙著照顧陸離的家人，所以瘦了點。」
「照顧誰？她媽媽？」
「對，陸阿姨吃壞肚子住院了，我和陸離輪流照顧她，這幾天……她也慢慢對我敞開心扉了，我知道了一些線索。」
孟青檸訝然。
她驚訝於柳昭還記得自己的囑託，並且無論如何，都站在自己這邊。
「我們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你既然有線索，不妨說說看。」
柳昭的腦海里出現了今天上午的那一幕。
把陸家母女送到了家門口，陸離邀請他：「進門坐一坐吧，我給你泡杯茶。」
柳昭想要拒絕，陸離卻說：「走吧，禮尚往來，況且，你不是有話想問我嗎？」
聰明如陸離，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事。
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再隱藏了。
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從何開口。
陸離倒恢復了落落大方的模樣：「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疑慮，我想對你說聲抱歉，真的抱歉。」
一句抱歉，讓柳昭苦笑。
「陸離，無論如何，我並不想傷害你，但我必須保護我姐姐，她對我很好很好，她和我媽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頓了頓，他認真地凝望著陸離，「所以，你願意告訴我嗎？有人指使你接近我對不對，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一直白起來，陸離就變得沉默。
她喝了一口熱茶，苦澀地勾起唇角，似乎困擾著，猶豫著該不該說。
冗長的沉默中，她垂著眼帘。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