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她瞞著自己，柳昭還是對她好得毫無保留。
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命令，她真的不想對柳昭的家人下手。
三人在病房裡吃過飯，陸離把母親託付給他，約定在晚課結束後見面。
下了晚課，她匆忙趕回市醫院，發現母親在床上睡得正香。
柳昭和她一前一後走出病房，笑容真誠。
「怎麼樣，我照顧人還是有一手吧？」
陸離回想起病房裡母親的模樣，她睡得恬靜安然，因為病痛而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很多。
「謝謝。」
柳昭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跟我說什麼謝。護士說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我想好了，我和你兩個人輪流值夜班，白天也輪班照顧阿姨，互相補落下的功課，怎麼樣？」
望著他俊臉上純粹溫柔的神色，陸離的心緊了緊。
該答應嗎？
她和他處在對立面，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欠他人情。
「沒什麼好猶豫的，一點小忙而已，就當謝謝你平常給我講題了。」
陸離喉嚨發澀：「好。」
接下來的兩天裡，陸離和柳昭把住在醫院裡的陸母照顧得無微不至，她很快恢復了健康。
第三天，她出院了。
送母女兩人回家後，柳昭離開小區，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給姐姐打去電話。
「小昭，怎麼了？」
孟青檸的聲音帶著驚訝。
「姐，我請了假，今晚可以回來一趟。」
柳昭深吸一口氣，「我想和你談一談，關於陸離。」
「好，我們約個地方見面。」
兩天前。
孟青檸醒來時，宿醉帶來的昏沉感還沒有完全消退。
昨天晚宴結束後，傅南蕭就把她送回了柳家。
以至於大清早的，她就聽到了柳眉的嗚咽聲。
客廳里，柳眉癱在沙發上，眼眶紅得要命，不知道在對誰哭訴。
「媽，你怎麼了？」
見她來了，柳眉掐斷電話，抹了抹通紅的眼眶。
「嗚嗚嗚……我真是苦命啊，柳昭這倒霉孩子，這麼久都不回家，連個信兒也沒有，我怎麼就生了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聞言，孟青檸只想嘆氣。
她沒告訴柳眉，柳昭其實察覺到了異樣，並且準備套陸離的話。
一旦說了，以柳眉的性子，很可能會因為衝動破壞他們的計劃。
「媽，你別急啊。」
孟青檸坐在她身邊，溫聲安撫，「小昭一向很懂事的，不可能真的那麼傻對不對？他一定有他的考慮。」
柳眉抽泣著：「能有什麼考慮？你說他能看出來那小白花的問題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揪著心吶，就怕那個人再給我發什麼匿名簡訊，和小白花裡應外合，把我們家害苦了……」
孟青檸心中一動。
她因為公司的事務腳不沾地，差一點忘了這碼事。
或許，可以從匿名簡訊里查到神秘人的線索。
孟青檸附在她耳邊道：「媽，匿名簡訊還存著嗎？你轉發給我吧。」
家裡很可能藏著隱形攝像頭，她想分析簡訊，又不能打草驚蛇，就必須通過不引人注意的方式。
柳眉愣了半晌，點頭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