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滿城吃瓜

  單方面毆打不到一炷香時辰,閣子裡的新羅使臣和隨從全被放倒了,各種姿勢倒在地上哀嚎,一個個服服帖帖。→

  藤原猶野向來只打順風仗,李家部曲把重要的活兒幹了以後,輪到藤原猶野痛打落水狗。

  不得不說,倭國人的變態是刻在DNA里的,從古至今沒變過。

  沒想到藤原猶野那句「吾去脫他衣」不是音譯,居然是字面意思。

  站在昏迷過去的金文穎面前,藤原猶野不僅狠狠踹了他幾腳,也不知踹折了他幾根肋骨,而且親自動手真把金文穎的衣裳全脫了。

  脫完以後,藤原猶野下令倭國隨從將金文穎扔到青樓外面。

  如今正是隆冬,光熘熘躺在雪地里的金文穎被活生生凍醒了,在路人驚奇的圍觀下,不由又羞又怒,雙手捂襠怒聲咆孝。

  奈何新羅國隨從在閣子裡被放倒了一地,正滿地打滾哀嚎,沒人來救駕。

  鬧劇維持了許久,終於有人看不下去報了官。

  大唐是宗主上國,泱泱數千年文明,怎能容許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發生。

  在青樓恩客和街上路人的集體圍觀和鄙夷目光下,巡街的武侯匆匆趕來,見有人居然光熘熘的如此厚顏無恥,武侯都驚呆了。→

  這是何方孽畜成了精,連衣裳都來不及穿?

  金文穎見武侯趕來,不由大喜,張嘴一串聽不懂的話。

  然而武侯讓他失望了,這種人出現在長安街頭是必須要馬上處理掉的,否則武侯們都擔不起損害國際都市形象的罪過。

  沒等金文穎說完,一名武侯上前,揚手一記鐵尺,狠狠拍在金文穎的後腦勺上,金文穎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拿進了大牢。

  青樓閣子內,李欽載聽完李家部曲的稟報,表情頓時變得很怪異。

  今日的目的之一,是代李治懲治一下那個無法無天的新羅使臣,當然,借倭國人的手懲治是最合適的,這件事從頭到尾沒有大唐人出面,將來打起官司,李治和李欽載都能推脫得一乾二淨。

  只是李欽載沒想到,藤原猶野這貨居然搞得如此過分,揍一頓也就罷了,還把人家光熘熘扔到大街上,又被巡街武侯一記鐵尺再次弄暈。

  確實有點過了,其變態程度讓李欽載這個變態聽說以後都覺得變態……

  「倭國和新羅兩國算是結下死仇了……這樣也好,鋪墊很完美,將來兩國打起來也算有因有果。」李欽載喃喃道。

  隨即李欽載又疑惑地道:「藤原猶野呢?大仇已報,他咋還沒回來?」

  旁邊的劉阿四笑了笑,道:「倭國使臣今夜報了大仇,得償夙願,在新羅使臣的閣子裡樂瘋了,此時正一人獨戰三五位姑娘,戰勢正酣呢。」

  李欽載吃了一驚,斷然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八嘎這樣的種族,怎麼可能獨戰三五位姑娘?你太看得起他了。」

  劉阿四澹定地道:「小人從沒看得起他,實際上,那位倭國使臣三兩下便降了,此時的他猶未甘心,正用他一雙靈巧的雙手,試圖在姑娘面前找回面子……」

  李欽載這才釋然,下意識垂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嘆道:「他們也就這點出息了,走吧,今晚的這齣戲完美落幕,對陛下也算有個交代了。」

  劉阿四突然蕩漾地笑了起來,低聲道:「五少郎難得進一回青樓,要不要叫十來個姑娘,跟倭國使臣同場競技,也好教他見識一下咱們大唐漢子的雄風。」

  神特麼同場競技……

  斜瞥了他一眼,李欽載似笑非笑:「如何競技?比誰的雙手更靈巧?今晚把我掏空了,回頭你們把我抬回甘井莊,看看少夫人如何誇獎你們。」

  劉阿四一凜,急忙道:「玩笑,五少郎,小人剛才不過是玩笑,萬莫當真,千金貴胃豈可將兒孫種子浪費在這等風塵楚館之地。」

  「我種子多,倒也不是不能浪費,但要我跟倭國人同場競技,這就觸犯我的底線了……你會跟一條狗比誰跑得快嗎?」

  …………

  倭國和新羅兩國使臣鬧出了大新聞,這次長安城的新聞熱搜榜被兩位外國友人占據了。

  第二天一早,倭國與新羅使臣在青樓互毆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座長安城。

  吃瓜群眾們振奮了,這瓜吃的,不僅保熟,而且甜到憂傷。

  至於兩國使臣為何在青樓互毆,坊間有許多說法。

  有人說是兩國使臣為某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最後打起來了。

  也有人說是兩國世仇,新羅使臣對倭國使臣無禮,倭國使臣忍無可忍,奮起而抽之,抽完再脫之。

  許多說法裡,無疑都摻了幾分桃色意味的劇情,任何傳言裡都必須帶幾分旖旎桃色,傳言才有廣為傳播的基礎。

  太極宮內。

  李治一臉無奈地看著李欽載,苦笑道:「景初你真是……一言不合就搞個大事出來,朕簡直服了你了。」

  李欽載急忙解釋道:「陛下,昨晚的事可不是臣搞出來的,是倭國使臣搞的。」

  李治似笑非笑道:「與你無關?」

  「當然有關,臣是幕後黑手。」

  李治大笑:「你倒是坦率,朕讓宋森傳話,說朕很生氣,你便是如此為朕解氣的?」

  李欽載盯著他的臉,道:「陛下,臣只問你,解氣了嗎?」

  李治一愣,接著笑道:「哈哈,確實解氣了!」

  李欽載也笑了:「出面的是倭國人,打人也好,扒衣裳也好,都是倭國使臣乾的,從頭到尾臣都沒露過面,這把火燒得再旺,也燒不到咱們大唐的頭上。」

  「相反,兩國使臣爭風吃醋,竟在大唐國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陛下正應嚴旨訓斥兩國國主,令他們再遣使臣,另備厚禮,一路從沿海磕頭磕到長安,向陛下謝罪。」

  李治兩眼一亮:「有道理!」

  旁邊的武后白了他一眼,嗔道:「有什麼道理,陛下也跟著景初胡鬧,豈是一國英君所為?」

  說著武后又望向李欽載,嘆道:「景初,陛下的意思,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的同時,又能對新羅使臣施以嚴懲,你昨晚布的局未免……太齷齪了。」

  李欽載無辜地道:「皇后,此事臣只布局了一半,讓倭國使臣出面揍金文穎,確實是臣設的局……」

  「但藤原猶野後來一時興起,將金文穎扒光了丟出去,臣拿藤原猶野二十年陽壽發誓,此絕非臣所授意,是他靈光一閃福至心靈遂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