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梅雪直接吐出了一口血，躺在地上又哭又笑。
季戚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到鋼琴和地上的血跡，嘆了口氣。
「姑姑，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晚了，一切都晚了，他是在給姜鯉那賤人報仇，他果然喜歡姜鯉！小戚，你聽我說，不能讓季家落在他手裡，他不安好心，他就是個沒心的男人，別妄圖他心軟，他不可能對你好的，他只是想要利用你。」
季戚擰眉，想要去扶季梅雪。
季梅雪卻在這個時候又吐出了一口血，直接暈過去了。
「姑姑！」
季戚的心裡也有些亂，趕緊讓人送季梅雪去醫院。
他讓傭人把大廳內的血跡打掃乾淨，然後看著窗外。
裴景站在汽車邊打電話，對屋內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季戚感覺自己已經足夠涼薄，可是跟這個人比起來，他似乎還算有人性。
他是裴叔一手帶出來的人，卻鮮少看到這人出現任何情緒。
難道真如姑姑說的，裴叔喜歡姜鯉麼？
可兩人是什麼時候有交集的呢？
季戚第一次開始動搖了，總覺得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
裴景進來的時候，將茶几上的文件推了推，「這幾家公司可以去收購了，近期霍聞璟在故意跟你作對，攔截了你的好幾個項目，這些項目他暫時看不上，但是潛力很大。」
季戚站在原地沒動，想了幾分鐘，才問。
「裴叔，姑姑說的是真的麼？你喜歡姜鯉？」
裴景挑眉，笑道：「你不覺得荒唐麼？」
是挺荒唐的，可是姑姑這麼發瘋，一雙手都毀了也要把姜鯉拉下來，總覺得不是空穴來風。
*
姜鯉在警察局接受審問，但不管警察問什麼，她都一句話不說。
直到宋隊坐在她對面，語氣依舊是公事公辦。
「姜鯉，你想清楚了，如果你始終不說話，這件事就得重判了，那邊已經把傷情鑑定報告帶過來了，季梅雪的手以後都不能彈鋼琴，如果她的律師執意要起訴你，你不僅面臨著牢獄之災，還有巨額賠償。」
姜鯉將背往後靠，睫毛顫了一下，「讓我坐牢吧。」
宋隊被噎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急著坐牢的人。
「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看在你關照我弟弟的份上，我可以去調查。」
近期弟弟宋野已經有大火的趨勢，每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會提到姜鯉。
宋隊必須承這個情，所以如果姜鯉有難言之隱，他可以親自調查。
姜鯉卻閉上眼睛，「沒有，我想坐牢。」
在牢里待著，就可以熄滅那種想去窺探霍聞璟生活的想法，在牢里待著，那些暗處盯著她的人就會無可奈何。
她自己也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不用處處小心翼翼，不用這麼累。
她的嘴角扯了扯，眼底黯淡，「宋隊，謝謝你，但我真的不想辯駁什麼了，我很累。」
她的語氣滿是疲倦，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宋隊的眼裡出現一抹不忍心，但他已經插手不了了，接下來得按流程走。
姜鯉得賠錢，得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