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痛了一整夜，隔天她是下午才醒的，有人在敲門。
她強撐著去打開看了一眼，發現站在外面的是鹿念。
鹿念的手裡抱著文件，看到她開門，眼底划過亮光。
「姜小姐！救命啊，我跟頂層的同事們打聽，知道你之前就是霍總的秘書，聽說你很會整理這些資料，能不能幫幫我，霍總下午就要了，我現在理不清頭緒。」
姜鯉往後站了一步，看著可憐兮兮求著自己的年輕人。
其實她比鹿念大不了幾歲，只是她身上經歷的事情多，看起來沒有朝氣。
鹿念的這雙眼睛很大，被盯著的時候，大概是個人都會心軟。
「進來吧。」
鹿念跟著進門，把資料全都放在茶几上，語速很快。
「同事們說你很厲害，說霍總很信任你，其實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霍總要把你辭退，我問其他人，也沒人願意告訴我，但是你願意幫忙實在是太好了，我有空了請你吃個飯吧。」
姜鯉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開始整理這些資料。
因為每一個數據都需要仔細核對，看起來十分麻煩，有時候眼睛稍稍看茬一位數，就會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失。
這樣的文件不該落在一個實習秘書的頭上，估計鹿念是被人針對了，但她本人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
霍氏頂層里暗戀霍聞璟的人很多，走了一個姜鯉，還有不少人想要撲過去。
一個突然殺出來的鹿念，顯然是擋著人家的路了。
姜鯉花了兩個多小時，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完。
鹿念的眼神十分崇拜，不敢置信的盯著這堆。
「姜小姐，你太強了，你真的太強了，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得跟著霍總去開會，晚點兒我聯繫你，咱們一起吃個飯好不好，我就先走了。」
鹿念走得風風火火的，就像是沒有來過一樣。
姜鯉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什麼都不想吃。
三個小時之後，正好是晚上的七點，鹿念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在酒店外面等她。
姜鯉反正也沒什麼事兒，也就跟著過去了。
鹿念站在她的身邊，打了一輛出租，「姜小姐，我們去商場裡吃吧，我知道那裡有一家餐館非常好吃。」
姜鯉跟著來到這家餐廳門口的時候，眉毛挑了挑。
這家餐館人均上五千了，在帝都排行也在前二十，鹿念一個實習秘書，怎麼會拿到這裡的入場券。
鹿念將兩張票給了出去，服務員審核了一下，馬上領著兩人往樓上的包廂走。
姜鯉更意外，忍不住詢問，「你是這裡的會員？」
難道鹿念的家庭其實很好？
鹿念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第一次請你吃飯，想找家好點兒的餐廳，今天我不是完成了那堆資料麼？霍總為了獎勵我，給了我幾張票，說是可以來這裡免費吃喝，我一查這裡的人均挺貴，恰好可以請你。」
姜鯉的心裡澀了一下，扯唇笑了笑。
大概是笑容太尷尬了，她自己都感覺到了，索性垂下睫毛，什麼都不再說。
在包廂內坐下之後，服務員給鹿念介紹。
「菜單上的所有東西，您都可以點，看看兩位要吃什麼？」
鹿念的臉上都是驚喜，抓住姜鯉的手，「姜小姐，這票用一張少一張，咱們至少要吃得夠本才行。」
姜鯉突然知道，為什麼霍聞璟願意寵著這個女孩子了。
心裡的刺痛更加明顯，她卻只是點頭。
鹿念把菜單上所有的東西都點了一遍，期待的搓了搓手，「待會兒咱們努力吃。」
姜鯉總覺得自己的笑容太牽強。
鹿念看向窗外，忍不住感嘆，「這裡的夜景是真好啊，比酒店看出去的夜景還漂亮，前晚霍總在酒店喝醉了，一直抱著我不讓我離開，我連覺都沒睡著，被迫看了一晚上的夜景。」
她打了一個哈欠，「昨晚也有應酬，也沒睡好，最近應酬這麼多，都不知道霍總以前怎麼堅持下來的，還是說當老闆的都這麼辛苦？」
姜鯉沒說話，看著窗外。
鹿念的視線挪到她的側臉上，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姜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真漂亮。」
姜鯉笑了一下，「你也很可愛。」
鹿念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音，有人似乎在詢問服務員，要點那道招牌牛排。
服務員耐心的跟對方解釋，最後兩份已經被訂出去了。
不巧的是，恰好就是鹿念和姜鯉定的。
她們的包廂門被敲開，外面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不好意思，可以讓我進來一下麼？」
鹿念起身去開的門，看到外面是一個穿旗袍的女人。
季梅雪今晚來這裡吃飯，請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她忘記提前預定牛排了。
可今晚跟人家說了要吃牛排，這會兒只能跟面前這個包廂的人打個商量。
聽說這兩人點了很多菜，看看能不能勻兩份牛排出來。
可她的視線往裡面看去，當看到姜鯉那張臉時，瞳孔狠狠一縮。
姜鯉也認識她，畢竟姜以璋沒能去的地方，最後是季梅雪去的，這些年她一直都在關注季梅雪。
包括最近季梅雪的情人上了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