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中槍之前,姜鯉確實迫切的很想知道她和凌禹的關係。
可現在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霍聞璟,她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算曾經跟凌禹真的有什麼,那也是過去式了。
何況她都不記得了。
她深吸一口氣,直接把凌禹刪掉了。
兩人就這麼靠著睡到天亮,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水月灣的床上,霍聞璟則在旁邊看資料。
她身上的傷還不能亂動,只能艱難翻身。
「霍先生?」
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霍家那群人折騰出來的麻煩解決掉了麼?
霍聞璟把手中的資料放下,「好點兒了麼?」
姜鯉剛想說話,就看到莫遲推門進來。
「總裁,那群人讓你去霍家一趟,說是不相信親子鑑定的結果,而且這次他們還把霍灼少爺也帶上了。」
這幾天霍灼被沈奪看著,暫時沒惹出什麼事兒。
但霍灼畢竟年輕,在霍家過得一直張揚順利,很容易就被慫恿。
現在這麼多人都等著霍聞璟,他必須去一趟。
他抬手揉著眉心,起身要離開。
姜鯉有點兒擔心,從醒來開始,心裡的不安每天都在被放大。
「霍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好好養傷。」
霍聞璟走近,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頂多三個小時,我就回來。」
親子鑑定已經給了那群人,現在他們無非是想繼續鬧騰,想在年底多要分紅罷了。
要不是因為老爺子還處於失蹤當中,他根本不會搭理這群人。
姜鯉沒辦法了,只能待在水月灣。
一個小時之後,她聽到樓下有吵架的聲音。
她強撐著扶住旁邊的牆,走到陽台一看,發現站在外面的是霍灼。
霍灼現在已經不被允許進入主宅了,他整個人都是焦躁的,不停地喊著。
「江江堂嫂,堂哥出事了!操了,你們攔著我做什麼?!」
姜鯉的心裡一緊,呼吸急促了幾分,連忙從樓上下去,打開了房間的門。
「他出什麼事兒了?」
霍灼看到她出來,先是愣住,然後抓了抓自己的紅髮。
「我下午在老宅等著堂哥,不知道他們這麼陰險,讓我給堂哥端水,那杯水裡有東西,堂哥雖然惱恨我,卻對我不設防,那杯水剛喝下去,就暈過去了,莫遲也被抓了,現在他們兩個被關起來了,怎麼辦?」
那群人害怕霍灼悄悄放走人,所以直接把霍灼轟出來了。
霍灼這些年都沒在老宅,根本使喚不動任何人。
「堂嫂。」
霍灼使勁兒抓著自己的頭髮,快把頭髮薅禿。
「我知道現在道歉沒什麼用,但我當時真的很上頭,無法想像我媽在我回家的那天去世,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奪哥說得對,我要試著去相信堂哥。我只能想到你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姜鯉的呼吸又變得急促,只覺得胸口更痛了,痛得快要吐血。
霍灼怕她出意外,馬上要上前扶人。
姜鯉被她扶著,回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霍灼這會兒倒是乖巧了,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關心。
「堂嫂,你知道麼?堂哥要是出事了,按照當初爺爺留下的規矩,手裡的股份就得順延給最有資格成為繼承人的身上,現在最有資格的也就是大伯,但是大伯那人云淡風輕,不想跟人爭什麼,肯定會被那群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姜鯉捂著自己受傷的地方,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霍老爺子留下來的這些規矩,還真是又涼薄又殘忍。
只要讓霍聞璟出事兒,股份就順延?也難怪霍聞璟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的刺殺,感情全是因為這條規則惹出來的。
霍灼嘆了口氣,語氣沉了下去,「都說大伯是最不爭不搶的那個,可在我看來,堂哥才是,霍氏在他手裡翻了這麼多倍的業績,他每年給其他家的福利也是在逐步上升的,可有些人就是不知足。」
姜鯉靠在旁邊,許久,她喚來莫鴻。
「莫叔,能給謝言打個電話麼?讓他多帶點兒人去老宅,把霍聞璟強行帶出來。」
就算她不這麼交代,莫鴻也會這麼做。
姜鯉坐上車的時候,被莫鴻阻止了。
「姜小姐,你還是在家裡待著吧。」
「我要去。」
她必須親眼看到霍聞璟沒事才行。
莫鴻攔不住,只能朝著老宅那邊開去。
謝言這人很靠譜,直接坐著直升機過來的,帶來的人也很多。
姜鯉的汽車來到老宅的貼門外面,她將背往後靠,跟莫鴻說:「衝進去。」
大鐵門距離主宅還有一段距離,她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就被人攔下。
莫鴻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改裝過的汽車將大鐵門撞壞,沖了進去。
汽車在主宅停下,姜鯉第一個下車。
主宅這邊的人都聽到了動靜,十幾個人站了出來,就在門口張望。
等看到姜鯉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出現了一抹譏諷。
姜鯉沉著臉,儘管唇色是蒼白的,可在冷風裡站著的她,卻莫名氣勢很強。
主宅外面站著的人先是互相對視幾眼,然後笑了起來。
「霍聞璟都要倒了,你這個小情人還敢來蹦躂,真是不知死活。」
「把她抓起來,讓她給白彩霞陪葬!」
「抓起來!」
保鏢馬上就衝過來了,不過這些不是老宅里的保鏢,而是這些人自己養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