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划過一抹不敢置信，他知道姜鯉這女人狠心，但沒想到她能狠心到這個地步。
他看到姜鯉下床，甚至拔出了她自己手背上的輸液針。
「霍總，我沒那麼多條命夠你折騰，以後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找我了。」
「姜鯉！」
他氣得胸口都在起伏。
姜鯉心裡有些酸澀，撇開視線，「我先回去了，我想休息。」
「姜鯉！」
他又喊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我他媽是欠你的？救你一命還要看你臉色是吧？真以為我非你不可？」
姜鯉的腳步頓了一下，直接就開門離開了。
霍聞璟幾乎是下意識的要下床去追，可才接觸到地面，就有些頭暈目眩。
他咳嗽了兩聲，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何必跟她糾纏。
她說得對，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不用再找她了。
好好找個聯姻對象，不至於這麼受氣。
他重新躺回病床上，無法忽略心裡的那抹酸澀。
而姜鯉剛走進電梯，就看到沈奪了。
沈奪正在吊兒郎當的接電話，看到她的時候，直接掛斷。
「姜秘書這是打算去哪兒？聞璟呢？」
「他在病房。」
沈奪湊近，打量她好幾眼，「你恢復得不錯嘛，驚肆說聞璟救你的時候，我都不相信，聞璟不像是這種人。」
姜鯉越過他要進入電梯，卻被他拉住袖子。
「你現在要走了啊？至少也等他一起出院吧？」
「霍總救我只是舉手之勞，周醫生也說了，那點兒漩渦對他來說，不算事兒。」
「我靠！」
沈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刺耳的話，豁出命去做的事兒，在她嘴裡竟然變成了舉手之勞？
霍聞璟也不是神，怎麼可能確定自己一定會平安無恙。
當下那麼去做，是本能驅使。
「姜秘書，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姜鯉已經進入了電梯，且電梯門也關上了。
沈奪「嘖嘖」了兩聲，轉身就看到霍聞璟在不遠處站著。
他連忙快走幾步，「不是說你失血過多麼？好好躺著啊，逞什麼能。」
霍聞璟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姜鯉消失的方向。
許久，他才扯了一下唇，「我就沒見過這麼心狠的女人。」
沈奪摸了摸鼻子，「確實，好歹你還救了她呢，這換做其他女人，恐怕已經嗷嗷叫著要以身相許，伺候你一輩子了。」
霍聞璟的腦子裡反覆想著姜鯉說的那句話，舉手之勞，原來她是這麼看待的。
心裡猛地被刀子捅穿了似的，比肩膀上的傷口都更疼。
他回到病房，這下什麼都看不進去了。
沈奪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我聽說喻家那邊出事兒了？現在要賣醫院，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霍聞璟沒聽進去，看似在盯著面前的文件，實則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哪裡去了。
沈奪看他不接水杯，也就自己喝了一口。
「聞璟，之前你問我，你對姜鯉是不是占有欲，我現在有點兒懷疑了，可能不單單只是占有欲，你也許......」
「不可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聞璟打斷。
他的情緒似乎恢復了，這會兒又變成波瀾不驚的樣子。
「我會救她，正如她所說，只是順手。」
沈奪是真的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之前千方百計想要確定什麼，現在卻又不肯承認。
「那姜秘書要是跟季戚在一起了呢？」
「隨她吧，我會很快確定自己的相親對象，我想通了。」
沒意思，把這種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是真沒意思。
他霍聞璟想包誰不行，何必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