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自己身邊的曲意說道：「曲意，你先回去。」
她說完，才發現曲意一直在旁邊發呆，似乎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曲意的視線甚至還是落在宋隊身上的，不像是一見鍾情，反而像是更複雜的東西。
姜鯉不明白，但此刻她不想霍聞璟到了之後，找曲意的麻煩。
「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先回去。」
曲意被推了一下，才恍然回神過來，她馬上就抓住姜鯉的手。
「你在說什麼屁話，你的手現在需要包紮，我怎麼可能離開。」
「霍聞璟要來了。」
「他來就來唄，難道我還怕了他不成！」
「曲意！」
姜鯉深吸一口氣，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最近在家關禁閉，不知道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霍聞璟的脾氣也變得很奇怪，我擔心他遷怒你。」
曲意只覺得生氣，一看姜鯉這個樣子，估計沒少被欺負。
可她跟姜鯉認識這麼多年，太清楚對方的性子了。
她要是不走，接下來的幾個月，姜鯉都不會搭理她。
這人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我走了，那你被他欺負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要是受不了，第一個打電話給你。」
曲意這才放心，她的視線又落到了宋隊的身上。
宋隊在人群里十分搶眼，站得筆直條順的，冷漠的時候睫毛是下垂的，真的讓人很有征服欲。
姜鯉注意到她的視線，不免好笑，「一見鍾情麼？」
曲意扯了扯嘴角，「是啊。」
輕飄飄的語氣，讓人摸不准她的真實性子。
姜鯉這會兒焦頭爛額，也沒有過多在意。
曲意剛走十幾分鐘，霍聞璟就來了。
他從打開的門一進來，外面的狂風似乎就跟著一起涌了進來。
還在鬼哭狼嚎的女人看到他，先是安靜了幾秒，然後開始各種咒罵。
「掃把星！都是你毀了我們這個家，當初就該把你直接摔死，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不代替你爸去死。」
「我真是苦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一個兒子。」
她的哭聲更大，恨不得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都傾訴出來。
現場沒人敢勸，霍聞璟也沒搭理她，而是緩緩走到旁邊的椅子上，示意莫遲把人帶走。
等女人的聲音消失，現場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有人小聲跟霍聞璟說了現在的情況。
姜鯉注意到，某一瞬間，他的視線看了過來，帶著幾分玩味，幾分惡意。
她沒敢動，坐在椅子上，只覺得身體裡蔓延著一股涼氣。
她被重新帶回了審訊室，這次那個宋隊沒有進來審問，其他警察也沒有來，進來的是霍聞璟。
他跟她隔著一張桌子，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說吧，你見霍步青做什麼？」
姜鯉自然不可能說自己真實的目的，可一時也想不出其他的藉口。
她聽見霍聞璟語氣沉沉的開口。
「總不可能是當初被他撩了，現在突然看上他了，睡了兒子不夠，還要睡老子吧？」
「霍聞璟！」
姜鯉氣得胸口都在起伏，臉色一片白，一片紅。
霍聞璟湊近，仔細觀察她的神色，「你不就是這樣的人麼？不然大半夜，怎麼突然想起要出來見男人了？對了，你看那個警察的目光也怪怪的，我要是不來，他又會不會成為你的入幕之賓。」
姜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覺得此刻的霍聞璟看似平靜，卻渾身都是刺。
只要誰招惹了他，一定會被刺得鮮血淋漓。
而且他這張嘴是從來都不饒人的，一定要說得痛快了，才肯鬆口。
她不說話了，感覺到他的指尖在她的臉頰上拍了拍。
「小魚，我以前也挺想相信你的，可你大學時候就給人流過孩子，從我這裡離開後，轉眼就能攀上季戚，你還能接受霍昭明給你的毒藥。」
他越說，手上的力度就越輕，「現在你半夜三更的跟我爸見面，結果你活著，他死了，你說我相信你什麼？」
霍步青雖然是個人渣敗類，但霍家人的基因確實不錯，至少他沒這麼落魄的時候，還是有很多小姑娘撲上去的，誰知道姜鯉的口味是什麼樣的呢。
她似乎沒明確表明喜歡過誰，那本所謂表達愛意的日記本，也極有可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秀。
想讓他淪陷，讓他苦惱。
可他偏偏就要讓自己不去在意這種女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他一定會用最惡劣的心思去揣測姜鯉。
她活該。
誰讓她不檢點。
不是被他碰一下就要去死麼？被一個陌生人強了好幾天，她到現在倒是有臉活著。
霍聞璟這才發現，原來這就是他最近一直不舒服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