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聞璟沒有給她蓋毯子,汽車就這麼一直在她現在住的酒店門口停下。
他將人抱下來,就這麼去了套房。
雙手一扔,姜鯉就被丟到了大床上。
她又疼得皺了一下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腦袋上鼓包的地方。
霍聞璟沒有給她脫衣服,也沒有給她脫鞋,轉身就要走。
姜鯉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季戚,給我一杯水。」
霍聞璟的腳步一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給我一杯水。」
她只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煙了,再不喝水,真的要渴死了。
霍聞璟都快氣笑了,他轉身就去浴缸放了一缸的冷水,抱著她,直接就丟進了冷水裡。
姜鯉冷得顫了顫,睫毛上都是水珠。
但她的腦子還是不清醒,直到一抔冷水淋在她的腦袋上,還伴隨著霍聞璟的聲音。
「清醒了麼?」
她的腦袋疼,身上冷,嘴唇顫抖了幾下,抬眸去看他。
他的神色平靜,嘴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打開的花灑握在他的手裡,他的手背都繃起了青筋,繼續將冷水淋在她的腦袋上。
「不清醒的話,再淋一淋。」
姜鯉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尖顫抖著,胸口也跟著起伏。
她的理智回籠了幾分,這會兒卻渾身都在發軟,使不出什麼力氣。
霍聞璟將她抱起來,就這麼丟到了屋內鋪著的厚厚地毯上。
水漬將地毯弄濕了,他的西裝和褲子也濕了。
他轉身進浴室,隨意洗了個澡,便披著浴巾出來了。
他躺在床上,而姜鯉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縮在地毯上。
那酒意又上來,讓她只能更加用力的蜷縮著身體。
霍聞璟心裡有氣,氣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他睡不著。
但姜鯉因為酒意,很快就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霍聞璟從床上下來,推了推她。
「姜鯉,醒醒。」
這一摸才知道,她的溫度滾燙的嚇人。
「姜鯉!」
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臉頰呈現不正常的紅。
霍聞璟將她身上的布料全都脫掉,又用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漬擦拭乾淨,連忙將人塞進了暖和的被子裡。
他又讓前台拿了退燒的藥上來,強勢的掐著她的下巴餵了幾顆。
但姜鯉不太聽話,藥片到了嗓子眼,還能被她吐出來。
「姜鯉,吃藥。」
「滾。」
她沙啞的蹦出這麼一個字,現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就煩。
霍聞璟也覺得煩,誰讓她喊季戚的名字。
昨晚季戚不知道在哪兒呢,她怪叫個什麼,活該不是。
他把藥片餵進自己的嘴裡,嚼爛了強行餵給她。
姜鯉的臉苦得都皺成一團,「滾。」
霍聞璟又給她餵了水,將她塞進被子裡。
她是被餓醒的,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辦公的男人。
他的面前擺著一台電腦,雙手正在鍵盤上敲打著,正襟危坐。
姜鯉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角,不想看到他,索性翻了個身。
霍聞璟卻抬頭,問了一句,「醒了?」
「是,沒死你肯定很失望。」
他將電腦放在旁邊,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開會,屏幕那邊還坐著一眾的高層。
「餓不餓,想吃什麼?我讓餐廳的人送上來。」
「不餓。」
姜鯉渾身還是沒力氣,背對著他。
霍聞璟打了電話,讓餐廳送食物上來,順便數落姜鯉。
「你生什麼氣?昨晚是你先把我認成別人的。」
姜鯉閉著眼睛,她覺得和這個男人說不通。
霍聞璟他有一套自己的邏輯,比如她只是酒醉喊錯了名字,就能心狠讓她發一晚上的高燒。
屏幕那邊的高層們誰都不敢說話,聽到上一秒冷漠矜持的總裁,這一秒正在抱怨。
「我給你洗了澡,給你餵了藥,你別不識好歹。」
還有一個冷漠的女聲傳來,「說完了就滾。」
「姜鯉,你再懟一句試試。」
「滾。」
姜鯉也在氣頭上,兩人這會兒互不相讓。
霍聞璟起身,馬上就去了床邊,將她從被子裡一把薅起來。
「你什麼意思?我照顧你一晚上,你不領情?」
姜鯉都快被氣笑了,「你有病是不是,誰逼我喝酒,誰讓我泡冷水澡?」
「你可以不喝。」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直接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垂下睫毛,突然詛咒道:「我真希望你出門被車撞死。」
霍聞璟的心口莫名一痛,坐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