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都快被氣笑了，「那孩子是你自己不要的。」
她指的是當時給霍聞璟打的那個電話，他親口說的。
但那個電話不是霍聞璟本人接的，他此刻能想到的就是以前嘴硬時候說過的那些話。
他的臉色更冷，這種氣場壓得姜鯉有些喘不過氣。
他深深地看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將人放開。
「拿掉也好，你不配給我生孩子，我甚至都懷疑，那是你隨隨便便懷的一個野種。」
姜鯉的理智之弦瞬間崩塌，快步走到他身後，抓起桌子上的一個擺件就砸上他的腦袋。
霍聞璟對她並未設防，整個人都晃了晃，那股怒火剛要冒起來，莫遲就推門進來了。
地上還有擺件的碎片，以及頭上有血跡的總裁。
莫遲停頓了幾秒，才趕緊安排去醫院的事情。
霍聞璟眉心擰了擰，一把拽過姜鯉的手腕。
「你放開我！」
姜鯉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
一直拽著人去總裁專用電梯，頂樓的氣氛都有些詭異。
霍聞璟站在電梯裡，靠著牆，語氣很淡，「這下好了，你得在醫院照顧我一周了，你活該。」
姜鯉：「你是不是有病？」
霍聞璟沒說話，扯了一下嘴角，閉上眼睛，心裡有些酸楚，卻又不懂這是為什麼。
他對於自己因為姜鯉升起的各種情緒，一直都很遲鈍。
甚至說，他在感情上都是遲鈍的。
霍聞璟在商場上所向披靡，但是霍家從未有人告訴過他，喜歡是什麼樣的。
父母潰敗的婚姻更是給他樹立了壞榜樣，再加上早早就分居的老夫人以及老爺子，他在情感方面的輸入很少很少，以至於養成了越是在意誰，就越是欺負誰的性子，大概也就跟小學生的戀愛觀差不多，但他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在他看來，他是嫌棄姜鯉的。
甚至是嫌棄得不得了，也就她的身材還過得去。
不然何至於念念不忘，早就該把人甩了。
霍聞璟這會兒穿著西裝，將頭往後一靠，一隻手依舊緊緊的攥著姜鯉。
姜鯉沒說話，冷靜下來後，也知道自己衝動了。
他的手掌溫度很高，掌心也很寬，拽著她的時候，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也就細細的一截。
她沒說話，倒是前排的莫遲有些看不下去。
「姜小姐，上次你刺的那一刀，現在還沒好。」
這話有責備的意味。
在莫遲心裡，霍聞璟是強大的，這些年面對大大小小的刺殺，從未受過傷。
但是短時間內，竟然見了兩次血，而且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雖然姜鯉的存在確實讓總裁身上多了一些煙火氣，但反覆這樣恃寵行兇，誰都會覺得不妥。
他剛說完，霍聞璟就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莫遲這才閉嘴，知道自己多話了。
姜鯉也覺得心煩，以前給霍聞璟當情人的時候，只要岔開腿就行了。
但是兩人撕破臉了之後，反而不太好相處。
特別是經歷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她看著霍聞璟這張臉，簡直覺得面目可憎。
可這人偏偏各種為難，拉著她不放，簡直跟有病一樣。
到了醫院，醫生給霍聞璟的腦袋上安排縫針，足足縫了十五針。
姜鯉也沒想到自己那一下能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一想到霍氏的法務部，她就有些氣短。
霍聞璟大概是看出她有些後悔了，冷哼一聲。
姜鯉不說話，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等醫生縫完。
說實在的，她挺害怕霍聞璟真的計較，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現在還不能坐牢。
而且李朝的屍體估計過幾天就要被人發現了。
只有等龍漫的飛機在國外落地，她才會稍稍安心一些，接著再去想李廷和霍薇這兩個人的事情。
李朝已經死了，李廷這個走狗自然也要付出代價，霍薇也是一樣的。
她倒了一杯溫水給霍聞璟，算是示弱的信號。
不管啥時候，霍聞璟都很吃這一套。
但這會兒他抬手一拍，那溫水落在地上。
「你等著被起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