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的手術怎麼可能說停下就停下。
等霍聞璟趕到的時候,姜鯉已經從手術室里出來了。
人流手術需要的時間並不多,頂多二十分鐘就能做完。
姜鯉這會兒腦海里還是混沌的,但是等候在她周圍的霍老爺子的人已經消失了。
她看到霍聞璟站在病床前,因為打了麻藥,她的思想還有些阻塞。
霍聞璟站著,看到她明顯蒼白的臉色,突然就笑了一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氣到極致的笑聲。
姜鯉藏在被子下的雙手也握得很緊,根本不想看到這張臉,可對方張嘴就是逼問。
「孩子已經沒了?」
這句話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甚至有些發抖。
姜鯉沒有聽出來,只覺得霍聞璟面目可憎。
「嗯。」
霍聞璟不相信,他去要了手術項目過程,又去要了確診懷孕的報告單,直到護士把一些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液體放到他的面前,他才相信,孩子是真的沒了。
他抬手揉著眉心,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
拿出一根煙想要抽,又想到這是醫院,緩緩放下。
「小魚,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姜鯉抿了一下唇,幾秒之後,才說出一個字,「滾。」
霍聞璟起身,一腳踹翻了椅子。
強壓的火氣開始爆發,整個人都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的胸腔在劇烈起伏,眼眶猩紅的看著姜鯉。
姜鯉躺在病床上,看得出來哭過。
霍聞璟只覺得心臟快被什麼東西擊碎了,直到他聽到姜鯉的手機傳來一聲新消息。
這是錢到帳的聲音。
霍聞璟直接抓過她的手機,發現這是錢入帳的消息,後面跟了一串的零。
一個億。
他的腦海里響起她昨晚說的話。
「要是真的懷了,也許還能用他來賺一筆,老爺子估計樂意給我一大筆錢。」
不出意外,這筆錢就是老爺子給的,姜鯉檢查出懷孕,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而是用孩子的事情威脅了老爺子,老爺子出錢一個億,讓她把孩子打了,她很聽話,因為她要一個億。
「嘭!」
霍聞璟將手機砸牆上,一把將她拉起來,「你就這麼愛錢?姜鯉,你就這麼愛錢?!」
姜鯉只覺得這人是神經病,是他見死不救,是他默許她被強行墮胎,現在又裝得深受打擊是什麼意思。
「霍聞璟,我讓你滾!滾!」
她沒什麼力氣跟他吵架了,現在看到這張臉就覺得噁心。
霍聞璟忍無可忍,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姜鯉!」
話音剛落,他的臉頰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姜鯉死死的咬著唇,「你讓我噁心,孩子掉了也好,我本來就不可能把他生下來。」
霍聞璟的眉心都在跳,緩緩將她放開。
他從未這麼生氣過,甚至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轉身就離開。
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他遇到了老爺子。
霍老爺子還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只問他,「今天試婚紗怎麼樣?」
霍聞璟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嘴唇淡淡抿了一下,沒說話。
老爺子的手裡拄著拐杖,語氣很淡,「她要錢,我就給她錢,聞璟,她比你好打發,她要的也一直都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