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聞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給她打了電話。
姜鯉正在洗澡,明顯有些不耐煩,還以為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是他大晚上的發癲。
「小魚,如果真的懷了孩子,你想生下來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夜裡,跟著魔了似的。
「當然是打掉,霍聞璟你在想什麼?」
霍聞璟只覺得心口一窒,一隻手緩緩握著方向盤,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下意識的便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似乎這樣能讓自己呼吸不那麼困難。
姜鯉的聲音又傳過來,「要是真的懷了,也許還能用他來賺一筆,老爺子估計樂意給我一大筆錢。」
這話觸及到了霍聞璟的底線,在他看來,姜鯉本來就是為了錢出賣底線的女人。
他咬牙切齒,「你真是從來都沒變過。」
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姜鯉扯了一下嘴角,擦拭了一下霧蒙蒙的鏡子。
「霍總,彼此彼此。」
霍聞璟氣惱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
姜鯉隔天很早就去醫院檢查了,恰好在醫院的電視上看到喻晏聲正式被判刑的消息,果然是十年。
之前他只是被抓了進去,想必這段時間喻家已經想盡了辦法,但這次沒人救得了喻晏聲。
姜鯉的嘴角彎了彎,去做檢查之前,她先把傅驚肆的簽名錢包帶給了陳香菱。
但陳香菱的狀態越來越差,甚至都認不出她是自己的女兒,滿嘴念叨著手鐲。
姜鯉把修復好的手鐲一併帶了過來,斷裂過的地方鑲嵌了K金,造型比原來的更加好看。
可陳香菱只看了一眼,就開始坐在地上哭。
「這不是我的鐲子,不是我的鐲子。」
「他送的沒有這個。」
她將鐲子丟遠,已經被修復好的手鐲又碎成了好幾截。
陳香菱開始發瘋,開始打砸房間裡的東西,砸完就坐一旁默默地哭。
姜鯉抓著她的手,打開了旁邊的電視機。
「媽,你看到了麼?喻晏聲被判刑了。」
就算是瘋了,陳香菱依舊是害怕喻晏聲的,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嚇得尖叫了一聲,不知所措的往後退,腳上被碎裂的玻璃碎片劃出了好幾個口子。
「媽。」
「小鯉。」
陳香菱怔怔地喊了一聲,突然抓住她的手。
「小鯉,不是我的錯,你要給我報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要你好好的,不對,我錯了,我不該忘了你爸,他一定是在怪我,這是我的報應。小鯉,你爸是被人害死的呀!」
說完,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姜鯉只覺得難受,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會調查的。」
她當然知道父親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對方一定是豪門圈子裡的人,而且就是十六年前去參加聚會的那些上流人士。
可是當時在廣廈參加聚會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好排查。
「你爸從來都不喝酒的,從來都不喝,警察居然說他是自己喝多了摔下來的,不可能的,小鯉,不可能的。」
陳香菱的記憶大概已經開始混亂了,瘋狂的在地板上磕頭。
「饒了我吧,別碰我,我求求你們別碰我。」
「媽!」
姜鯉喊了醫生進來,給陳香菱注射了鎮定劑。
等對方休息好了,她才去對面那棟大樓做檢查。
在走廊等結果時,她只覺得不安。
一直到護士在喊她的名字,說是檢查結果出來了。
「恭喜你,懷孕了,這是你的檢查報告單,請你跟我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