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聞璟在這裡待了半個小時，就有人推開大門，在他的身邊輕聲說道：「羅燁暈過去好幾次，但還是一口咬定姜小姐確實為她生過孩子。」
「處理了。」
「是。」
仿佛處理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垃圾。
霍聞璟眉眼之間的笑意消失，起身，打算去找姜鯉。
傅驚肆還是躺在椅子上的，整個人都很愜意，「你知道麼？你現在臉上寫滿了兩個字，嫉妒。」
霍聞璟的腳步一頓，只覺得好笑，「那是你瞎了，早點兒去醫院治治眼睛。」
*
姜鯉所在的這個房間是在山莊的最高處，中間坐了很久的電梯才抵達。
電梯上升的速度很快，進入包廂的時候，她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山莊內金碧輝煌的一切，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黃金。
她一直都知道霍聞璟有錢，但他有錢的程度顯然超過了她那膚淺的認知。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他從背後抱著她，手上掐了一把她的腰，「喜歡這個夜景？」
老實說，這比在帝都的酒店看萬家燈火都更加震撼。
姜鯉沒忍住，問了一句，「這些都是你的？」
霍聞璟沉默了一瞬，將她摟得更緊，「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處。」
「羅燁怎麼樣了？」
「死了唄。」
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仔細去觀察她的表情，只要她有任何的動容，他一定不會讓羅燁死得很輕鬆。
但姜鯉只是抿了一下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片刻的晃神，也讓他有些火氣。
「去洗澡。」
姜鯉聽話的去洗了澡出來，被他推到床上的時候，他修長的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停留。
他的視線複雜，「你真給他懷過孩子？」
若是放在以前，姜鯉一定會否認，她不想破壞自己在霍聞璟心裡的那點兒乾淨。
可現在，她是真心實意想離開他。
讓他嫌棄她反而更好。
「嗯。」
「姜鯉，你真是眼睛瞎了，那種男人都看得上！」
「年少不懂事。」
霍聞璟心裡憋著火，那股衝動也被壓了回去。
姜鯉被他拽起來，拽向旁邊的貴妃椅，「你睡這裡。」
看來這是嫌棄她了，嫌棄她的肚子裡死過孩子。
姜鯉樂得自在，馬上抓過床上的毯子，就這麼躺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霍聞璟一個人睡大床，聽到旁邊她清淺的呼吸聲，心裡十分不得勁兒。
他起身，一腳踹歪了椅子，「你睡得倒是舒坦。」
姜鯉被震醒，只覺得這狗男人是真的不可理喻。
「霍聞璟，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很困，折騰了一天，現在沾著枕頭就能睡著。
霍聞璟躺回床上，側著身子，單手支著腦子，「說說你和羅燁在國外的事兒。」
她的臉上有著一抹嘲諷，剛想開口，一個真絲枕頭就砸了過來。
「小魚，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表現得聽話一點兒。」
媽的！
姜鯉深吸一口氣，想胡亂編造幾句，但是想起在國外的那一年，她的記憶變得很模糊。
似乎除了上課就是上課。
「你們怎麼認識的？」
「在學校里認識的。」
「認識就上床了，你怎麼這麼輕浮？不知道吃藥麼？竟然放任自己懷了孩子。」
「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強迫女人吃藥的。」
這句話是在諷刺霍聞璟。
霍聞璟瞬間不吱聲了。
他本來側躺著，眉眼有些慵懶，這會兒卻平躺著，閉上眼睛。
姜鯉以為他終於安靜了，卻聽到他說了一句。
「以你的身份，沒資格給霍家生孩子，就算懷了，霍家人也有千百個辦法讓你流產。」
是是是，只有姜思思才有資格。
「小魚，不懷總比懷上被打掉好。」
「霍總說得有道理，可以休息了麼？」
她打了一個哈欠，顯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是渣男編出的藉口而已。
閉上眼睛之後，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整個人都被壓到了厚實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