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是聰明人,看了一圈房間裡眾人的反應,也知道事情不好處理。
陸澤琛還在急救,等他醒來再處理是最好,要是讓陸家父母先知道,十之八九要先控告顧漣。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人還沒動手,酒店的監控就都被人拿走了,什麼人做的,她心裡有數。
「幾位,怎麼說?」
沉默,房間裡的,沒人了解肖笙,自然跟她也沒交情。
「肖隊,現在是下班時間吧?」宮世恆忽然開口。
眾人朝他看過去,肖笙也微微揚眉。
「偶爾加班。」
宮世恆點頭,「我訂了餐廳,還能賞臉嗎?」
肖笙猶豫片刻,「……當然。」
「正好陸先生也沒醒,我可以等他醒了再來錄口供。」
肖笙明顯對宮世恆與別不同,嚴厲寒等人看破不說破,這種時候,先解決麻煩比較好。
眼看著倆人出去,一房間人都是懵的。
放在平時,還能八卦,陸澤琛還躺在裡面,他們連八卦的心情都沒有。
黎櫻坐在角落,默默地沒說話。
……
三個小時後,陸澤琛被推進普通病房。
「是一種罕見的蕈毒,幸好陸先生吃的不多,只是造成了輕微腎炎,如果再多吃一點,只怕就要腎衰竭了。」
醫生出來說明情況,宋襄跟在嚴厲寒身後,聯想到顧漣廚房裡那一堆奇奇怪怪的蘑菇,心裡有底。
陸家父母發了狠,一定要把下毒的人揪出來。
接近十點,眾人不好在醫院逗留,陸澤琛也還沒醒,怎麼處理,只能等明天再說。
從醫院出來,宋襄掌心都是冷汗,嚴厲寒給她披了衣服,一路無言。
回到山莊,她先回了房間,嚴厲寒去聽嚴松的匯報。
片刻後,嚴厲寒回來,發現宋襄還坐在床邊。
他走過去,將她抱進了懷裡。
「漣姐呢?」
「暫時不清楚,她一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嚴松給她安排的航班,她根本沒上。」
果然……
宋襄咬唇,想從他懷裡出來,卻發現他抱得特別緊。
「嚴厲寒?」
男人湊在他頸間,深深吸一口氣,說:「幸好……」
「什麼?」
「幸好我們沒走到那一步,你也沒恨我恨到要我死。」他說。
宋襄嘁了一聲,「也恨過的。」
「有多恨?」
「希望你破產,我來當老闆,然後每天都奴役你。」
嚴厲寒:「……」
他側過臉,抬手扌寮開她耳邊碎發,輕輕地吻她。
宋襄這才察覺,他的指尖冰涼的。
「我今天才知道,女人狠起來是這樣的。」他在她耳邊說。
宋襄眨了眨眼,「怕啦?」
「嗯。」他毫不避諱,細密的吻順勢而下,啞聲道:「但如果你恨我,你也可以給我下毒,毒到腎衰竭也無所謂,別像顧漣似的,一走了之。」
宋襄別過臉,「不至於……」
他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除了路易斯那件事,他也沒做逼她墮胎那種絕情行為。
「宋襄……」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輕輕的,竟然有點微顫。
宋襄愣住,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