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寒輕哼,果然是屬狐狸的,一點虧都不肯吃。
他故意沒理會,等著宋襄的反應。
宋襄就是隨口一說,她現在緊張地要死。
樓上比樓下大多了,而且不僅僅是幾個人的小局,根本就是個小型酒會。
退休的大佬們沒處使勁,只能在靶場發揮餘熱,坐在二樓喝著酒,順便點評靶場上的表現。
嚴厲寒一出現,瞬間成了關注對象。
嚴格來說,他也是軍三代,場內多少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沒有為難他的,但灌酒的比比皆是。
「寒小子沒良心,多久沒來看過我們嘍。」
「身邊這是媳婦兒吧?」
「誰家的姑娘?」
一群直爽老爺子,身上的氣質跟嚴老如出一轍,一個比一個會施壓。
宋襄沒辦法,只能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我敬各位老英雄。」
說著,直接灌下去三杯白的。
果然,全場皆驚,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了。
嚴厲寒是解放了,可她卻慘了,一杯接一杯地喝。
幸好,中途年安惜不甘示弱上來敬酒,總算是分走一點炮火。
宋襄正要鬆口氣,頭卻有點發暈,手順著嚴厲寒的手臂往下滑,不小心就碰到了嚴厲寒的手。
前一秒還要鬆開,下一秒,她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黏膩的感覺。
這是……血。
醉意瞬間消失。
抬頭看嚴厲寒,他面色如常,正跟邵老將軍說話。
宋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下意識看地面,果然,有兩滴血。
電光火石之間,腦子跟身體共同動作。
哐當一聲。
手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剛好蓋住那兩滴血。
眾人看過來。
她面色窘迫地捂著手,「抱歉,手滑了。」
嚴厲寒轉過身,面色擔心,「怎麼了?」
宋襄露出手,手指上竟然出血了。
「杯子好像有缺口,傷到了。」
「姑娘家嬌貴,寒小子,快帶著去處理處理。」
邵老將軍開口,嚴厲寒就點了頭,牽著宋襄往外走。
宋襄緊緊握著他的手,感受他掌心的黏膩,一顆心差點從喉嚨里跳出來。
等到出了會廳,她才小小地鬆一口氣。
到了洗手間,宋襄顧不上太多,直接拉著嚴厲寒進了男士洗手間的小隔間裡。
門一關上,她重重地舒了口氣。
嚴厲寒靠在門板上,竟然還能笑出聲。
「嚇成這樣?」
宋襄平復好心情,抬頭,「你不怕?」
這要是剛才被發現,老爺子當場叫醫生,他的傷口說不定就得暴露。
就算不被別人知道,只被邵家知道,那也是一個把柄。
嚴厲寒:「不是有你嗎?」
他的口吻隨意,聽著像是開玩笑。
宋襄翻白眼,喘了口氣,然後迅速去翻她的小手包。
嚴厲寒視線下移,落在她的手上,「怎麼弄的?」
宋襄:「之前切水果的傷口,我把痂摳掉了,擠出來的血。」
酒的顏色淡,蓋不住地上兩滴血,保險起見,她急中生智想出了這個辦法。
就算打掃的人發現地上的血,也只會認為是她的。
嚴厲寒看著她快速動作,抿著唇沒說話。
宋襄的小包里,竟然有兩卷紗布,還有塑封袋裝的兩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