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被重重地拍上。閱讀
宋襄渾身發抖,驟然卸了力氣,直直地倒了下去。
短暫的時間之內經歷情緒大起大落,她渾身都不舒服,忽冷忽熱。
盯著天花板發抖,剛才被薄湛壓制住的恐懼又湧上來,那種被巨蟒裹挾的感覺,讓人控制不住地發抖。
還有路易斯的眼神,明明已經忘記很久了,驟然又都浮現在眼前。
她真的不想跟嚴厲寒吵,他忽然出現,算是救了她。
可是他說的話真的難聽,她忍不下去。
本來就一肚子怨氣,對上嚴厲寒那張臉,竟然大著膽子全都放了出去。
現在好了,他一個字都沒說就摔門離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隔了好久,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宋小姐?」是道女聲。
宋襄艱難地睜開眼睛,舒了口氣,轉過身去。
是個女侍應生。
「嚴松先生說有個電話麻煩您接一下。」
宋襄疑惑,努力撐起眼皮,「拿來吧。」
侍應生走近,特地把手機放在了宋襄耳邊。
「餵——」
「兒媳婦!」
安戌月的聲音從電話里衝出來,聽著就火急火燎的。
宋襄應了一聲,「您有事嗎?」
「小嚴到你身邊了嗎?他的傷怎麼樣?你快拍給我看看!」
宋襄愣住,「傷?」
「是啊,小嚴受傷了,可是他好奇怪,下午接了電話就要走。」
「他一定是去找你了,對不對?」
「都怪嚴摯誠那個豬,害得小嚴受傷。」
……
電話里,安戌月不停說話。
宋襄頭痛欲裂,回想起剛才嚴厲寒的臉色,她只注意到他滿眼血紅,還以為是他太生氣了。
現在細想,他的臉色好像確實難看。
她走下床,拿了一件浴袍,跌跌撞撞地去浴室脫了濕的衣服。
手機開了免提,安戌月還在說話。
「小嚴前天才做了手術,醫生說至少要住院兩個月的。」
兩個月……
那是什麼傷?
宋襄手上動作加快,換好浴袍,她沒別的衣服可以穿,鞋子也找不到。
想不了太多,光著腳就走出了房間。
這層樓都空蕩蕩的,她一出門,發現整個走廊都是保鏢。
嚴松先發現她,眼前一喜,趕緊迎上來。
「宋小姐。」
「嚴厲寒呢?」
「您跟我來。」
嚴松注意到宋襄沒有穿鞋,他刻意沒提醒,反正宋襄越慘,對某些人的治療效果說不定還能更好些。
宋襄最擅長就是察言觀色,可剛才那一通下來,她連觀察嚴松的精力都沒了。
跟著嚴松往前走,在最裡面的那間總統套房前面停下。
推門進去,撲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瞳孔微縮,往裡看的瞬間,精準地捕捉到男人手臂上的血窟窿。
殷紅色布滿視線,嚇得她倒吸涼氣。
那是……槍傷。
嚴松清了清嗓子。
嚴厲寒原本閉著眼睛,聽到動靜,不耐煩地掀開眼皮,往門口的方向掃了一眼。
女人只穿了一身浴袍,下面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腳上連鞋也都沒有。
他擰了擰眉,「跑出來現什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