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最終還是上了白酒,誠如葉臣郁所說,三十年的交情,足夠悶一杯的。
李胤澤喝了酒就上臉,看著就像是醉了。
他腦子是清醒的,得體地安排著一切。
寧婷沒再跟他多說,就連回憶也不敢多扯,屬於他們倆的記憶,對她來說都是故事,每一筆都牽連著筋骨,稍一用力,都痛入心扉。
她出去接了個電話,臉上紅色減弱了點。
「誰打的?」葉臣郁隨口問。
寧婷放下手機,說:「蔣毓。」
「她找你做什麼?」
「問我上飛機了沒?」
李胤澤微醺中忽一清醒,敏銳地捕捉到什麼,抬眸看去
,問:「蔣毓知道你要走?」
「嗯,前兩天遇見過。」
李胤澤放下了酒杯,再次問:「她知道你請我們吃飯麼?」
「啊?哦,我沒說。」
寧婷不明所以,又起身給李安心倒果汁緩緩神。
李胤澤按了按眉心,說:「我出去透口氣。」
「要找人跟著你嗎?」
「不用。」
他起身往外走,推開門,涼風一吹,腦子十分清醒。
他記得周棠那間包廂的號碼,一間間走了過去。
經過洗手間,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周棠。
「棠棠?」
女孩聞言,下意識轉身,看到他
,立刻笑著跑近。
「你也上洗手間嗎?」
「嗯,好巧。」
周棠笑笑,擦乾淨了手,給他指男洗手間的路。
「你喝酒了,我送你進去。」
李胤澤笑出聲,說:「這倒不用。」
周棠還不太放心,看著他進門,仍舊站在外面探頭探腦,時不時叫他兩聲。
等他出來,她才鬆口氣。
「上菜了嗎?」
「剛上了正菜,奶奶說很好吃。」
李胤澤點頭,往來時的路看了看,說:「去我們那裡吃杯酒?」
周棠看著他,「可以嗎?」
「當然。」
「那好。」
李胤澤伸手去牽她,一路走過長廊。
周棠小聲問:「為什麼周圍這麼多家裡的人?」
李胤澤沒說,這些人平時也跟著她,只是她沒發現。
「你小姑姑講究排場,非讓他們來。」
周棠才不信,「你騙我。」
李胤澤笑笑。
倆人走到了包廂門口,李胤澤敲了門。
是寧婷過來開的門。
她看到周棠,先是愣了下,隨即恢復正常,笑著把人迎進門。
周棠一進去,先叫李安心,瞥到葉臣郁,有些猶豫怎麼稱呼。
葉臣郁有意逗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周棠咬唇,叫了一句,「
葉大哥好。」
葉臣郁笑了,「這才多久不就,直接給我降輩兒了?」
周棠臉上漲紅。
李胤澤輕咳一聲,笑著警告葉臣郁,「別胡扯。」
葉臣郁哼了一聲,敲敲桌子,「快點,倒酒,你這老小子嘴不老實,到今天我也沒喝你們倆一杯酒。」
他深呼吸一下,站起身,拿了杯子倒酒。
「沒點規矩,當年沒讓我喝你的酒,你就分了,都第二春了,還不上點心,又想分是吧?」
眾人:「……」
葉臣郁把酒都倒好了,抬頭,掃了一下對面四人,說:「行了,咱們正經喝一杯,把句號給劃上,從此恩仇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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