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
「嘶——」
李胤澤吻得突然,被咬得也突然。
事實證明,松鼠急了也咬人,而且下口比兔子重。
唇上一陣尖銳的疼,他幾乎是立刻嘗到了血腥味。
他下意識退開,手還帶著周棠的後腦勺,彼此靠得很近,四目相對間,他神色有些無奈。
周棠是本能地下口,反應過來,視線落在他唇上,瞥到那一抹血紅往外沁,登時嚇住了。
哭聲戛然而止。
她張了張嘴,視線往上看他,沒在他眼裡看到責備。
李胤澤閉了閉眼,說:「先不哭了,聽我慢慢說,可以麼?」
周棠傻愣著,盯著他的唇瓣。
李胤澤見她平靜下來,鬆了口氣,先起身去了洗手間,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
他俯身托住了她的下巴,細緻地給她把一張小花臉給擦乾淨。
哭了那麼久,還在發燒,小臉上滾燙的。
她盯著他看,目不轉睛,不出意料,又有豆大的淚珠子從眼角溢出來。
「好了,不哭了,眼睛都腫了。」
李胤澤將毛巾放好,在她身邊坐下。
「我們一條一條說,你要是不信,咱們現場舉證。」
周棠不語。
「項鍊的事是巧合,跟我收到包裹,沒有任何關係。」
他說著,乾脆拿出了手機,把訂單給調了出來,又給她看和黎櫻的聊天記錄。
「第一次送你禮物,擔心你不喜歡,才找了你櫻子姐姐幫忙挑的,結果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周棠看著聊天頁面上的時間,確實是送她項鍊的一周前。
她低著頭,仍舊是不說話。
李胤澤繼續道:「至於包裹,我承認,那天是收到了寧婷寄來的明信片。當時沒有第一時間處理,一直到第二批快遞到我辦公室,我才打電話跟她說明白。那些東西會寄到家裡,是一個誤會。」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少女的表情。
見她皺著眉,明顯在琢磨他話的真假。
他只好起身,去拿了耳機,說:「有通話記錄,你都可以聽。」
周棠神色有些許鬆動,同時也有些詫異,仰頭看著他。
李胤澤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我的通話都有記錄。」
說著,站在她身前,將藍牙耳機小心地塞到了她耳朵里,打開錄音的同時,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後再次在她面前蹲下,靜靜地看著她。
周棠根本沒心思聽錄音里是什麼,腦袋裡一片昏脹。
她只是需要一隻人,把她從溺水中拯救出來。
這個人,已經在眼前了。
他向她解釋,根本就不用證據,他只要開口,就已經強大到能推翻她所有的思考結果。
李胤澤看了一眼錄音時間,適時地將耳機從她耳朵里摘了下來。
他知道,她大概什麼都沒聽進去。
她只是需要一點小契機,冷靜下來。
「你去金陵了……」
她再次開口,李胤澤才放下心,說:「是,但不是去見寧婷。」
少女抬頭,看著他的臉,等他的下文。
「是去給你找老師。」
什麼?
周棠愣住,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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