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人全都悻悻地散了,周棠站在門口,對上紀淮洲的眼神,同時看到了他面上不自然的紅。【Google搜索】
她半鞠躬,準備轉頭。
「要問什麼?」紀淮洲的聲音忽然傳來。
周棠愣了下,說:「一點小問題。」
「進來。」
周棠禮貌頷首,這才進去。
大約是她常真心問問題,紀淮洲對她態度還可以,都一一講了。
「教授,你是不是生病了?」
記錄時,周棠問了一句。
紀淮洲舒了口氣,面上露出些煩躁。
他難得生病,回國這段日子,大概是水土不服,已經病了兩次了。
周棠看了一眼他那沒熱氣的杯子,說:「發燒的話,應該多喝熱水。」
「嗯。」
周棠閉了嘴,估計他也不會聽。
她正要出門,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轉頭一看,紀淮洲皺著眉咳嗽,臉都咳紅了,他卻還是用那涼水往下壓。
「教授,去掛水吧。」
掛水?
紀淮洲抬頭,眉心皺死。
周棠說:「掛兩天就能好了。」
「不用,我身體可以……咳!」
周棠:「……」
「附近就有診所。」
紀淮洲咳得肺都要出來了,貌似還是要硬撐的意思。
周棠懷疑,他可能連藥都沒吃。
「教授,掛吧。」她像小唐僧一樣又重複了一遍。
紀淮洲看了她一眼,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周棠就當他默認了,把東西放進包里,找到了他的保溫杯,去接滿了熱水,然後跑了回來。
「我帶您過去吧,你掛上了,我再走。」
紀淮洲明顯是還不太樂意,但倒沒再嘴硬,主要還是咳嗽不斷,他沒機會開口。
中午時分,人少,注意到他們的人不多。
周棠特地繞了後門,領著紀淮洲去了診所。
不出意外,老醫生開了三天水,又吐槽了一番紀淮洲的穿著。
「穿太少!不感冒,想上天呢!」
紀淮洲:「……」
輸液區很小,但還算乾淨。
紀淮洲紮上了針,便對周棠道:「謝謝,你可以去忙,不用陪著我。」
周棠點了點頭,只是幫他倒了杯水就離開了。
紀淮洲靠了下來,只覺得頭腦發重,眼皮都要撐不開。
他父母都是忙人,自己獨立慣了,回國這些天,和父母基本斷聯,他這才發現,自己要是死在別墅里,只怕都沒人知道。
思緒恍惚,隱約又聽到有人叫他,是那個很乖的女孩子。
他勉強撐開眼皮,看到一張臉,對方說了些什麼,他沒聽清,她給他展示了一下手裡的東西。
大概是快餐之類?
「教授,你現在能自己吃麼?我幫你買了餛飩,加了一點青菜。」
她怎麼又回來了?
周棠見他不說話,懷疑他是燒糊塗了。
她本來是想避嫌,擔心再被人拍照,可想了想,還是良心比較大,和田薇碰了個頭,就拎著餛飩跑回來了。
「周棠……」
紀淮洲叫了她一聲。
周棠見他有反應,鬆了口氣,把勺子遞給他。
「教授,給。」
紀淮洲看著面前的白色小勺子,尚有片刻怔忪,抬手接過剎那,指尖剛好穿過陽光。
抬頭,看見少女純澈的眼睛。
她沒別的心思,大概就是可憐他。
他忽然覺得,這小孩兒有點意思,難得有人可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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