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宗翰真是親兒子,說下午到,就下午到。【記住本站域名】
李安心看他眼下的眼屎猜測,他是從床上爬起來,臉都沒洗就來了。
倆人見面,她先指揮紀宗翰去梳洗了一通。
紀宗翰給她抱拳,表情一言難盡。
行,皇帝不急太監急。
兩點多,倆人終於坐下。
紀宗翰點了一桌東西,一邊吃一邊說。
「姐姐,你們吵架的具體原因能說說麼?」
李安心還有點不大放得開,斟酌了一下才把過程刪繁就簡說了說。
紀宗翰嘖嘖兩聲,抬眸看她,有些無語,「你是覺得,他是覺得你不信他,或者是因為這段日子你忽略他了,所以才試試你。」
李安心放下茶杯,說:「或許還有別的。」
紀宗翰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口吻不陰不陽,「人家都說,這愛情里誰先喜歡上誰是孫子,看來是一點不假。」
他看向李安心,說:「安心姐,你是……真沒把他放心上啊。」
「我沒有。」李安心下意識反駁。
紀宗翰喝了口果酒,說:「我不跟你爭,咱們直接說。」
他頓了下,裹緊了羽絨服,往外看白茫茫大雪,說:「我就問你,這么半天,你給他打過電話麼?」
「打過。」
「幾個?」
「……兩個。」
紀宗翰嘁了一聲,用餐刀敲擊桌面,「就這麼說吧,這事兒要是掉個個兒,晉川至少給你打兩百個電話。」
李安心:「……」
紀宗翰舒了口氣,說:「我跟他認識多少年了,從他那年到我哥那兒看病起,我跟他應該就算頂要好的兄弟了。他去歐洲那幾年,我也跟他有聯繫。那貨演技比誰都好,我幾次試探他,問關於你的事兒,他都隨便說說,我當時還以為他翻篇兒了呢。」
「後來。」他想了想,翻動記憶,「那年他剛開始工作,加上斷了我哥給他開的藥,失眠特嚴重,後來惡化了,自己傷自己。記不得什麼時候了,我大半夜把他弄去醫院,他當時還發燒,人都要糊塗了,嘴裡還念叨你名字。」
李安心沉默下來,喉間發澀。
紀宗翰看著她,表情複雜,「我其實不大明白,你是上輩子救過他全家麼?他怎麼那麼喜歡你,跟著了魔了似的。那談戀愛談得腦子不好使的,我也見過,但沒見過他這樣的,那是渾身器官都不好使了。」
李安心深呼吸一口,端起面前已經不再熱的茶。
紀宗翰一把攔住她,找人給她換新茶,嘀咕一句,「你再有點什麼事,還是晉川心疼。」
李安心心上仿佛被重重敲了一下,茶再端回來,她也喝不下了。
和黎晉川戀愛後的事情一樁一樁地在腦海里回放,從郵輪開始,每一幀都那麼清晰。
但她更驚訝地發現,原來數年前教他語言的那短暫日子,她也記得很清晰。
紀宗翰還在說:「我說的矯情一點,他是把一顆心都給你了,那愛得要生要死,百分百純真,你懂吧?姐姐,你再看看你,你給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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