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男男女女不少，但言語行為分寸很雞賊，每一句話都在試探。
男人們說著話，顧漣跟著蔣夫人，挨個見了幾個人。
「這是楊雪，我弟媳，再過兩個月就要辦婚禮了。」蔣夫人為顧漣介紹著一年輕女人。
對方頂多二十二三，打扮很大膽，一身禮服，能露的都露了。
顧漣看慣風月，只掃了一眼，就大概猜到了對方之前的職業。
楊雪聲音很甜，自帶忄生感，主動叫顧漣姐姐，三兩句話之後就開始往她身邊黏。
顧漣心裡有底，今天這局的動向，隨便一句話說不定就能牽扯幾十上百億，靠近身邊的每個人都不能小覷。
阿文已經帶人到了，安插在場中每個角落。
室內有桌球和小型貝者台，只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謹慎，沒幾個人碰這些。
顧漣一邊注意陸澤琛那邊的情況，一邊自己隨便轉悠。
楊雪見她話不多，有點訕訕的。
正好，她老公來了，她趕緊迎了上去。
「以東，怎麼現在才來？」
顧漣循聲望去，包廂門口，年輕男人將襯衫卷到了小臂，露出裡面的紋身一角，頭髮燙染過，兩側都剃了，看著吊兒郎當的。
路過顧漣身邊，對方本來還跟楊雪說著話，瞥到顧漣，眼神明顯一亮，將顧漣上下都掃了一遍。
顧漣面色冷淡，坐在了小貝者台前面，自己玩著牌和骰子。
不遠處的桌邊，陸澤琛往她的方向看了好幾次，還給她發消息。
——無聊就去點吃的，這家的甜品不錯。
顧漣：我又不像你，不是豬。
——那剛才一路那些東西是誰吃的？小豬。
顧漣撇嘴。
她收了手機，隔著人群，朝他虎臉。
陸澤琛毫不掩飾地笑，被身邊人發現，也就是玩笑一句。
那邊的話題已經開始往正事上扯，你來我往的，顧漣聽著都累，每一句都是陷阱。
「陸老弟，以東對醫療行業也很感興趣，以後還要你多照顧啊。」
「蔣哥說笑了，他有你這個姐夫，還用得我照顧？」
顧漣洗著牌，聽對面的對話，隱約嗅到一點不尋常的味道。
緊接著，柯以東就起了身，主動向陸澤琛敬酒。
陸澤琛沒起，走過場似的抿了一口，算給面子，卻沒給太狠。
「小柯也是年輕有為啊，跟著陸總學一段，那可就不一樣了。」
「哈哈哈，可不是，所以我才厚著老臉，求陸老弟幫忙。」蔣部說著，起身給陸澤琛倒酒，「來，陸老弟，哥敬你。」
話說到這裡，鋪墊得已經夠多了。
顧漣估計，接下來要說到主題了。
果然，有人插了一句。
「陸氏在南郊的療養院項目還沒落實吧？不如讓以東參點股，也算讓他歷練歷練。」
說著，柯以東順勢就起身，又給陸澤琛敬酒。
顧漣搖骰子的動作一頓，知道不妙。
陸家的療養院都是私人高端定製，一整個項目下來，單位都是「十億」起步。柯以東參股，十有八九拿不出錢，所謂參股，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要陸澤琛白分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