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遇,詩會

  不是老弟,你也沒說你心眼子這么小呀?

  李承澤看著被干紅溫的李承乾還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活脫脫像極了哥哥犯賤惹哭小孩要跑去給家長告狀的場面。

  李承乾在原地深呼吸數十下嘗試降溫重啟,作為太子,李承乾身上還是有許多可取之處,就如此這麼一會,李承乾便已經安撫下了激盪的心神,重新又回到了那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的模樣,一臉微笑的開口道:「二哥盡調皮,從小就說一些高深莫測讓人聽不懂的話,二哥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弟弟還有些事情,就不久留二哥了。」

  李承澤也是對這種小心眼的弟弟怕了,只是找茬的目標已經達到,後面只要安心回家等待反派給機會就行了。

  想到這裡,李承澤心中不由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呸呸呸!

  李承澤連忙捂住了嘴巴,自己可不能犯這種反派的低級錯誤,每次反派開始桀桀桀的笑時就代表主角要踩著七彩祥雲來為愛出征了。

  「那就不叨擾太子殿下了。」

  李承澤彎腰行禮,隨後就瀟灑離去,不成想在李承澤轉身之時,李承乾臉上溫文爾雅的笑容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

  對你微笑,是一種禮貌,也是一種警告。

  自葉輕眉離開的那天起,李承澤便一直住在太平別院中,雖然知道葉輕眉再也回不來了,可每每到了深夜,李承澤仿佛又依稀能看到葉輕眉的身影,拿著戒尺氣呼呼的準備衝過來訓斥李承澤為什麼要穿鞋不穿襪。

  如果不是擁有上帝視角,李承澤或許一直不會相信葉輕眉的失蹤和慶帝有關,畢竟當葉輕眉失蹤的那天,整個慶城都好似發生了一場地震,無數的黑騎湧入京都的大街小巷,連慶帝都親自下令再不許人靠近太平別院,真就似一位重情重義的君王。

  李承澤坐在那棵大樹下面,遙望著深夜天空的繁星,慢慢的出了神......

  希望你是真的釋懷,而不是背著所有人偷偷流淚。

  就在李承澤感慨之時,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黑夜中一閃而過,哪怕就這一瞬,可還是被李承澤敏銳的發現。

  「誰!」

  李承澤立馬騰身躍起,展開輕功就追了出去,前面果然有一個黑衣人,只是這古代的夜晚單單只靠清澈的月光照明,實在無法看清黑衣人的面貌,李承澤不由提了一口氣,腳下動作又快了幾分。

  越追越快,太平別院本就坐落在郊外,現在周遭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就在李承澤驚懼黑衣人的輕功之際,卻不曾想黑衣人在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

  李承澤一愣,腳下輕點,穩住身形,站立於竹林之間,嚴陣以待的戒備著,不敢有絲毫放鬆。

  待黑衣人慢慢轉過身來時,李承澤不由叫出了聲:「五竹叔!」

  沒錯,這道身影正是五竹!

  李承澤快步走上前去,開心的抱住了五竹,李承澤從小的武功便是五竹親自傳授,也算是看著李承澤長大的師父之一,自葉輕眉失蹤那天起,五竹便跟著一起消失在了京都城中,李承澤作為穿越者自然知道五竹是去了儋州,算下來也有快十年時間沒見了,現在突然見到自是驚喜萬分。

  「五竹叔,你怎麼來了?師父她......她還好嗎?」

  不知是不是李承澤的錯覺,在五竹臉上竟看到了不應該出現的慈祥和喜悅,五竹開口回答李承澤,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承澤,你的功夫越來越好了,小姐離開前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只是這多年來我在儋州有任務在身,一直沒有機會來京都找你。」

  說到這裡,五竹頓了一頓,似乎在觀察周圍有沒有人,待確定安全之後方才繼續開口道:「小姐生了一個孩子,寄養在儋州范府祖宅。」

  什麼!

  雖然李承澤早就知道了范閒,可現在還是要裝出一副,我的天啊!這什麼驚天大瓜的樣子。

  「小姐原話是,京都危機四伏,可惜澤兒誤闖天家,如果可以的話,慢慢蜷在角落小心翼翼的活,可惜事與人違,終不得願,因為我的原因,可能澤兒會牽連進很多事情,兩個孩子都是我牽掛的對象,如果要活命,必須讓兩人自相殘殺!」

  李承澤瞳孔在此刻不由一縮,想到葉輕眉臨終之際也是如此牽掛自己,代入角色中來再品這句話,真的不由心頭一酸,悲從中來。

  「京都的秘密太多,連我都不能一一了解,澤兒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萬萬不想他受到傷害,唯有自相殘殺可以破局,澤兒聰慧,把這些話原話告訴澤兒,澤兒便能知曉其中關鍵。」

  話落,李承澤久久不能言語,五竹也是靜靜站在原地,只有風吹竹林之聲,周遭安靜的簡直可怕。

  良久,李承澤突然抬頭問道:「師父孩子取名叫什麼?」

  「范閒。」

  「多久入京?」

  「時間尚不確定,估計五年,估計六年或者更久。」

  李承澤點了點頭,忽然抱住五竹,只是這一抱,李承澤疲憊已久的身軀似乎在這一刻有了依靠,五竹也是心中感慨,手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放在了李承澤的頭上......

  如果超人會飛,那就讓他在空中停一停歇,再次俯瞰這個世界......

  新東宮中,李承乾瘋狂的打砸著殿內的飾品,一邊砸一邊嘴裡不停的吼著:「啊!啊!啊!氣死我了!這李承澤跟他媽有病一樣!老子釣不釣的起魚和他有屁的關係!」

  本來李承乾被封太子,可是李承澤作為他的二哥,十三歲便讓陛下親自封王,旁聽朝政,這已經讓李承乾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自己的母后也從小在他耳朵邊灌輸李承澤會奪位的思想,經過今天這件事情,讓兩人的關係再次降到冰點。

  砸了好一會,李承乾才漸漸冷靜下來,剛剛太過瘋狂現在只感覺一陣渾身脫力。

  「好,你李承澤不是從小練武嗎,我倒要看看你詩詞歌賦如何,既然你今天要來犯賤,那過兩天的靖王府詩會,我這個當弟弟的替你報名吧。」

  南慶和北宋一直有競爭關係,可惜南慶在詩詞歌賦上始終弱北宋半頭,如果李承澤這次在靖王府詩會上失了皇室的顏面,連陛下降罪也未嘗不知呀!

  想到這裡,李承乾不由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