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還是有救的

  蘇染這邊忙到下班,回到茗典,出電梯就看到寧霏抱著腿蹲在門口。

  蘇染心裡一慌,寧霏是個情緒樂觀穩定的,她這樣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霏霏,怎麼了?」

  寧霏抬起頭,兩眼淚汪汪:「王野他,王野他……」

  撲到蘇染懷裡,哽咽著再說不出了。

  蘇染忙打開門,把寧霏扶進屋。倒了溫水,又拿了熱毛巾給她擦臉。

  「別著急慢慢說,有我在。」

  寧霏灌了半杯水,滿臉委屈和失望:「我不是跟王野回家看電影嗎,他家影音室特別大,密封性也好,沙發椅還能躺著,燈光又昏暗。那部電影又特別甜,配樂也曖昧,演的後面還特別甜,又撩又欲又生動。」

  蘇染觀察著寧霏露出來的皮膚,沒什麼傷痕,小心翼翼問:「你對他動手動腳,他不願意?還是他對你動強了?」

  「他確實動手動腳了,我也半推半就了,你知道那種氣氛烘托下,很難把持得住,可是他,他……」

  蘇染心底叫了聲不好,該不是王野不成吧。

  柏拉圖肯定是不可能啊,關乎到姐妹醫生的性福。

  這是病,待治。但以王野的身家,如果能治,早治癒了。

  寧霏吸了下鼻子,很難得地從她臉上露出難為情的表情。但是再不好意思說的話也要說,不然太憋屈:

  「他想直接來,但我還是有點兒理智的,就要求他必須做好安全措施。然後他告訴我,他對矽膠和乳膠都過敏!還有矽油、甘油也過敏!」

  蘇染反應了兩秒,才明白什麼意思。簡單說,王野對市面上絕大多數種類的套套都過敏。

  寧霏一口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光,恨恨地說:「怪不得他之前跟我說什麼給孩子餵奶的話。怪不得他家人對我態度那麼好。他這是想讓我三年抱倆,十年生六個,一直生到更年期啊。」

  蘇染:「這個應該屬於材料學,肯定有他不過敏的種類,就算暫時沒有,也可以研發,一定有解決方法。而且等你們生夠了,男方是可以結紮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隱瞞,是欺騙。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我。」

  寧霏抓住蘇染的手,「有一句話你聽過嗎?挑老公就是給自己未來的孩子選父親,過敏是很大機率遺傳的。」

  雖然不算謬論,但蘇染並不認可:「你先別武斷下結論,王野的父母有過敏嗎?他是原發性,還是後天造成的?會不會遺傳還是要問專家。而且基因學是可以改善這個問題的。最關鍵,你真的喜歡他嗎?」

  寧霏鼓起嘴:「喜歡是真的喜歡,長得也不錯,身材也好,最關鍵智商高。我當初還想過呢,跟他生的孩子一定是優質基因。可我不想生一個足球隊啊。就算是生十一個加倆替補,也不能都拿著哮喘噴劑上場踢球啊。」

  「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理智了?」

  蘇染搖頭:「在淪陷前理智點也好,自己能不能接受,舍不捨得放棄,如何取捨都提前考慮清楚。總比等到徹底陷進去逃不出來,或者直接放棄再後悔,要強得多。」

  「我就沒想這麼多,喜歡上就喜歡上,沒太多考慮家庭,更沒想過後代。以至於這一路上坎坷也多。」

  寧霏:「你們的問題都是外因,只是需要時間去克服。可王野不同,身體健康這是一輩子的事。」

  蘇染看著寧霏的眼睛:「所以,你還是不足夠喜歡他。那就來得及及時止損,去找健康的優秀基因。」

  寧霏憋嘴哭腔:「可我又捨不得,我喜歡跟他鬥嘴。一天不鬥就難受。」

  另一邊,王野喝了半瓶酒,打了個酒嗝:「她就那麼跑了,留下我和我蓄勢待發的弟弟,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陸景行別過頭:「你沒告訴她,已經在研製你可以用的,套?」

  王野:「還沒來得及說,她呼了我一掌,穿上衣服就跑了。我當時的狀態也追不出去啊。」

  陸景行:「臨門一腳,被扇了一巴掌?」

  「也不是扇,就是用手懟著我的臉,把我推開了。」

  王野回憶自己當時正親得開心,得意忘形就把實話都說了。應該先上車,後解釋,讓她沒機會反悔。

  陸景行老成的嘆了口氣:「不能說服,就要睡服。不聽老人言啊。」

  王野:「別事後諸葛,快點兒幫我想辦法。」

  陸景行沒有聚焦地望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寧霏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她和蘇染不一樣。」

  「雖然她姥姥和她媽對她都很好,但因為棄嬰的身份,再加上她爸骨子裡重男輕女,好面子經常大過於考慮她的感受,所以她心裡對愛很執著很渴望。」

  「她可以不在乎別的,只要讓她感覺到安全的堅定的愛,她就有力量和我一起去硬扛所有。」

  陸景行轉過頭看著王野:「可是我沒有,三番兩次地讓她失望,她卻一次次給我機會。我是不是很無能?你說她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王野:「哥,好像應該是你安慰我。」

  陸景行把自己杯里的酒也一口喝淨:「你那是小問題,不需要多先進的技術就能解決。」

  「她渴望的是一個溫馨的家,我每次想到許錦生病,她只剩一個養母,和不著調的養父、不可靠的弟弟。而我的爸媽,我的爺爺,那些親戚,更難堪。我總覺得,虧欠她。」

  「我媽對她說過一句,當時我特別害怕,怕她因此會顧慮。但她沒有,反而安慰我。」

  王野歪著腦袋問:「阿姨說什麼?」

  陸景行深吸一口氣,仿佛這話說出來都讓他痛苦:「元佩說出軌會遺傳。然後我媽說,陸家沒有一個乾淨的人,因為有詛咒。」

  王野挺直背,用力拍陸景行的肩:「這你也往心裡去?蘇染又不傻,怎麼會聽這種話。你大堂哥多好的人,陸哲孩子也不錯。你除了辦事陰險狡猾了些,不顧兄弟情,見色忘義,明明該安慰我,反過來自己倒苦水,除了這些也還湊合算個人。」

  陸景行把兩個人的酒杯倒滿:「寧霏現在應該在蘇染家裡哭訴你是卑鄙小人吧?」

  王野耷拉下腦袋,悶頭喝酒:「估計是。」

  陸景行:「這會兒寧老師應該也罵得差不多了。拿著你的防敏計生用品研發進度說明書,帶兩個防貓刺墊,跟我一起去跪地解釋。」

  王野:「你跟去幹嘛去?」

  陸景行喝了口茶掩蓋酒氣:「我和蘇染約好的。」

  王野看了下腕錶,沒好氣地說:「現在過去,抓緊先解決我的問題,你還有時間陽台一次。」

  陸景行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陽台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