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看著他，「你說話啊。」
陸時晏卻說道：「先吃飯。」
他推開她，走去了餐桌旁，把早餐放在上面。
林湘的心又往深淵沉了沉，盯著他的背影，眼底一片痛色。
她阻止了他，沒讓他把離婚說出口。
可是，他的態度已經擺明了。
他在疏遠她，甚至連一句假的承諾都不對她說。
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跟在她的身後，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粘人的很。
後來，她決定收留他，開始教他認字，和他一起學手語，他看她的目光也越發的專注。
無論她做什麼，他的目光始終都是追隨著她的。
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陸時晏，你都沒有給我早安吻。」
林湘走過去說道，這是他們確定關係以後的一個約定。
陸時晏把豆漿推到她的面前，「先吃飯吧，等下我有事和你說。」
林湘的手攥成了拳頭，「是不是我不吃飯，你就不說了？」
陸時晏黑眸凝視著她，「你都聽見了。」
他說的是昨天他在包廂說的話。
林湘閉了閉眼，問道：「為什麼？」
哪怕一忍再忍，可現如今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陸時晏說道：「她很重要，我要對她負責。」
「那我呢？」
林湘看向他，慘澹一笑，「我們的一年，算什麼？」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走到他的面前，「你恢復記憶了是不是？你想起來自己是誰了，是不是？」
「是。」
陸時晏點頭，「湘湘，這一年你陪在我身邊，我很感激，我會報答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出來，我都會滿足。」
「我不要離婚。」
林湘看著他，一字一頓說道。
陸時晏俊美凌厲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疏冷，「我們必須離婚。」
此刻，他的身上忽然就多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氣勢。
那是林湘從未見過的。
她的指甲摳進了掌心內，與他對視，「我不離婚！」
補償？
這一年的付出與愛，他怎麼補償？
陸時晏的眉頭蹙了起來，似是有些不耐，「林湘，這樣下去，我們都不好受。」
林湘卻坐了下來，開始吃早餐，不說話了。
反正，她絕對不會離婚的。
陸時晏眸色複雜的看著她，過去一年的點點滴滴還在他的腦海中，他不想回憶，可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卻會竄出來，讓他心煩意亂。
他站起身冷淡說道：「晚點我會讓人送離婚協議過來，條件你隨便提。」
隨即，直接走了。
「砰！」
林湘一腳踹翻了一旁的椅子，杏眸中侵染上了水光，氣憤的抿住了唇。
渣男！
他竟然是個渣男！
林湘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了好幾次，眸光堅定了幾分。
離婚協議果然很快送到了，她才吃完飯開門去上班，結果一個西裝男人剛好來到她家門口，遞上了協議。
林湘看都沒看，拿過來就撕碎了。
「離婚，免談！」
說完，也不管來人的神情，直接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