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一愣，「去哪兒？」
陸時晏的神情緊繃，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把她塞了進去，他有些急切。
等他上了車，林湘蹙眉問道：「到底去哪兒？」
陸時晏道：「奶奶發病了。」
陸老太太？
林湘的腦海中閃過那個患了老年痴呆的，可可愛愛的老太太，心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一路上，她都沒多說什麼，直到車停在了療養院。
陸時晏大步往前走，林湘跟在他的身後。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棟漂亮的小樓前，裡面幾個護工手足無措，遠遠地就能聽見老太太的哭喊聲。
「孫媳婦，我要孫媳婦，嗚嗚嗚，孫媳婦……」
林湘聽見這個聲音，著實愣了一下。
老年痴呆的患者，記憶力都不是很好，她還以為陸老太太早就把她給忘記了，卻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還記著她。
快步進入了小樓內，陸老太太坐在沙發上，不讓人靠近，一直嚷嚷著要孫媳婦。
「奶奶。」
陸時晏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我在這裡呢。」
陸老太太停止了哭鬧，但也只是短短的幾秒鐘而已，她一把甩開陸時晏的手。
「不要你，你是大壞蛋，我要孫媳婦，孫媳婦！」
陸時晏額角青筋挑了挑，旋即看向林湘。
陸老太太這時也看見她了，立馬停了下來，朝她伸出手，「孫媳婦，你來了，你終於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
林湘心底說不出的複雜，臉上卻露出一個笑容，「奶奶，沒有不要你，只是我最近被事情耽擱了。」
陸老太太緊緊握著她的手，蒼老的臉上還掛著淚水，「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大壞蛋欺負你了？沒關係，我幫你教訓他！」
說著，看向陸時晏，「你過來。」
陸時晏依言走過去，俯身，「奶奶，怎麼了？」
「啪！」
陸老太太抬起手，一巴掌打在陸時晏的肩膀上了。
「孫媳婦，不怕啊，奶奶教訓大壞蛋了。」陸老太太還安撫的拍了拍林湘的手。
陸時晏直接懵了。
林湘卻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了笑了，孫媳婦笑了，孫媳婦開心了是不是？」陸老太太高興的手舞足蹈。
林湘點頭，「是，我很開心，奶奶，以後大壞蛋欺負我，我就來找你，你幫我收拾他。」
「好！」
陸老太太一口答應下來，握住她的手不鬆開，「孫媳婦，我們去玩好不好？」
「好啊。」
林湘想著先安撫陸老太太的情緒，她提出什麼條件就都答應下來了。
陸時晏看著一老一少兩個身影出了小樓，去花園裡面，他眸底不自覺浮現出一抹柔和。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夏晚打過來的電話。
「餵？」
夏晚溫柔的聲音傳來，「時晏，我來看奶奶了，我看見你的車了，你也來了是嗎？」
聞言，陸時晏下意識說道：「今天不方便，你改天再過來吧。」
電話里，夏晚的聲音卻遲疑的傳來，「是因為你和她一起來的嗎？我看見了，她陪著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