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水鬼的身世

  沈夏夏見狀,問她:「你是想起什麼來了嗎?」

  水鬼搖搖頭:「沒有,只是這個場景讓我莫名其妙想流淚,心裡像刀扎一樣的疼痛。👺✊ ➅❾ŞHᑌ᙭.ᑕό𝓜 🎀👌」

  沈夏夏擰了擰眉,悄聲問宋雅倩:「這個演出有什麼緣由嗎?」

  宋雅倩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舞台,一邊小聲回答沈夏夏:「我聽曾總說,這是為了紀念掌印的外祖母。」

  外祖母?

  難道這水鬼是掌印的外祖母?

  不應該啊,掌印的外祖母就算活著,現在也就六七十歲,和這水鬼的年份根本對不上。

  沈夏夏看了眼人群中的掌印。

  高冷矜貴的模樣,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看來想要弄清水鬼的身世,還得從掌印身上入手。

  舞蹈表演的最後,屏幕上出現一張巨大的舞蹈者肖像橫幅。

  這正是掌印的外祖母,白慕女士。

  宋雅倩瞳孔微震點點頭:「原來白慕女士就是掌印的外祖母,這可是史書級舞蹈家,白慕女士的祖祖輩輩都是舞蹈世家,聽說祖上一輩都是在皇室跳舞的。」

  「後來好像不知道是哪一輩的時候,白家小姐被皇上看中了,白家小姐那時候有心上人,不願意進宮為妃,皇上一怒之下找了個藉口,抄了白家滿門,白家小姐被做成人皮燈籠懸掛在白府門前。」

  「有一個丫鬟,誓死抱著白家的小少爺跑了出來,這樣白家的分支才得以保存和延續,白家的舞蹈基因是真的牛,不管男女,在舞蹈界都小有成就。」

  「白慕女士的舞蹈都是我們學習的典範,她的故事都被載入舞蹈教科書里供我們學習。」

  看到肖像出來的那一刻。

  「啊!」的一聲,水鬼痛苦地倒地,往事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的在她腦子裡放映。

  小姐被活剝了皮,做成了人皮燈籠......

  老爺被亂棍打死,夫人被逼自縊身亡......

  大少爺不知所蹤......

  府里的丫鬟女眷,漂亮的被賣到青樓,或給官員充後宅,丑的被送做苦役......

  大家都在驚叫,在四處逃竄......

  小少爺,小少爺被少夫人藏在米缸里。

  少夫人給了櫳翠一個地址,叮囑櫳翠一定要將小少爺活著帶出去。

  這一年,櫳翠十五歲,小少爺十歲。

  少夫人用生命替他們擋住了趕來的追兵。

  她終於逃到了少夫人交代的地址。

  是一處山里比較偏遠的老宅。

  就這樣,櫳翠又像妻子,又像母親供養著小少爺長大。

  直到小少爺十八歲,櫳翠二十三歲。

  櫳翠長得漂亮,小少爺情竇初開,兩人圓了房。

  不久後,小少爺以好男兒心懷天下為由離開了家,勢必復興自家。

  櫳翠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個在苦難中長大的女人,決定自己生下孩子等小少爺回來。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

  孩子已經蹣跚學步了,卻始終沒有等到小少爺。

  孩子五歲這年,山里來了群山賊,看上了櫳翠的美貌。

  一群山賊強行將櫳翠占為己有。

  櫳翠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

  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被打開,渾厚有力的男聲怒喝一聲:「助手!我已經報官了。」

  山賊們擔心櫳翠告密。

  打暈男人,將昏迷的櫳翠虜了出去,扔在了老宅旁邊的溪水裡,看著櫳翠徹底沉入水底後才罷休。

  這個櫳翠就是水鬼。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櫳翠痛苦地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執念是什麼了。」

  「是什麼?」土地公公問:「我在這片土地幾百年了,這上面發生過什麼,我都大概有點印象,按理說你這種老鬼,我怎麼都有點記憶才對。」

  櫳翠苦笑一聲:「我死的地方很偏僻,而且被人沉屍水底,土地公公你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沈夏夏問:「那你的執念是什麼?」

  「我的孩子,還有小少爺,還有那天出現的男子是誰?」

  「我本來有很強的仇恨,我想殺了那群山賊,我甚至想殺了這世間所有的幸福的人,為什麼就我這麼慘?從有記憶起就是自家的丫鬟,拼死救了小少爺,好容易有了孩子,相公又不見了。」

  「當我想自己帶著孩子過一生的時候,老天連這機會都不給我,我可憐的孩子才五歲,我死了,他怎麼過的?」

  沈夏夏看了眼人群中熠熠生輝的掌印,淡淡道:「我能很確定,你的孩子當時活下來了,而且他的後代十分優秀,成為現在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你當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真的嗎?」櫳翠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她在這個世界上漂泊太久了,只要她的後代過得幸福,也不枉費受得這些苦難了。

  沈夏夏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其他鬼魂靠近掌印都會被他身上金色的光芒震開,而你靠他那麼近卻一點事都沒有。」

  「甚至還能近距離和他接觸。原來是因為他的身體裡也有你的血脈。」

  「你說誰?」櫳翠不甘心地問:「掌印?你別告訴我,就是那個經常來VIP泳池的帥哥!」

  沈夏夏勾了勾唇角,點點頭:「就是他,他是你的後代,剛才熒幕上出現的女人,就是他的外祖母。」

  櫳翠:「那個女人和我家小姐少爺長得太像了,完美地遺傳了祖先的美貌。」

  土地公公捋了捋發白的鬍鬚:「當然像了,是你和你家少爺流傳下來的血脈。」

  「這個掌印,我都聽說過,現在厲害得很,誰見了都要給他三分面,比你們自家那時候要厲害得多得多。」

  沈夏夏笑笑:「現在只有他掌握別人命運地份,沒有別人掌握他命運地份。」

  櫳翠大喜過望:「我知道他,這些年我被困在泳池這裡,看到最多的人就是他,平時也沒人敢來。」

  「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長得帥,又有錢,又有權,不愧是我櫳翠和少爺的後代。」

  土地公公算了下這裡的方位:「這地方就是當年你們那老宅所在地,泳池就是當年將你沉屍的河流所在地,只是後來,那河被人填了。」

  櫳翠蹙了蹙眉:「可是我的靈魂為什麼一直不能離開泳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