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黑的性格來說,這麼做完全是相當反常的。
它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可在這一次卻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就取出兩張符紙交到陸羽手上。
這兩張符紙剛剛入手,便能夠發覺其和普通符紙有相當大的差別,異常沉重,好似用手握著兩塊石頭。
「本座當年偷偷拓印了封天印的仙威,藏在一片符紙中,本來打算憑藉這些符紙笑傲三界,誰知道後來天庭便泯滅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場浩劫中化為灰燼。」
大黑的情緒有些失落:「這些大殺器,留在我的手上,也沒有多少用處。你是有本事的,我既然能貢獻一份力量,那也是好的。」
難道見到這條黑狗如此嚴肅。
陸羽的心裡,也是發出一聲長嘆。
在玄天經幻化的上古天庭世界中,大黑嘶吼不絕,想要尋找天帝的蹤跡。那副場景,至今還無法忘懷。
明明知道生死大敵,就在山的另一邊,可卻苦於自身的能力,依舊讓大黑無法正式面對。唯有將這份復仇的意識,轉移到陸羽身上,希望陸羽來替他完成。
一時之間,陸羽覺得手中的符紙,變得沉甸甸的。
一人一狗,聊到了深夜。
大黑最後找來了一壺酒,並沒有用法力來讓酒精揮發,索性也讓自己處於沉醉當中。
「誰能夠想到啊,當年在下界不起眼的一個小子,居然也可以主宰天界一方了。我歷經無盡歲月,見過太多的天才,他們就仿佛曇花一現,在短暫的時間內綻放光芒,可卻轉瞬間就消失不見。唯有你,能夠讓我一次一次刮目相看!」
大黑喝的酩酊大醉,又開始講述上古時期的往事。
他和龍族的祖龍,都是天帝所豢養的妖寵,因此在天界當中地位頗高,即便是很多大羅金仙也不願意招惹它。
祖龍有自己的傲氣,可這條狗卻不同,在天庭中招搖過市,當年在天庭鬧出不少事端。
打碎煉丹爐、大鬧蟠桃宴……這黑狗卻十分缺德地讓猴子來背鍋。
陸羽總算能夠明白,猴子為何第一次見到大黑,就有種抓狂的心態。
這些事情,如果落在他的身上,陸羽怕是會將這條缺了大德的黑狗抽筋剝皮了。
「歲月流逝,萬物成空啊。縱使你修為通天,修成大羅金仙了,又能怎樣,最終還不是化為一抔黃土。無數個黑夜,我多麼希望玄天經的世界是真實的,我多麼希望我能真正回到那個時代,和曾經的敵人和朋友正式地道個別。這幫王八蛋,我這個被萬人遺棄的禍害能活到現在,他們卻反而死了。」
大黑說到這裡,宛若一個無家可歸的孩童般,悲傷啜泣。
每個人都像是精緻的偽裝者,當臉上的面具被打破,情感真正爆發出來,人人都是不經世事的孩童。等到情緒發泄過後,再次構造出精緻的面具,讓外人猜不透裡面隱藏著怎樣的情緒。
大黑喝著酒,叫囂道:「你小子,都成為皇帝了居然還未娶妻!你這番體質,若是有子嗣,必然是驚艷萬古的絕世神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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