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陸氏集團。
豪華會議室里,此時正在進行一場陸氏存亡計劃的董事批鬥會。
因為前幾天陸氏集團股票停盤後,流失了不少員工,就連董事會內部也蠢蠢欲動,誰都想拋出股份脫離這趟渾水。
這些流失的股份,全都被時建民暗中收購了。
雖然時氏集團已經倒閉,但這些年實驗室賺了不少錢,也足夠時建民晚年無憂了。
整個集團亂糟糟的。
這一場會議,董事會一併達成協議重新擇主,既然陸家人無法承擔大任,就該退位讓賢。
至於這位賢人,自然是擁有股份最多的時建民!
此時的老者,一頭白髮梳理得油光發亮,氣勢軒昂得好像他會是今天的贏家。
一場會議從早上爭執到了下午,陸明城全程都仰靠在真皮座椅上,一句話都不吭聲,閉目養神的聽著一群人爭執不下。
這時,會議室大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
「陸氏集團的生死,還由不得外人來決定!」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進來,身著藏青色職業套裝的甦醒走了進來,削瘦的身材出現在眾人眼底。
而在她的身後,離落如同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俊臉繃緊,深諳的黑眸里全是深寒的冷意。
他就這樣打量四周一眼,最終目光死死的鎖住對面的老者身上。
就在清早,甦醒突然接到了小叔子打來的電話,說今天時建民會出現。
甦醒想都沒想,直接打了電話給離落,對方便開著直升飛機將她接了回來。
好在,時間剛剛好,時建民還沒有得逞。
「醒丫頭,你可真是時家的好孫女,這一心向著外人,讓爺爺多傷心啊!」時建民諷刺的笑出聲,微眯著眼睛,用著凌厲的眼神看著甦醒。
「不好意思,我爸又不是你親生的,我怎麼可能是你時家的孫女?」甦醒清冷的低笑一聲,目光挑釁的看著對方,道,「對了,我上次送給時老的棺材,你可滿意?」
這話落,可見時建民臉色瞬間陰沉,因為憤怒嘴角都在抽動著。
那副棺材——
前幾天他突然收到一副棺材和壽衣,原來竟然是這個死丫頭幹的好事!
時建民真後悔自己當時沒有直接掐死她,竟然養就一個白眼狼,現如今都開始對付自己了。
還有,她剛才說什麼她不是親生的話,難道——
甦醒看著時建民難看的臉色,掩嘴嘻嘻笑了兩聲,「麥克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父親根本就不是時家的孩子,我又怎麼可能是你的孫女?
時建民,你差點害死我的男人,今天這筆帳,我會親自和你算個清楚,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招惹我的代價!」
從前大家對於甦醒的印象,只認為這是一個呆萌傻乎乎的小丫頭,可突然聽到她這麼一番氣勢軒昂的話,突然對於她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女孩,骨子裡帶著一股狠厲倔傲,招惹上她的人,絕沒有好下場。
「小丫頭,別太狂妄了!我能讓麥克毀了陸明琛,同樣也能找其他人毀了你!」面對甦醒的警告,時建民毫無半點懼怕之意,相反的,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沒錯,時冗祿不是時家的孩子,他年輕時就被人斷了命根,根本就不可能有子嗣。
這些年來他養就了一群傀儡,唯有陸明擎是最成功的,可惜,卻被陸明琛親自給毀了。
他好恨吶!
這一次陸明琛不死,也只會是個殘廢。
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那就試試咯!」甦醒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婚戒,雲淡風輕的說道。
這樣子的氣勢,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詭異,甚至隱隱不安起來。
時建民握緊了拳頭,眼神陰翳至極,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這丫頭會出現在這裡。
「三嫂嫂,今天這裡是你的地盤,你想什麼玩就怎麼玩,小叔子我支持你!」陸明城狹長的鳳眼微眯著,眼裡閃爍著瀲灩狡猾的笑意。
她這個三嫂嫂真的太可愛了,嚴肅起來就像是帶著利爪的野貓,隨時都能抓得對方血流滿面。
離落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守在甦醒身後,以確保她的人身安全,畢竟他答應過陸明琛,絕不會讓她傷到半根寒毛。
雖然知道以陸太太的實力,區區一個時建民不會是她的對手,但,誰能保證不會發現什麼意外。
「醒丫頭,你可別忘了,就算你不是我時家的孩子,可你父親卻是因為陸家人而死!」時建民故意舊事重提,目的在明顯不過,他要挑撥離間甦醒和陸家人的關係。
他等了今天等了幾十年,很快就要成功了,他絕對不能認輸,絕對不能!
甦醒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表情,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
過了很久,她眼角暈染了一抹詭異的笑,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時建民。
「那又如何?當年的事情又與我和陸先生何干?」甦醒挑眉看著他,眼裡閃過無所謂的笑。
隨後,她回頭看了離落一眼,將提前準備好的文件逐一送到董事們面前,也給了時建民一份。
「陸先生出事之前將她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給我,其中也包括了他在陸氏集團所有股份,所以,我現在是陸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就算陸氏要重新選領導者,那人,也只能是我!」甦醒說完,笑眼眯眯的看著所有人,特別看到時建民扭曲的面孔,心裡無比得意。
她這個人啊,缺點一大堆,但唯一就有一個優點,就是記仇!
時建民怎麼對待她的,還有對待陸先生的,今天她會在這裡,一筆筆的算個清楚!
見此,時建民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因為不甘心,一掌砰的砸在了會議桌上。
如果說剛才他還抱著必勝的決心,那麼現在,他鐵青的臉色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小賤貨,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能力讓陸氏集團起死回生!」時建民渾身都在顫抖,布滿皺紋的手握在龍頭拐杖上,帶著老人沙啞的聲調大吼。
旋即,他步履沉重的轉過身去,向著會議室大門走去。
而就在此時,離落給保鏢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保鏢就攔截住了時建民的去路。
「我讓你走了嗎?」清冷的語調在此時響起,如同在招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