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國,某城,會館。
外面的雨依舊淅瀝淅瀝的下著。
房間裡一片旖旎之色,緋色迷人。
陸明城光裸著半身的看著懷中的女子,用著下巴新長出來的鬍渣蹭了蹭她細膩柔滑的玉頸,溫熱的鼻息在上面襲開,帶起了點點雞皮疙瘩。
南雲溪臉色緋紅的偎依在他懷裡,用著纖細的手指在他強壯的肌肉上來回畫著圈。
低頭,一陣輕咬,引得男人一陣輕顫。
「雲溪,你愛我嗎?」寂靜的空間裡,陸明城的聲音格外低醇,帶著饜足過後的沙啞,極富魅力。
第一次是在她中了藥之後發生的,兩人就跟烈火燒上乾柴一樣火勢兇猛,而在橋寧島那一夜,情勢那麼危急,陸明城甚至不敢去想她說的一切情話是否真心。
今晚,夜涼如水,寂靜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美好得好像就是在做夢一樣。
這讓陸明城,破天荒的覺得患得患失起來。
「愛,放在心上不好嗎?為什麼要說出來?」南雲溪纖細的手指指到他心臟之處,微眯著眼睛去感受那上面瘋狂的跳動。
陸明城輕輕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與之十指相扣,聲音低醇暗啞,「不,我愛你就想讓全世界知道,雲溪,等這一切結束之後,嫁給我好嗎?」
男人一個翻身跨在她身上跪著,鵝黃色燈光下的黑眸說不盡的認真,他已經被這個女人俘虜了,深深陷入無法自拔。
經過這麼多的危機重生,如果南雲溪還看不出這個男人的真心,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蠢。
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你浪子回頭,甚至無底線的去包容自己曾經犯過的錯,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他的疼愛。
此刻,她只想有一個家,帶著孩子遠離這些爾虞我詐,與這個男人攜手共度一生。
心思流動之際,她感覺到無名指上一陣冰涼,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那處不知何時被套上了一枚鑽戒。
閃亮的鑽石在燈光照耀下發出醉人的光澤,照亮了陸明城這張俊朗無雙的臉,也照亮了她眸子裡的水霧,直到,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眼眶滴落了下來。
「我願意!」她哽咽著聲音說出這三個字,雙手環上男人的脖頸,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
冰冷與熱烈的接觸,隨之而來的又是一番狂風暴雨——
與此同時,對面房間裡。
金秀衣一個人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右手嫻熟的執著一根煙,似有什麼煩心事壓抑在心間,讓她很是煩躁的一口一口吸著。
煙霧很快模糊了她的臉,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身後,那部躺在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一遍又一遍,曼妙的鈴聲迴蕩在四周,卻讓她的心愈發孤涼起來。
既然已經走了,為何還要來打擾自己?
屏幕顯示的『金榮勛』三個字如此諷刺,卻也一字一字的敲擊著她的內心。
陸茂哲的離開,也帶走金榮勛。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收到了一條來自那人的簡訊。
——衣衣,哲和三爺定下八年之約,那我從現在開始和你協定八年,八年之後,我會成為那個與你最為匹配的男人!
這話意味著什麼,金秀衣比誰都清楚。
金榮勛拋下雲城安逸富貴的生活選擇遠走他國,成為和她匹配的男人,難道——
他想選擇與她一樣的方式?感同身受?
一想到這裡,心一陣陣的揪疼起來,她用力吸了一口香菸,隨之用拇指摁熄了菸頭。
不,她不允許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這一切都不該由他來承受,他應該是聖蘭那個萬眾矚目的焦點,而不是同她一般涉入這一片黑暗之中,每天活在生與死的邊緣中苦苦掙扎。
她必須要阻止他,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手機依然響了不停,當金秀衣拿起來準備接起時,那邊的人卻掛斷了。
正準備重新撥打回去,另一通電話卻急促的響起來了——
————
高級會館。
甦醒和離落臨出門的時候,驀然的從房間裡傳來一陣敲打木魚的聲音,她回頭一看,珍珠正閉著眼睛嘴裡念念有詞。
這一趟行程太過於兇險,離落並沒有打算帶珍珠一同前往。
珍珠也很聽話,只是安靜的躲在房間裡敲打木魚,柔柔的眼睛裡布滿了水霧,卻和貓咪一樣不吵不鬧。
第一次,甦醒對於這個女子生起了好奇。
為什麼,像她這般恬靜美好的女子,會選擇處在邊境這種混雜之地,甚至和離落這麼危險的人在一起。
「離先生,你愛珍珠嗎?」
當佇立在高級房車後的保鏢將車門拉上時,甦醒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離落,淺聲開口。
「她,值得更好的!」離落有些慵懶的靠在真皮座椅上,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甦醒。
值得更好的?
是想說愛,還是不愛?
如果不愛為什麼在面對珍珠的時候,那男人一滿臉柔情似水,可要是愛的話,又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
是愛得不夠深,還是覺得自己不夠好?
甦醒突然有些迷茫,愛一個人不應該要奮不顧身去愛嗎?就跟她對陸先生的感情一樣,想要和他同生共死,想要將他一個人獨占己有。
她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了,拿著那份文件專心的看了起來。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文件,上面記錄著離落和陸明琛的底線和要求,她全部吸收進腦子裡。
而離落將旁邊一個小冰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一瓶拉菲,當瓶子被打開時,濃郁的醇香酒味四處蔓開。
甦醒安靜的眯著眼睛仰靠在座椅上回味文件上的內容,烏黑鬆軟的頭髮有些凌亂的垂落在臉頰兩側,長睫濃密如蝶翼一般上下撲閃,整個人身上散發的乾淨氣息,似乎連拉菲的香氣都被沖淡了。
離落單手執著高腳杯,慢慢的品味著紅酒入侵味蕾時的恣意暇然,眼神卻不經意的落在甦醒身上。
從琛對這個女人的在乎程度來看,這個女人已經深深刻入他骨髓里,就算是死也剔除不掉。
他很好奇,到底這個女人有什麼魅力能吸引不為情動的陸三爺,可今日一見,他似乎有了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