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琛並不打算接南雲溪的電話,那人卻依依不饒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最後的一點耐心用盡之後,他才陰冷的接起,還沒開口就聽到那頭嬌嗲的聲音傳來:「明琛哥哥,你就這麼不想要聽到我的聲音?」
男人神色森冷至極,半晌才淡漠的吐了一句話:「什麼事?」
「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來梨園找我!」嬌滴滴的聲音在電話掛斷聲截止,陸明琛冷眸望向前方,給金秀衣打了通電話就驅車離開!
這邊。
甦醒眼巴巴的看著金秀衣剛接了電話還沒說話就掛斷了,好奇的問:「誰打來的?」
「三爺!」將人扶到病床上躺好,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她身上,金秀衣這才繼續道:「三爺讓我好好照顧你,別讓你餓到了冷到了,要不然就把我大卸八塊扔海里餵魚了。」
半開玩笑的話傳入甦醒耳中,忍不油然的眯了眯眼睛。
「騙人,琛才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就算清楚男人的另一面,可甦醒終究還是覺得那人絕不是那種殘暴冷血之人,何況金秀衣還是他身邊的保鏢,怎麼都不會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你看看,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就開始護短了?醒醒,你真的很喜歡三爺哦!」金秀衣調侃一笑,從床頭櫃拿起一個蘋果,右手執著水果刀就開始削果皮,她的手修長又白皙,刀子在誘人的果肉上划動,果皮從頭到尾都沒有中斷過。
她用了十年的時間陪伴在三爺身邊,雖然那人從來就不曾對自己笑過,可她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三爺雖狠,卻不是毫無血性之人!
「那是我老公,我不護他誰護?」甦醒靠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著金秀衣削蘋果,咽了咽口水。
金秀衣說得沒錯,她的確很喜歡陸明琛,喜歡到了那種一天沒看到他就會發狂的地步。
「哎呀,在我這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醒醒你這樣子真的好嗎?」
金秀衣一邊說著,一邊將蘋果送到她手上。
「少來,金榮勛那麼喜歡你,只要你答應他的追求,馬上就脫單了!」和她在一起久了,甦醒發現自己越來越會開玩笑了,偶爾還會調侃他人逗逗趣。
「醒醒!我和他不合適。」金秀衣開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冷。
「怎麼不合適,只要你喜歡他就可以了,再說你連人家父母都見過了。」甦醒一副自我認為道。
「那是意外不能當真,再說我的身份和他真的不是一類人。」說著說著,金秀衣的語氣有些無奈。
說起這十九年來,她從未真真正正談過一次戀愛。以前也不乏有追求者,她也有過幾個好感的,但都因為自己這一層身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算起來她就是一個亡命之徒,難聽一點叫做殺手,和自己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金榮勛是個名流公子哥,卻和姜原那種大少爺不一樣,那雙手是不應該沾染上鮮血的。
明知道兩人不可能,那就不應該給他任何念想,趁早讓他死了這條心。
「兩個人在一起漸漸就會成為一種人,就像我和琛一樣。」甦醒嘟囔道,咬了一口蘋果在嘴裡細細咀嚼,脆甜脆甜的可好吃了。
她不覺得相愛的人還有什麼合適不合適,只知道喜歡了就要在一起,就像她喜歡大叔就想永遠都和他在一起。
金秀衣和金榮勛年紀相仿,兩人在一起就跟活寶一樣鬥來鬥去,可有趣了!
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開心的笑,她一直認為金秀衣和金榮勛在一起笑容很多,是很般配的一對兒。
當然,這只是她天真的想法!
在金秀衣的想法裡,感情並非只有喜歡,合不合適才是最重要。
陸明琛之所以與甦醒合適,是因為那男人有足夠強大的胸膛可以保護她,可金榮勛不一樣,那個大少爺一雙手乾淨無暇,說明了就是一個小白臉,和金秀衣在一起只有被她保護的份。
這種女護著男的感情終究不會太長久的,明知沒有結果的事情,以金秀衣的性格是不會去嘗試的。
「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給你買飯。」提起金榮勛,金秀衣的心還是有所動容的,對於這個男生她不能說沒有感情,只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喜歡他。
原本以為藏著久了會漸漸淡了,誰知道今天會擺上檯面聊起來,竟讓她有些不是滋味兒。
————
陸明琛趕到梨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梨園是南家在雲城的一處休閒山莊,之所以取名為梨園,是因為這山莊裡種滿了一大片梨樹。
這個季節梨花早就凋謝了,樹上結滿了一個個沉甸甸的果子。
剛進來走了幾步,電話就響了。
「到泳池這邊來。」
裡頭傳來南雲溪媚得酥骨的話音,依稀還能聽見水流涌動的清脆聲響。
抬頭看向不遠處若隱若現的人影,男人一雙鷹隼般的眸犀利的斂成了一條線,然後才大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泳池內。
水花拍濺的聲音在諾大的空間裡迴蕩著,水光浮動映照在天花板上,那波光粼粼了的池水下,一抹曼妙的身形如魚兒一般矯健游過。
「你來了。」隨著那窈窕身影從水中探出頭來時,南雲溪那被水泡得晶瑩剔透的身材出現在男人面前。
陸明琛的神經驀然繃緊,神色淡漠的看著她。
眼睜睜的看著她將白皙的雙臂放在泳池邊上,一身妖艷的比基尼勾勒得身材更加玲瓏有致。
她游泳最不喜歡帶防水眼鏡,眉睫上全是水霧,順著那嬌俏的臉頰上流淌下來,溢過那條鴻溝繼續往下。
如此美好的一幕換成任何男人,只怕都會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哪捨得離開視線分毫。
偏生,站在這裡的人是陸明琛,面對南雲溪這完美的身材一點都沒有反應,唇繃得緊緊的,仿佛面前之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南雲溪費盡心思將他引來這裡,絕對不會是只讓自己看著她游泳這麼簡單!
自己的對手他實在太過於了解了,表面上的漫不經心與心裡頭的波濤海浪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