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每天都在想你。」甦醒用力的聞著,獨屬於他身上的氣息,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
沒有大叔在身邊的這幾天,她都抱著枕頭睡,夜裡突然驚醒,伸手一摸枕邊發現是空的。
那種被人拋棄的滋味瘋狂吞噬她的大腦,讓她不知所措,害怕自己又回到過往的日子,一個人孤苦伶仃。
這半個月以來,她不是沒有想過給他打電話,可又擔心大叔在忙,自己會打擾到他工作。
她不喜歡從那冰冷的機器里聽到大叔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著被機器轉換過,已經變調的聲音。
這讓她愈發的不踏實。
還是現在這樣子好,聞得到他的氣息,摸得到他的一切,連聲音都是最真實的,還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低醇性感。
「我也想你,想你想得就要瘋了。」陸明琛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很享受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
喜歡她的直白,喜歡她的單純,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都很喜歡。
「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跟著你。」她攀上了他的脖子,布滿迷霧的眼睛眨呀眨:「我只要你,這輩子都賴著你不走了。」
「那些人說我是他們丟失的孩子,要帶我回去,可是我不想要離開你。」
甦醒努了努嘴,眸底的水霧更濃了,頓了頓又道:「從前我就是一個人,遇到你才有了家人,不管我是不是時家的孩子,既然他們把我丟了十八年,那就當作從來沒有找回我。」
陸明琛聽著她的話,愈發心疼的抱緊了她:「都是我不好,沒有早一點告訴你。」
如果從他口中說出這一切,或許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
如果早一點說出來,她的傷心難過還有他陪在身邊安慰,可偏偏在她最孤苦無依的時候,他卻沒有陪在她身邊。
陸明琛心疼的時候,更多的是愧疚與懊惱。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甦醒吸了吸鼻子道:「那天時老拿著DNA檢測報告來醫院,我都看到了。」
只是,她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之後南雲溪又找上了她,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時,她就知道照片裡的人就是她的母親。
可那又怎樣,除了生下自己,連作為親人的義務都沒有做到,讓她從小受盡羞辱和苦痛,憑什麼現在又拿著一副親人的姿態站在她面前,告訴她,她是他們時家的孩子?
甦醒覺得有些委屈,整顆腦袋埋進他胳肢窩裡蹭了蹭,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所有的無助漸漸消散。
陸明琛垂下眼眸看她小臉殷紅,濃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水潤粉嫩的唇瓣緊抿,低頭深深一吻。
「除非我死,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說完,修長好看的食指輕輕將貼在她臉頰的髮絲撩至耳後,明顯感覺她在自己懷裡一顫,那雙緊閉的眼眸欲睜不睜。
很讓人心疼,只想把她藏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她分毫。
低下頭,又吻了她的耳垂,含在嘴裡細細品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睡吧。」
重新把她的嬌軀摟進懷裡,微眯著眼睛感受這一刻寧靜的美好。
甦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再醒來時,身旁已經沒有了陸明琛的身影了。
下床簡單梳洗了一下,離開房間。
沒想到會在走廊里遇到南雲溪,她眯了眯眼睛,直接就避開這個不討她喜歡的女人。
但南雲溪已經朝她走了過來了,開口喊住了她:「蘇小姐。」
「有事?」甦醒腳步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她。
「蘇小姐似乎不怎麼歡迎我?」南雲溪挑眉看著她,勾唇艷笑:「就算你不歡迎又如何,陸夫人喜歡我,我又是陸老爺子邀請過來的客人,你一個外人又能拿我怎樣?」
甦醒摸了摸鼻子,本來不想理她,又聽到她這一聲『外人』,心裡就不爽了。
「我是琛的未婚妻,以後會和他結婚,在這家裡是三少奶奶,好像你才是外人把?」
「沒結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就算結婚了又怎樣,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嘛!」南雲溪不以為然的笑道:「我比你更早認識明琛哥哥,你出現之前,我們之間還發生了不少趣事呢。」
「你想說些什麼?」甦醒蹙眉看著她,這女人好狡猾,既然想用話刺激她。
「我只是要告訴你,明琛哥哥我勢在必得,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別輸得太慘就好。」南雲溪挑眉冷笑,踏著優雅的步伐離開。
剛出了走廊,突然就被一隻手拽住,人跌跌撞撞朝牆上撞了上去。
抬眸對上那雙陰翳的瞳眸,憤怒的情緒瞬間化為無盡柔情。
「明琛哥哥...」她嬌媚的喊著,扶著牆站起來朝他走來。
人還沒逼近,陸明琛卻搶先一步靠近她,眸中寒芒逼射:「說吧,那天在籃球場,你對醒醒都做了什麼?」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南雲溪挑眉一笑,惦起腳尖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道:「你比誰都清楚我為什麼這麼做,明琛哥哥,為了愛你我可以不擇手段,包括除去一些絆腳石。」
「你敢?」男人冰冷的眸銳利無比,扼住她的脖子,將她逼到了牆上:「你要再動她一根寒毛,我讓你們南家永無翻身之地。」
「呵呵...你不會的,你要想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之所以現在還沒動手,那是因為你對我還是有興趣的。」即便到了這等生死關頭,她仍然還在笑,那笑風情無限,從容鎮定。
「哦?你倒很有自信!」陸明琛加大了手勁,力度之大似是要掐斷她的脖子一樣。
對於受過特訓的南雲溪來說,就算在危機時刻,她的臉上從來就只有一種表情。
笑得勾魂妖曳,笑得讓敵人不寒而慄主動放手。
可在面對眼前這個狠厲的男人,她的心底沒入一股從未有過的害怕。
她更相信,逼急了他,這個男人一定會殺了自己。
但她同時也再賭,拿自己這條命來賭,賭他不會對自己這般狠心,賭自己對於他來說,還是有存在的意義。
然而她好像錯了,面對她的窒息,他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