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過,江暖覺得,換一種說法應該更貼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才對!
關思穎一抬頭,就看到了面前的陸行瞻和江暖,還有一個女人,她不認識,不過也不在意。
關思穎牽起唇角,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嘖嘖了兩聲,兩臂端於胸前,開口道,「陸行瞻,真是想不到,你斥高價買的地都停工了,居然還這麼有心情,帶著你的小賤人來吃飯,我是該說你心大嘛?」
末了,關思穎還譏誚的哈哈笑了幾聲。
江暖的臉色,因為和關思穎狹路相逢而有些不太好,當然,更是因為關思穎口中這番話。
如果不是因為她在背後使壞,商貿中心那塊地怎麼會無端端出事停工?做壞人做到她這種地步,也真是沒有誰了,她是在為她這種卑鄙行徑引以為傲嗎?一般人做了壞事,都會低調一些,關思穎倒是一點都不怕事與願違,還這麼囂張,沒準,老天都要看不過眼了!
關思穎習慣了做任何事都站在上風,包括此次,所以囂張只是她的本性,但是她以為她占了上風,踩在了陸行瞻的頭頂,實際上,陸行瞻是根本不屑於和她對話,一個字都不屑同她說。
陸行瞻的手收攏了些,對著江暖的耳側輕語,「暖暖,我們走吧,不用理她。」
「陸行瞻,你以為你不出聲回應我,就可以躲得過我嗎?我說過了,我要的是讓你卑微的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一條活路……」
關思穎的話還沒說完,一巴掌已經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真的很響,「啪」的一聲,關思穎幾乎被扇的踉蹌了一下……
而對關思穎甩出這一掌的人,正是顧暖色!
關思穎穩住自己,轉過臉來,有片刻的詫異和驚疑,她一直沒在意過站在江暖旁邊這個女人,還以為她是陸行瞻給江暖找的什麼看護還是保姆,畢竟江暖這個小賤人懷孕了,大著肚子呢!
可是,這個賤女人居然敢打她嘴巴,掌摑她,活膩了嗎?
「你是誰,居然敢打我!」
「賤人,我當然敢打你,我還要打死你呢!」顧暖色說著,一把扯住了關思穎的頭髮,拖著她衝進了2016包房,隨著關思穎的尖叫,顧暖色對著包房裡正穩穩坐著的蔣擎喊道,「蔣擎,你的胃口真是越來越特別了,連這種老女人,你也下得去嘴了?」
包房裡,靳雲川和藺韜都在,蔣擎坐在主位上,看這餐桌排位,關思穎他們三人應該是特意設宴感謝蔣局的傾力協助。
其實,顧暖色不是毫無情商和智商的傻瓜,雖然這麼些年,她一直跟蔣擎玩著貓和老鼠的遊戲,她也從未在蔣擎這隻狡詐的老鼠手中捉姦在床過半次,但是那些個和蔣擎有過曖/昧的女人,她哪個沒教訓過,沒整治過,那些女人都是什麼質素的,這個老女人又是什麼質素的?
她的確是不知道蔣擎到底是不是飢不擇食的男人,但是她很肯定的是,蔣擎是吞不下這個老女人的。
她之所以甩她巴掌,又扯著她的頭髮衝進包房質問蔣擎,無非是給教訓這老女人找個充分的藉口而已,沒辦法,誰讓蔣擎剛好坐在包房裡呢!
她顧暖色,老實說,沒什麼太值得人誇口稱讚的優點,不過是大多數人眼中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罷了,但是有一點,她特別的仗義啊!
她在意的朋友,好姐妹,誰也別想欺負,尤其還是像這老女人這麼囂張,當著她的面欺負她乾女兒的媽咪,真的是,不知道她顧暖色從來不慣病的嘛!
這老女人,不僅口口聲聲譏諷陸總,還用『小賤人』來形容暖暖,她要是不幫暖暖出出氣,可真是襯不上跟暖暖的交情了。
暖暖性子就是柔柔軟軟的,遇上這種事肯定就是忍氣吞聲了,但是她可不能忍,非得討回來不可!
顧暖色對蔣擎吼完,又用力的扯著關思穎的頭髮,關思穎雖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但或許一向自視甚高,囂張慣了,怎麼也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一天,被人揪著頭髮不說,還當眾,尤其這眾還是她的前夫,被打了耳光!
顧暖色那一巴掌,雖然很響,不過倒也不是太重,畢竟她是女人,力道來的不至於像男人一樣大。
不過,色色反應極快,接著就扯住了關思穎的頭髮,導致關思穎好像傻掉了似的,一時半會兒除了尖叫和掙扎,也忘記了別的反應,譬如求救和反抗……
當然,關思穎傻掉了,靳雲川和藺韜也呆住了那麼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們看向蔣擎,發現蔣擎正以一種極為從容的姿態,坐在那兒,雙眸中沒有半分惱怒,只是淡淡的看著施暴的蔣太太,甚至,並沒有想插手的意思。
藺韜和靳雲川雖然都不是什麼好男人,但是不管怎麼說,關思穎也還算他們的合作夥伴,他們總不好袖手旁觀的。
藺韜看著這頗凌亂的一幕,心裡頓時充滿了疑惑,上一次,這位蔣太太闖入鬧事時,蔣局可不是這種反應,他為了保蘇苡那個小賤人,甚至不惜跟蔣太太撕破臉,還喊著要離婚呢!
那是他們第一次把蘇苡帶去跟蔣局見面,說白了,之前也是沒什麼交情的,蔣局都那種反應,可是到了關思穎這兒,怎麼差別這麼大?難道真的是蔣局對蘇苡那小賤人比較在意?
這蔣擎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們怎麼就誰都看不透呢?
不過,看情況,蔣局沒想插手,他們也不能再繼續看著關思穎被收拾了,藺韜給了靳雲川一個眼神,靳雲川對蔣擎開口勸慰,藺韜則起身,要過去拉開蔣太太。
靳雲川說了兩句後,蔣擎才淡淡的點點頭,開了口,嗓音里有幾分閒閒的涼意,「顧暖色,還沒鬧夠嗎?適可而止吧!」
顧暖色冷哼了一聲,一把鬆開關思穎的頭髮,推了她一把,關思穎慣性的向前沖了幾步,扶著藺韜才站穩腳步。
她從一頭亂髮中抬起頭,臉已經漲的通紅,她這輩子,習慣了活的高人一等,從沒被人如此對待過,這讓她簡直沒法忍受。
她的眼角餘光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陸行瞻將江暖那個賤人護在懷中,好像怕那賤人會被傷到似的,哈,她才是那個被打的人,不是嗎?
關思穎心底的氣,已經像是火山岩噴發一樣,洶湧著,可是,畢竟眼前的場合,她沒得發泄,而且那個打了她的女人,是蔣擎的妻子,她動不得,至少眼下是動不得的!
顧暖色偏過臉,眼神輕蔑的看著被藺韜扶住的關思穎,譏諷的牽了牽唇角,「老女人,你都這把年紀了,還出來做勾/引人家老公的事,不覺得丟你這張老臉嘛!」
關思穎剛憋下去的怨氣,又有重新湧上來的趨勢,她的手緊攥成拳頭,卻也只能咬牙忍住……
譏諷完關思穎,顧暖色將視線轉回蔣擎身上,冷冷道:「蔣擎,玩夠了,今晚希望你能回家,我有事要跟你談!」
顧暖色說完,轉身就走,沒有再理會包房裡的人,她走到門口,對著陸行瞻和江暖說道,「我們走吧,那位先到的朋友肯定等急了……」
江暖還有點沉浸在剛剛色色扯著關思穎頭髮收拾她的畫面中,沒脫離出來,被陸行瞻牽著往包房走去,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呆呆的。
在包房門口,江暖停住腳步,轉頭看身旁的顧暖色,「色色,你剛剛,真的看見蔣局和關思穎有什麼親密行為了嗎?」
江暖就沒想明白,是關思穎開門從包房裡走出來,他們才看見蔣局在包房裡的,所以說起來,就算關思穎和蔣局在包房裡做了什麼,他們也沒能看到啊,色色怎麼就那麼篤定的教訓了關思穎呢?
「沒有啊!」顧暖色聳著肩膀,坦然說道。
「那你怎麼還那麼誤會蔣局?」
顧暖色無奈的嘆息,抬眸看了陸總一眼,忍不住搖頭笑著道,「暖暖,你這究竟是太單純了,還是一孕傻三年啊,我是故意收拾她的嘛,誰讓她那麼對你!」
「色色……」江暖頓時反應過來的,哭笑不得的輕聲喚著顧暖色。
「好了,進去吧,經過剛才那麼一鬧,我都餓了,今晚要多吃點補回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