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說說看(1更)

  女孩子的手不大,但是比例好,手指纖細,看起來修長漂亮。

  陸清臣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掌紋,有點癢,沈奴不自覺蜷起手指,當男人的薄唇落在她的食指指背上,她蜷縮得更緊了一些。

  「聽梅姨說,您昨晚凌晨回來的,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沈奴開口,想緩解這令人不自在的氣氛。

  從沈奴的角度看去,男人挺拔的鼻樑與她的手腕重疊,劍眉修長,透著幾分凌厲。

  「現在才想起來關心我,是不是晚了點?」陸清臣開腔說,沈奴的手還被他握在大掌中。

  沈奴睫毛垂著,「您現在去睡也來得及。」

  「睡什麼?」陸清臣拇指摩挲她的手背。

  說這句話時,清冷的眼睛看著沈奴,眼神禁慾迷人,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下流。

  沈奴臉紅,往回抽手,委婉說著攆人的話:「我要看書了。」

  「急什麼。」說著,陸清臣拿開擱在沈奴腰間的手,從休閒褲口袋裡掏出一隻滿綠的翡翠圓條手鐲。

  抬起沈奴的手,套上她的腕。

  翠綠與瓷白形成鮮明的色差,視覺上悅目娛心。

  相比於這看著就價值不菲的鐲子,男人做這些時不緊不慢的舉止和坦然自信的神情,更叫人心動。

  腕部肌膚傳來涼意,沈奴眼底卻映著男人好看的五官輪廓,「男人總是送女人東西,很容易引起女人誤會的。」

  陸清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雙手掐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握,聲線平緩地反問:「是誤會嗎?」

  「……」沈奴扶著男人精壯的大臂,把皮球又踢回陸清臣那兒:「難道不是麼?」

  「我以為,我做的已經很明顯了。」說著,他雙手忽地使力,把沈奴往懷裡再次拉近,沈奴的胯骨一下子貼上男人的皮帶。

  耳邊,是陸清臣磁實的嗓音:「沒想到被許小姐判定為誤會,看來是陸某做的還不夠。」

  以前聽他這麼喊她,覺得陌生又疏冷,如今有了親密接觸後再聽,竟有股曖昧的親近感。

  沈奴感受到後腰的男人手在施加力道,緊密相貼之下,一些觸感清晰起來。

  男女之間的親密,有了一次之後,後面就開始水到渠成和肆無忌憚。

  沈奴十指蜷縮,揪住了陸清臣的羊毛衫肩膀,眉間難掩嬌羞:「您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您什麼想法……」

  「想聽我說什麼?」陸清臣偏頭吻了下女孩的臉頰,觸感很嫩,又親一下。

  「……」

  沈奴在他親第二下的時候躲開。

  心底有些不滿他這種似是而非的說話方式,就像是隔靴搔癢,總也到不了點子上。

  但要跟他摳字眼,又摳不出什麼錯處。

  陸清臣瞅著她不高興的小模樣,要笑不笑的,抬手捏了下她軟軟的臉蛋兒:「難不成你以為陸某做這些,是在當慈善家?」

  這話,變相地表達了成熟男人的心思。

  但最後三個字,讓沈奴想起曾經被他漠視和拒絕的經歷。

  當時她沒覺得他作為一個陌生人那樣的決定有錯,現在回想,會有遺憾,但不會怨恨。

  遺憾他如果能早點施以援手,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在想什麼?」陸清臣忽然問。

  沈奴沒有提過去,沒有男人喜歡聽女人不停地追憶過往,男人是現實的動物,他們更注重當下和未來。

  抿了抿唇,沈奴抬起右手腕:「這鐲子看起來有點太成熟了,適合四十多歲的女人戴。」

  陸清臣眼底藏著笑:「那就收著,等長大了再戴。」

  『長大』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像長輩在說小孩,有股別樣的溫和,又莫名地撩人。

  沈奴看著男人冷峻如玉的眉眼,「知道我沒長大,還欺負我。」

  陸清臣聽了她的控訴,手指微微一動,撩開她的毛衣下擺,輕撫她的腰部肌膚,表情卻仍舊正經:「說說看,陸某是怎麼欺負你的。」

  「……」沈奴覺得自己說不過他。

  尤其是,在這種事上。

  這時,陸清臣掏鐲子時順便帶出來擱在書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沈奴在他接起電話的時候從他身上下來,去了衛生間。

  隔著實木門,隱約聽見男人的說話聲,穩重平和,給人可信賴的感覺。

  洗手時,翠綠的鐲子滑到手背處。

  這鐲子和上次那塊玉牌一樣,不像是從珠寶店裡精心挑選的,更像是在拍賣會上隨心拍來。

  陸清臣這樣的男人,應該也沒那個興致逛珠寶店。

  沈奴不由得想像出這樣的場景,裝修奢華的拍賣廳,光線暗淡,所有明亮的燈都聚焦在拍賣台上,陸清臣敞著西裝坐在圓桌邊,神色冷淡,是漠不關心的態度,當拍賣台上展出一枚玉牌,男人湛黑的眸光微動,忽然想起家裡的小姑娘。

  然後在別人競價之後,從容地跟著舉牌,面不改色豪擲千金。

  沈奴發現自己是個俗不可耐的人,砸錢這種最為人所詬病的土豪行為,她竟覺得陸清臣做起來有股說不出的男人味。

  衛生間就在陽台左邊,沈奴拉開門,一眼就看見陽台上,男人挺拔修長的背影,他一手舉著手機,帶名貴腕錶的那隻手搭著腰帶。

  男人磁實好聽的聲音透過玻璃滑門,隱約傳來。

  沈奴看了看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冬日的午時,溫度也高不到哪裡去,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他進屋來,陸清臣收了線。

  男人轉身看過來之際,沈奴拉開臥室的門出去。

  陸清臣看著女孩一閃而逝的纖薄背影,不覺笑了笑。

  沈奴到樓下,正好梅姨從餐廳出來,見到她,笑說:「正要叫你們下來吃飯,先生呢?」

  「在他自己房間吧,我不清楚。」沈奴下意識撇清關係。

  剛說完,梅姨對著樓梯那邊說了句:「先生,飯好了。」

  陸清臣邊下樓,邊嗯了一聲。

  語氣很平淡。

  沈奴卻聽得頭皮發麻,不知道剛才隨口扯的謊有沒有被他聽到。

  陸清臣比她大了十多歲,自有一股家長的氣場,讓她有種撒謊被長輩抓包的窘迫感。

  梅姨盛好飯擺上桌,就離開了。

  沈奴低頭安靜吃飯,吃完,筷子剛放下就說:「我去醫院了,您慢慢吃。」

  「急什麼。」陸清臣慢條斯理的,「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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