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沒聽明白這句。
「華清副總成風磊，曾是盛安集團前任總裁的助理。」陸清臣說話間，把女孩的小手拿過來握在掌中。
盛安集團的前任總裁，正是沈知書。
沈知書去世後，成風磊也離開了盛安集團，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最後進了華清控股，混到副總的位置。
沈老夫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跟陸清臣在外應酬。
去外面接了很長時間的電話，回到桌上雖然老闆沒問，但他還是把事情和盤說了，曾經的秘密現在已經不是了，甚至過不了多久，整個京圈大約都會知道沈家的小女兒還活著。
而且，他也知道老闆曾為了沈家那位名義上的養女動向家的關係給盛安使絆子，讓老闆從別人嘴裡聽到消息，不如自己來說，還能以表忠心。
沈奴不知道成風磊是誰，更不知道他在這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忍不住問陸清臣：「那位副總，他都知道些什麼？」
陸清臣沒回答，再次提出剛才的問題：「先回答我，你要跟老人回去住？」
沈奴怔了下，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耳邊不可避免地熱起來：「我還沒想好。」
女孩香靨凝羞，又是深夜良宵，很容易調動男人的荷爾蒙。
陸清臣把她的手按在柔軟的地毯上，挨過去，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沒想好就現在想清楚。」
說話間，男人的氣息似有若無噴灑過來。
成熟男性的體味，帶著淡淡的酒氣，可能因為是陸清臣，沈奴沒覺得不適，反而心臟加快了跳動。
同樣坐著，沈奴比陸清臣略低一點，男人的陰影罩住她，挺拔的鼻樑下是薄削的唇。
緊抿著，透著股疏離的淡漠。
視線往上，是男人極冷極雅的眉眼，陸清臣雖然是在問她，可是他強硬的語氣態度，已經給出了標準答案。
沈奴想，就算她給出和標準答案相反的回答，這個男人也會讓她糾正錯題。
相處這麼長時間，多少了解他的處事風格。
霸道又專制。
沈奴沒說話，兩人對視幾秒鐘，陸清臣低下頭來。
嘴唇相接觸的剎那，沈奴被按在厚軟地毯上的手蜷曲起手指。
男人只是虛虛壓著她的手。
呼吸間，陸清臣的成熟體味越發濃烈，手握住沈奴的頸側和下顎的位置。
他的舌很軟，卻又很有力量，輕鬆頂開沈奴的牙齒，攪得她心跳砰砰，神魂不寧。
被放到時，沈奴的後背感受到地毯的柔軟和地暖傳遞過來的舒適溫度。
沈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摟上男人的脖子的，手撫在陸清臣的後頸，摸到扎手的發茬，他的皮膚滾燙。
最後，她是被陸清臣抱上樓的。
居然沒忘了拿上筆和英語習題報。
陸清臣把她放在床上，一條腿跪在邊沿，撐在沈奴的身上，又親纏一會兒，才分開。
兩人各自提出的問題仿佛已經被遺忘。
又或者是，在這一刻，外界的紛紛擾擾變得不那麼重要。
聽見房門被帶上時門鎖發出輕微的咔噠聲，沈奴抱緊身上的被子怔怔地躺了一會兒，坐起來，把貼身睡衣的紐扣系好，下床去衛生間。
洗手時，看見鏡子裡映出的，是自己臉頰潮紅未退的模樣。
繼而想到的，是男人隱忍的表情。
沈奴從中感受到了珍視。
又想到那晚在酒窖里，這次陸清臣沒有用那個辦法，也沒有用別的方式，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
……
隔天，沈奴六點準時被鬧鐘叫醒。
收拾妥當下樓，和陸清臣在緩步台遇到，陸清臣是鍛鍊結束的狀態，沈奴臂彎里掛著軍綠色派克服，身上穿著米白色寬鬆毛衣，豁大的高領，襯得不施粉黛的臉越發小巧精緻。
扎著丸子頭，青春靚麗。
陸清臣多看了她好幾眼，沈奴眉間淡淡羞赧，打過招呼，抱著派克服下樓。
等陸清臣洗過澡到樓下，女孩的外套還在沙發上。
這天早上，陸清臣送她去的學校。
沈奴在路上把昨晚沒得到答案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這次，陸清臣給了回答。
早自習，耳邊充斥著同學的讀書聲，沈奴手裡拿著英語單詞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就是沈瓊琚嘴裡夭折的妹妹。
藍姿生完孩子，精神出了問題，一天晚上失控，把孩子按進放滿水的浴缸，沈知書發現的時候，孩子已經窒息。
後來便傳出沈家小女兒溺亡的消息。
但事實上，沈知書從同醫院的一對剛失去孩子的父母手裡買了孩子遺體，替換了自己的小女兒，然後讓助理成風磊送小女兒去溪隱，交給許庭秋。
沈知書瞞天過海折騰這麼一圈，或許是出於保護女兒的意圖。
至於為什麼選擇送到許庭秋那兒，成風磊說，那兩人在大學裡就是好友，可能是出於信任吧。
……
沈奴對『信任』這個理由持懷疑態度。
就算藍姿當時精神狀態不好，跟她生活在一起會有危險，但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而假死送走，是最差勁的一種。
中午午休期間，沈奴給陸清臣打電話：「我能不能見一見你們集團的副總？我有些話想問他。」
晚上七點半，沈奴在江南醉的包廂見到了華清控股的副總成風磊。
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器宇軒昂，看起來四十多的樣子。
不過陸清臣坐在他旁邊，氣勢上一點都不輸，甚至比他更多了些領導者的氣度。
沈奴沒有立刻提問，見兩人面前的茶杯差不多空了，拎茶壺起身給他們添滿茶，成總見她如此上道，不由得去看自家老闆，笑道：「小姑娘挺會來事兒，長得又乖巧漂亮，怪不得陸總上心。」
這話，半真半假。
沈奴聽出他是在恭維陸清臣，能在職場混出頭的，哪個不是老油條，即便沒見過沈奴，聽一點傳聞，也能把兩人的關係摸個七七八八。
「成總是陸先生左膀右臂，我要跟您多學習呢。」漂亮的話誰都愛聽，沈奴說完，成總笑容更深。
「陸總說你有事問我，什麼問題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
－－－－－－題外話－－－－－－
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