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睚眥必報的陸家三少

  家宴過後,眾人紛紛離開。陸家親戚朋友不少,姜久僵硬著笑臉整晚,但也沒記住幾張面孔。

  不久,姜萬明帶著妻子和長女離開,臨走前他們還叮囑姜久不要惹是生非。對於父母的態度,姜久早已習慣。送走賓客,她立刻回到樓上。

  臥室內燈光明亮,姜久等了等,沒見陸謹行的身影。她暗暗鬆口氣,這才放心去浴室洗澡。不久,她換好睡衣出來,打算早點休息,明天按時上班。

  臥室的門一動,緊接著被人大力推開。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陸謹行邊走邊脫掉身上的襯衫。

  「我以為,三少今晚不會回來。」

  「為什麼不回來?」

  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姜久看到陸謹行解開腰間的皮帶,伴隨而來的還有他的笑聲,「這裡是我家,既然結婚了,以後我天天回家報導。」

  這種話,姜久自然不會相信。

  浴室的門大開,男人旁若無人般站在花灑下沖洗。姜久不得不調轉個方向,迴避開浴室中的旖旎風光。

  姜久蹙眉坐在床尾,剛才的睡意全無。經過這兩次的事情,她已經徹底得罪陸謹行,那麼今晚……

  浴室內的水聲沒有持續多久,一股陌生的氣息徒然靠近,姜久下意識想要起身,肩膀卻被按住。

  陸謹行上半身微彎,白色浴袍的系帶隨著他的動作鬆開,露出肌壘分明的腹肌。視線蜿蜒過小腹,再往下就是……

  「嫁入陸家的感覺如何?」

  姜久低下頭,逃避開視覺的衝擊,「很好。」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下藥,爬上我的床的目的?」

  姜久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道:「如果我說,下藥的人不是我,三少會相信嗎?」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被推倒在大床上。姜久剛要掙扎,又被男人頃身壓住。

  「那你怎麼不說,是我自己給自己下藥,自編自導自演這一出?!」

  姜久如鯁在喉。堂堂陸家三少被下藥,陸家為保聲譽不得不答應迎娶。整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無論她說破天,也沒人會相信。

  可她真的沒有下藥,她自己也是受害人。倘若那晚她是清醒的,她絕不會讓事情發生,可偏偏那晚,她也被人下了藥。

  但,有誰在乎事情的真相呢?

  「那晚我是清清白白和三少在一起的,要說起來,吃虧的應該是我。這件事,咱們就讓它過去吧。」

  男人冷哼聲,他之所以忍住掐死她的衝動,也是因為她的乾淨。陸謹行捏著她的下巴,薄唇微勾,「昨晚新婚夜,一個人寂寞嗎?」

  聞言,姜久戒備的看著他,道:「我有自知之明,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不會幹涉三少的私生活,絕對不會。」

  男人手掌一伸,姜久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慌張,急忙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不是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既然陸太太如此識大體,那我不是應該把昨晚的新婚夜補上嗎?」

  裝溫順的小花貓?他倒要看看,她的演技有多好!

  睡衣扣子分崩離析,陸謹行褪下後將她雙手纏住。手臂被拉高到頭頂,姜久整個人不可避免的暴露在男人眼前。

  「放開!」

  「不裝溫順了?」陸謹行俯下臉,嘴角微彎,「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彼此坦誠相待的模樣?」

  「哦,對了,那天晚上你是直接撲到我身上的,動作十分粗暴。」

  「……」

  一口氣憋在胸口,姜久臉色火燒火燎。那晚留下的記憶模糊,她只記得很不舒服。如果不反抗,可以平息男人心中的怒火,她忍。反正婚都結了,她也沒什麼堅持的。

  姜久閉上眼睛,睫毛微顫。她不自覺握緊拳頭,努力壓制心中的抗拒。忍忍吧,很快就會過去的。

  男人似乎猜透她的想法,忽冷忽熱交替施展在她身上,沒完沒了的折磨。陸謹行心中壓著一口氣,還沒發泄出來。這女人膽子大的逆天,先給他下藥,又在婚禮上逼他現身,今晚還敢當著大家的面踩他的臉!

  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為了給她難堪,甚至連他爸媽都睜隻眼閉隻眼,她還敢反抗?

  呵呵,他陸謹行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被眾人捧在高位,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他的臉面踩地上?!膽敢和他玩手段?好啊,那他就看看,她到底有幾斤幾兩!

  翌日早上,姜久醒來後,只覺全身酸痛。臥室內的一切都很陌生,身邊的位置早已冰冷,她怔忪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嫁人了。

  早上九點,姜久準時開車來到律所。她拎包走進大樓,如常與周圍同事們打招呼。沒人知道她結了婚,也沒人知道她是姜家的二小姐。

  憑藉過硬的專業以及實習期的優秀推薦,她成功入職律所。對於她來說,這是唯一清淨的地方,是屬於她自己的天空。

  明啟律師事務所在雲市頗具聲望,姜久還算新人,上面給她安排的基本都是發發律師函的小案子。

  午休時,姜久看眼手機,家裡的電話一個都沒有。昨天家宴發生的一切,她的父母看在眼裡,可沒人關心她在陸家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打開皮包,姜久從裡面拿出早上買的藥吃掉。周圍同事們都去午餐,她謹慎的將藥盒撕碎才丟進垃圾桶。

  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事後藥她可以自己買。雖然嫁入陸家,但她清醒的很,從沒想過與陸謹行有更深的牽扯。

  臨近下班,姜久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她拿出鏡子看眼鼻樑,紅腫的地方消退,還有些許淤青。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來電是好友石依,姜久把電話接通,笑道:「依依……」

  「啊,救命——」

  電話那邊的聲音,令姜久心尖一顫。須臾,她掛斷電話,拿著包走出律所,飛速駕車離開。她早該想到,婚禮那天的事情,陸謹行不會善罷甘休。